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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代太热闹了,我喜欢清冷和萧索

2016-10-29 万寿寺老张 寄闲言



这时代太热闹了,我喜欢清冷和萧索——答慕容洲

 

晚上,老哥哥赠我两瓶上好的Beluga伏特加。回到家里,已是深夜。端详它不如打开它,要表达对酒的尊重和爱怜,唯一的办法是喝了它。不喝对不起朋友,和天下此刻所有那些独饮的人。

 

打开瓶盖,桦树的炭香丝丝缕缕,全世界的清冷蜂拥而至。

 

昨天的此刻,几个老友聊得尽兴尽欢。慕容老友说:万寿寺附近的老张总在背着一个重重的包袱,以至于他搞不清楚这痛苦的包袱到底是后来附加的,或者万寿寺附近的老张就是包袱的本身。

 

我觉得这是深刻的理解,即使我不能同意他,我也会带着严肃的尊重去回应。事实上,我是同意的。非有三十年的相交和三十年的相忘,人说不出这种理解。我觉得这是一个重大美学问题,也是过去、现在也许还有将来的文学的前沿问题。土耳其的曾得过诺奖的帕慕克说:美景之美,在其忧伤。其实,文学之美,何尝不是在于它就是痛苦的吟唱。

 

我觉得痛苦不是一件让人难堪的事,在粗暴和喧嚣的时代,痛苦是诗人的荣光,如同在专制的时代,流放是诗人的荣光。我个人认为我是不配被称作痛苦的,这个高贵的东西,不是谁都可以和它攀上交情。

 

痛苦只有一个来源,它来自深深的耻辱感。那些因自由而蒙受苦难的人,那些毫无理由地受着苦的人,那些因扯淡的理由而分手、因扯淡的理由而不能相聚的恋人们……你显然应当为这些人做点什么。如果你自知不能做点什么或做了什么也不能改变真实的状况,此刻,痛苦淹没了世界。

 

而在此之前,当我们爱着,当我们抚摸和彼此抚摸,是温柔淹没了世界。

 

当我们看见太多的现实中的狗血剧情,当我们眼睛已经老花了却还在读着来自古拉格的书信,当珍珠一样的爱在现实中磨损和破碎,当他们爱在一起却不能睡在一起,当我们吟诵心在天山、身老沧洲的诗句,痛苦再次淹没世界。

 

我觉得话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再多说一个字即为媚俗。姑且以冈林信康的诗句结束本文:

 

你的疼痛的深切,

我当然不能理解。

为什么我们离得远了,

其实一直是近在眼前?

 

我们俩都经受着考验,

而我究竟是你的谁?

如果这世界将从此崩溃,

而你又曾经是我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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