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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火炕、烤地瓜……温暖了我的整个冬天!

2017-11-13 李传华 老家山西


我前一阶段去沈阳出差,当地的同学请我吃饭,说咱们去朝鲜大炕吧。欣然前往。


外面天寒地冻,室内春意融融,这不算什么,特别的是我们坐在热乎乎的大炕上吃烤肉,不一会儿就浑身发热,眼见的棉外套脱了,毛衣脱了,到后来同学十来岁的儿子只穿了件短袖,吃得热火朝天。同学的妻子看我吃的热,贴心地帮我叫了朝鲜冷面,大冬天吃冷面,必须在大炕上才配。


这个大炕太舒服了,我甚至让同学帮我拍了照,店里的服务员看着我一个劲地笑,一定觉得我少见多怪。其实我真的不是少见多怪啊,我打小就是睡着这样的炕长大的。这个大炕一下子就唤起了我对儿时的回忆。



很小的时候,住在新疆北疆的农村。那个时候,我们都住在平房里,条件简陋,不仅没有集中供暖,连土暖气也没有。每家每户都是在自己家生炉火,通过火墙传导把大炕加热。大炕,就是全家的床。



烧火炕挺有讲究的,怎样烧的既不太热也不至于冷,有一些技巧。晚上睡觉前,要把炉子封起来,里面的煤炭既不充分燃烧但是也不灭这样的状态,家里的温度保持在不用人操心又让人比较舒服的状态。



家里的那面灰色的火墙,我一直记得很清楚,听说是附近一个能工巧匠上门来打的,火墙外的每块砖都均匀平整,每条缝都一样细致光滑。那个时候小,不懂得欣赏,而现在早就无处可寻了。


想到我小时候的生活场景,就会联想到当年的父母,现在的我都比他们那时的年龄要大了。六十年代父母先后在三十岁的时候从江苏到新疆去生活,火炕火墙在老家都是没有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适应的。不知道他们看着能工巧手砌砖时是不是觉得很新奇,不知道他们第一次生火的时候是不是手忙脚乱,是不是一个人添加煤块,一个人反复去摸摸炕面的温度,一起琢磨怎样控制火力才最合适。


这种火炉带的火墙和火炕,用一个冬天后,家里就会被烟尘熏黑。每到开春,家家户户都会找来石灰水,把墙壁整个粉刷一遍,于是一个夏天都是清清爽爽的。


那种幽暗光线下的靠火炕助眠的生活,其实一点都不苟且。冬天的家里,也会有绿色的植物,往往是好多个浅浅的盘子了里水培青绿色蒜苗,在窗台上,依着漂亮多变的冰窗花,长出一排齐刷刷的茂密森林。青蒜苗可以观赏,可以吃。这是贫瘠年代的诗意和远方啊。



在那些静静落雪的夜晚,村庄里白茫茫一片,全家人围坐在红彤彤的火炉边,那种色调,想起来就很温暖。有的夜晚,妈妈会把麻袋里的玉米棒子倒出来,我们一起搓玉米粒儿,一边搓一边说说笑笑。有的时候,妈妈会炒一大簸箕葵花籽,大家嗑着瓜子儿,愿意说话就说话,不想说话就一个接一个地嗑。瓜子壳散在地上,我把它们扫起来一下倒进火炉里,炉子里就呼啦啦地放出亮亮的光来,夹着一些油脂的爆裂,发出好听的炸裂声。还有的晚上,大家守着那个红灯牌收音机,听说说唱唱的节目。还有的时候,爸爸会和我们讲《西游记》的故事,孙悟空猪八戒的,我特别喜欢听,因为弟弟属猪,我就叫他“猪八戒”了。那些炉火的红光照映着我们脸颊的时刻,也是有味道的,隔不了几天,妈妈就会从炉膛里刨出几个烤土豆或者烤红薯烤玉米给我们吃,房间里弥漫着又香又甜的热乎乎的味道。后来我也学会了,怎么能烤得又有焦香又不糊。吹掉土豆外皮的炭灰,小心地剥掉皮,沙沙绵绵的土豆要多好吃有多好吃。如今,我时不时也会烤土豆,用烤箱切片烤出来,虽也好吃,但总不如那时的滋味。



从前妈妈总是不吃烤红薯,让她吃,她就说在老家吃的太多不爱吃了,我一直奇怪,烤红薯松软香甜,可谓人间美味,妈妈怎么不喜欢呢?


成年后我才知道,其实妈妈一直喜欢烤红薯的,她那时是留给我们吃的,看着几个孩子吃的欢天喜地,她可开心了。至今我都喜欢吃烤红薯,只要一闻到那香喷喷甜丝丝的味道,我就会想起童年火炉边的味道。



那个年代没有网络,没有智能手机,没有电视,连看一场电影都难得,北疆漫长的冬天里,我们却一点也不寂寞无聊,也没有觉得苦寒。



我怀念冰天雪地的北疆,那个小小的没有围墙的热乎乎的小院,那里有幸福的一家人,有我还年轻的父母,有我稚气未脱的兄弟姐妹,还有那个快乐满足的我。


在这样一个寒意深重的深秋夜晚,邻居们又在讨论要不要提前几天供暖,大家期盼着有一个温暖的不畏手畏脚的冬天。


冬天是寒冷的,冬天也是温暖的,冬天的炉火温暖着我的记忆。温暖的冬天,不止在我的记忆中,不止在我的肌肤,还在我的心里,在我和北疆遥遥的互相惦记里。




本文编辑:老虎

本文转载来源:远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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