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惧真实
如果每个人都趋近工业化完美,那么缺点就是他们的独特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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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 范然 造型 司徒柏丰 Clif Szeto
镜头前ONER的四个男孩子已经培养出了自己的一套相处模式,他们像其他年轻男孩一样包袱不断、肆意互怼,也会时不时冒出团魂炸裂的热血时刻。在很多人看来,偶像团体的生命周期是不可触及的敏感话题,但他们却好像无所畏惧。摄影棚里的他们,没有社会新闻中令人不可忽视的独属于年轻人的失落和焦虑,更多的是让旁人也跟着Chill起来的从容和冷静。
岳岳 PINKRAY
文字印花衬衣、黑色西裤 均为Berluti
莽撞不是勇气
队长岳岳说话是地道的北京腔,儿话音很重,直来直往,语速极快,带着四九城长大的孩子特有的畅快利落。他承认自己是典型的北京男孩,“第一我很局气,第二我比较贫,怎么说呢,就是比较絮叨吧。”三两句话,一下子让原本缓慢推进的采访活泛了起来。
除了爱絮叨,他也“爱折腾”。“我是一个比较容易无聊的人,所以就喜欢挑战新鲜事物来刺激自己。”的确,无论是选择出国读书,还是毕业后辞去高薪的稳定工作转而成为练习生,他一直在走出舒适圈,那只从背后推他向前的无形的手,或许就是他不甘于现状的进取心——当然,也少不了勇气的推波助澜,他觉得勇气“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行为,是敢于挑战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但与此同时,他又把“辞职成为练习生”这件事定义为自己“莽撞”的决定。
当被问及会通过什么方式给自己增加前进的燃料和动力时,岳岳的回答脱口而出:“我不需要,我自己就是一个大燃料箱。”他选择在爆发的轰鸣之前用寂静的忍耐来蓄力,“我永远对未来充满希望,对过去选择忘掉。”如同登顶一座山峰,这个果断又坚定的男孩,在俯瞰万物之前做的只是低头行走,他就是这样一个登山者。
“比起正义联盟,我更喜欢复联”
身为队长,岳岳是过年时会在群里发红包的“领导角色”,作为大哥,他在镜头前更加谨慎也更为隐忍。是与非,他要在心里非常笃定才会说出口,逻辑清晰,不会敷衍了事。当被问到身处当下这个时代作为偶像所面临的利与弊各是什么,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和我们一步步把这个问题细化,他觉得既然谈利弊就要有相对比的时间轴和参照系,“抱歉,我没有做过这方面的研究,没法儿说,真的没法儿说得很具体。”那一点点轴,出卖了他身上理科思维的执拗,真实得很可爱。
他不屑于人设的创造,认为在这个时代人会比神更招人喜欢,因为人是立体、完整的形象,最平常最真实的状态会比一个刻意表现出来的形象更讨喜。“偶像是人,不是神。比起正义联盟,我是更喜欢复联。因为复联的几个超级英雄都有缺点,都有失败的时候,都有承受不住压力的时候,都有负面的一面。”但同时他也承认,在展现真实自我的程度上,他还做得不够,需要释放更多内心的一面,“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自己在表现的时候还不是全部,我觉得很难有人能表现出自己的全部。身边的人都不一定能了解你的全部,而且还要通过摄影机展现出来。把自己全部展现出来,其实不容易。”
“我愿意当那个唯一的流星”
作为第一代因为全民选秀节目而被大家熟知的偶像男团,在练习生元年的大浪淘沙里,ONER四子成为了这个时代汹涌浪潮里最有力量的那一拨。但在后辈频出、市场同质化严重的当下,“偶像”这个身份都带着赏味期限。当被问及是否担心ONER会像流星般一闪而过,岳岳反问道:“你见过流星吗?你见过的流星多还是星星多?”显然,他更愿意成为那颗罕见而珍贵的流星,但那种珍贵不会一闪而过。
木子洋 KWIN
黑色背心、麂皮橙色衬衣
均为Bally
生活不需要保护色
“现在这样有点像《焦点访谈》。” 伴随着不紧不慢的笑声,这是木子洋在采访环节说的第一句话。刚刚完成单人的大片拍摄,他在工作人员中间的长沙发上落座,这个身高188公分的大男孩笑起来眉眼弯弯,令那张棱角冷峻分明的脸意外的温润。即使在团体四个人的群访环节,他也适时地扮演着调节轻松氛围的角色,抱着自己两只团子一样的小狗“铁牛”和“玉芬”,时不时帮编辑姐姐“重启”一下或“宕机”或“失控”的团队成员,引得全场大笑。
外人眼中的木子洋总是无忧无虑,不像是经历过选秀的残酷淘汰赛制而被人熟知的偶像,更像是大学里热情亲切、开朗耍宝的明星学长。人们对于娱乐圈的认知并没有随着养成系偶像的崛起而有过多改变,提起这个在中国愈渐发展起来的行业,“竞争”、“流量”、“焦虑”总是它离不开的标签。也因此,外人眼中的乐天个性是否只是他面对纷繁叨扰的保护色?他几乎不假思索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天天哪有那么多失落。我之前看过一个研究,废话说得越多人就会越开心一点,我就是一个整天废话不断的人。”开朗和活跃不是他的人设,而是他天性里如同心脏跳动一般无法被抑制的部分。“人的本性难变,还是做真实的自己比较好,人设可能早晚都要崩塌。做自己的话有缺点也是可以被包容的,做人设太累了。”他甚至对于现在坦然展露出过于“奔放”的自我没有半点担心,更多的则是好奇,“据说我的粉丝追星都要戴个口罩,请问你们是因为羞耻吗?”
与浪漫无关
木子洋和自己的粉丝们有一个一起看雪的约定,但是2018年冬天的北京却迟迟没有雪花落下,他便在微博上以“一名普通演艺事业工作者”的身份向北京市气象局发起提问,并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地气象部门热情的否定回答。这个情节跑偏了的浪漫约定没想到最终以他自费人工降雪和VR的形式完成了。“我想要更正式一点完成对粉丝的承诺。”这看起来只会出现在偶像剧里的煽情桥段,却不足以让他自认是一个浪漫的人。“男生其实搞不懂什么是浪漫,只是觉得要信守承诺而已。”
运气能成就一个偶像吗?运气或许是燎起星星之火的那一股东风,而蓄势待发的火苗离不开努力地助燃。关于膝盖受过的伤,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辛苦,他已经不太想再提及了。“说多了显得我有点矫情。”他语气轻松地一带而过。很庆幸,他身上的少年感并没有被“偶像”这个身份掩盖,那种被叫做“赤子之心”的真实与坦率,可以很清楚地从他的眼底看到。他毫不避讳地承认每天都会有想要放弃的念头,“跟受伤没有关系,每当累了就会想放弃。”疲惫像一头洪水猛兽,在两年练习生的生活中不断冲击着他心底那道关乎信念感的堤坝。没有矫饰,没有躲藏,他的坦诚如同在夏日肆意倾洒的艳阳下,所有的脆弱和忐忑都一览无余,却也会顷刻消散。“因为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情,把疲惫的情绪发泄出去后,睡一觉动力就补回来了。” 他的真实,不仅是做自己,更多的是欣然对待生活的起伏。
“青春不是隔岸观火”
如果我们不期待每时每刻都在木子洋身上看到“死磕”和“励志”的一面,那么当热血时刻真正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时,我们便更能体会到某种感同身受。成为练习生,他放弃了自己曾经已经起步的模特事业,“那段时间就感觉自己放弃的东西也不能回头去捡,也不知道前路会怎么样,只能继续往下走”。虽然他依旧用梁静茹的《勇气》开玩笑般一语带过刚成为练习生时期的坚持,但我们却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当初的改变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就像参与一场孤注一掷的赌博,筹码几乎是眼前所有的一切。
“有一句话特别打动我,青春不是隔岸观火,当你年轻的时候喜欢什么就去做就好了,可能过了这个时间段就没有机会了,还有时间、正年轻的时候就不要顾虑太多。”他告诉我们,“不惧将来,不念过往”是他的人生哲学。也许对于“坚持”,通常的定义是不动摇,而对于木子洋而言,坚持是犹豫着、退缩着、心猿意马着,却还在继续往前走。
卜凡 KATTO
宝蓝色上衣 Lanvin
黑色西裤 Fendi
“成为练习生,我只赚不亏”
一进门,卜凡小小地捉弄了一下他的两位工作室成员,这是春节长假许久未见之后他表示亲切的方式。那个场景,任谁都会联想到校园里男孩子们没缘由的小恶作剧,连空气里都是青春顽皮的味道。
卜凡成为练习生的故事没有想象中的跌宕起伏,家人支持他入行,他自己也抱着“增长人生阅历,只赚不亏”的态度休学开始训练。他深信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即使失败也未必不是一件增长经验的好事。有了这么“佛系”的心态,他做起任何事情来都相当放松和顺畅。有些时候,在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情况下,一个人反而能够展开拳脚大干一场,卜凡的练习生生涯便是这样。采访过程中,他会时不时冒出白羊座那样“无理”的孩子气,如果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梗而造成冷场,他又会害羞且无奈地让我们继续,不要管他。这样可爱的“冒失”在拍摄的过程中还有很多,每一个都让现场的工作人员在瘪嘴苦笑的同时又忍不住默默珍藏。
玩、懒和工作
不加修饰的“卜凡”是什么样子的?他用“玩,懒和工作”来概括。既然选择了不加修饰,那就真实个彻底。他会在工作中把精力释放个彻底,然后再“尽情慵懒,畅快玩耍”。“努力工作的时候就把所有休养的精力都拿出来,玩的时候就把工作中所有的疲惫都放下。”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他“生活中一个奇妙的良性循环”,“随遇而安,开心,享受就好”。
如此松弛的人生状态,对他来说要随时随地保持人设,也是不可能的。甚至在我们问到他关于人设的问题时,他都不加否定而是以“无所谓”随性带过。人设是娱乐圈让人畏惧又忍不住尝试的“邪门奇功”,它能在短时间内让一个偶像的魅力大增圈粉无数,但也能在“走火入魔”之后瞬间崩塌化为乌有。拍摄结束后,没有人相信卜凡身上有人设。他没有城府,简单又直接,人设这门绝学,他可能永远也学不会。
“把自己想体验的经历去完成,我觉得很酷”
卜凡信奉机遇,对于作为偶像而成名,他更愿意将其归诸于运气,即使我们看到他训练过程中承受的诸多苦与累,他也只是云淡风轻地一语带过。“我觉得幸运是因为我的努力被大家看到了。”他没有给自己贴上某种刻苦人设,而是清醒地明白自己正乘着这个时代的东风前行。因为冷静看待成名这件事,对于“如果练习生选拔最终结果失败了怎么办?”这种设想,他内心没有感到半点苦恼或是惴惴不安。“一开始完全不知道练习生的训练模式,只是觉得年轻就要多一些尝试,增加人生阅历。”能够将这种不被结果掣肘的人生观分享出来,这本身就是一个足够真实的行为。这个如风少年,带着恣意,想要尽可能地去开拓眼前这个充满着未知的世界,这或许就是他不平凡的梦想。
“人生还有很多的选择,我只是把我想体验的经历去完成,我就觉得很酷。”这份看得开的智慧,将他从世俗的功利情绪中解放出来。无功利,在这个飞速迭代的时代是一件有点危险的事情,稍不留意就会沦为庸碌。好在他足够“野”,未来人生的种种体验,他不会缺席。
灵超 DIDI
黑色外套、红黑花纹衬衫 均为Fendi
黑色短裤 Common Gender
黑色帆布鞋 Converse
“虽然我不是一个Rapper,但我要做最Real的歌手”
快门按下之后,灵超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没有毛孔,好看得有些不真实。“真好看。”这是灵超在回答“用几个词来形容真实的自己”时所给出的答案,除此之外还有三个词,分别是“帅”、“酷”、“炫”。虽然心照不宣的大家都对此并无异议,但见过太多的寒暄与客套,反而让人对这样的真实与直接有了几分钝感。初生牛犊,他会跟你来真的。
灵超是近期四人里最忙碌的那一个,除了要和其他三人一样训练和录制新专辑,还在为艺考做准备。我们问起他对于大学的憧憬和计划,以为这是一个再常规不过的问题,他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坦言自己暂时还没有想过。他一心想要学习表演,“因为平时自己喜欢看电影,好的演员会把我带入到情景里面,我可以真实地感受到这部戏里发生的故事。我觉得这样的技能很酷,也想自己能把这样的能量传递给其他人。”
与此同时,他也深信成为偶像本身的一大任务就是要传递正能量,他很清楚地明白,“偶像跟真实的自己会多多少少有些差距”,这种恰到好处的抽离感让他不至于迷失在“偶像”这个身份所带来的光环里。他会提醒自己,“会有很多人关注我们,更有可能会效仿我们。所以不能在很多场合做一些任性的事,因为我们要给粉丝们树立一个很好的榜样,但我尽量去做到真实的自己吧。”
候场的间隙里,灵超会跟着现场的音乐节奏一边吃零食一边跳舞,会在发现抓拍的花絮镜头之后佯装震惊地做个鬼脸,还会在答错了问题的时候立刻转身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队长岳岳身上寻求哥哥们的庇护。这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刚满18岁的孩子。
不是勇气,而是倔强
几年前灵超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扎入娱乐圈,甚至带着“倔强”离家出走。没错,他至今仍觉得当时的自己不是勇敢,而是“倔强”。“家人一直不想让我从事这个行业,他们觉得这个行业很……‘迷幻’。”灵超回忆着当时那场风暴前的种种,时过境迁,现在的他在这个圈子里已经有了一些声音, “现在我妈挺支持我的,但家里一直是我爸说了算,也是他最反对。前一阵子我跟我妹打电话,她提到我爸在我们自己家开的店里给来买东西的顾客看我的照片,他指着其中一张说:‘就这张好看,其他的都不好看’。”讲到这里,他带着羞赧微微一笑。
爸爸那一句“好看”的背后,是妥协,也是欣慰。这个被粉丝称为“小王子”的少年得到过无数关于容貌的赞美,可是自己父亲的这一句“好看”,即使没有亲耳听到,也足以在他心里激起千层涟漪。
彼时未成年的他决心跳出多数人循规蹈矩的人生,转而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无论是“勇气”使然,还是正如他给自己定义的“倔强”,此刻都已经开出了独属于他的玫瑰, “趁着年轻就要去做,汲取别人好的意见当然是很重要的,但自己的人生最终还是要自己做决定。”
野心并不是一个贬义词
此刻坐在我们面前的“漂亮男孩”,依旧保持着一种让人珍惜的懵懂冲劲。他的真实,是赤裸裸地面对自己的野心,不加掩饰,也不躲闪。未来是怎样的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掌握的仅仅是一个方向而已,但或许这也就足够了。
“小概率不是不可能,努力去做还是有小概率成功的可能性,但是不努力就完全没有。”他不去计较和同龄人相比自己的得与失,而更在意自己将来到底会变成一个怎样的人。对他来说对比并没有意义,更重要的是怎样才能成功实现自己的目标。“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做到不惧任何,因为我要称王。”他对我们说。那一刻我们看到他身上的“野心”,而“野心”在这一情境下,并不是一个贬义词。一腔热血,年轻激荡,正是他的青春进行时。
Q+A
VogueMe + ONER
你如何定义“勇气 ”?
木子洋 勇气不是莽撞,也不是十拿九稳,是你在逆境中前行的一种动力。(对不起,把这个头开得有点高了。)
灵超 勇气对我来说就是大胆的决定。
岳岳 伴有突破和责任的挑战过程。
卜凡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你人生中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是什么?
灵超 刚来北京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第一次去坐地铁。那种感觉就像在没有灯的黑暗中自己找到了回家的路。
木子洋 自己一个人养两只狗。
岳岳 我很怕水,但是最近去尝试潜水了。
卜凡 我对自己的勇敢已经习以为常了,哈哈哈,你们觉得我哪里最勇敢?
你觉得一个人是自知更重要还是自信更重要?
岳岳 自知和自信需要一个平衡的状态,过度自信会无自知之明,过度自知会束缚自己前进。对我来说,比较重要的是什么时候该让自己更自知,什么时候该让自己更自信。
木子洋 先有自知的能力,再有一颗自信的大心脏,才是正确的顺序。
灵超 刚刚接触社会的时候,自知会比自信更重要,得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但在以后的道路上,自信会比自知更重要。
卜凡 凡事都有两面性,自知不好的一面是剖析自己过深会被束缚,而盲目自信叫自负,两者的平衡最重要。
生活中你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
卜凡 失眠。
岳岳 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给我爸打电话!
灵超 我也怕给我爸打电话。
木子洋 我怕昆虫(不行,换一个,她们会给我邮这个……)。
当恐惧或是焦虑出现时,你是如何缓解这种情绪的?
岳岳 打篮球。这是我从小到大坚持的爱好,当拿着球站到球场上的那个时刻,会让我战胜很多事情。
木子洋 泡澡,听音乐,让自己放松下来,睡一觉就好了。
灵超 听音乐,蹦极。
卜凡 出去玩儿!随遇而安,随运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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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絮摄影 马荣博
抛弃人设对ONER来说并不适用,因为他们四人从一开始就拥抱真实。当我们在探讨偶像团体能给我们带来什么的时候,这一份贴近生活的真实正是他们的珍贵所在。他们不是工业化包装下各个角度都一丝不苟闪着光芒的精致商品,而是从出现在镁光灯前的第一刻起就展现真实的“无滤镜偶像”。累了就睡、醒来继续逐梦;无聊了就贫、闹完接着营业;有野心也不隐藏,为了目标眼里只有前方;Plan B也一直存在着,但Plan A中的他们依旧从容。这四个男孩不是热血漫画里拥有跌宕人生的主角,也不是少女漫画里完美无缺的霸道男友。“真实”给予ONER避免千篇一律的独家魅力,真实的ONER也告诉每一个不敢拥抱真实自我的年轻人,不远处总有一双饱含温柔的双眼在凝望着不加掩饰的本来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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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刊登于Vogue Me 4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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