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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恶意满满的标语,说明我们离文明还很远

亮哥是我 亮哥在读书 2021-08-20
凡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庄子·列御寇》
 


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爆发以来,许多地方开始了防病毒(和防人)的宣传,这些宣传里有一类就是标语和横幅。


这些标语中,有比较温和的告诫:

口罩还是呼吸机,您老看着二选一

省小钱不戴口罩,花大钱卧床治病

不聚餐是为了以后还能吃饭,不串门是为了以后还有亲人
 
还有严厉的恐吓:

今天沾一口野味,明天地府相会

老实在家防感染,丈人来了也得撵

串门就是互相残杀,聚会就是自寻短见

今年上门,明年上坟
 
甚至还有谩骂和诅咒:

今年过年不串门,来串门的是敌人,敌人来了不开门

发烧不说的人,都是潜伏在人民群众中的阶级敌人

出来聚会的是无耻之辈,一起打麻将的是亡命之徒

带病回乡,不孝儿郎;传染爹娘,丧尽天良
 
标语和横幅是一种特殊语。我们知道,宣传不是单纯的信息传达,它还有有着特定的目的。宣传者往往是通过以偏概全、恐吓、侮辱、谩骂的方式,通过强制的方式、重复的手段,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恐吓的方式用得尤其多。在古代蒙昧时期,各个宗教就都善于用恐吓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宣传目的。


佛经中有各种地狱,比如拔舌地狱、油锅地狱、剪刀地狱、阿鼻地狱。过去,中国各个地方都有城隍庙和寺庙,有的寺庙里面画满了恐怖的地狱画面。


中世纪以前的天主教也认为有各种形态的地狱。但丁(1265-1321)的《神曲》对此有很详细的描述。


进入近现代以来,许多组织和党派也学会了这种宣传方式。

比如,纳粹时期,纳粹除了用暴力作为武器,还改造语言,把改造过的语言强加给人们,以此达到自己的邪恶目的。

曾经生活在纳粹时期的语言学家克莱普勒在《第三帝国的语言》中说:“纳粹主义是通过那一句句的话语、那些常用用语、那些句型潜入众人的肉体与血液的,它通过成千上万次的重复,将这些用语和句型强加给了大众,令人机械地和不知不觉地接受下来。……语言并非只为我吟诗和思考,它也导控着我的情感,驾驭着我的全部心灵,我越是想当然地、越是无意识地将自己交付给它,就越是如此。”


 
是的,语言反映了我们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坏的语言腐蚀社会生活,好的语言则有助于文明进步。
 
文革时期也出现了许多类似的标语和宣传画。比如:
 


还有一则:“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其永世不得翻身”(抱歉,我没找到图片)。
 
还有,贴在塑像上的标语: 

再回到此刻。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标语和告示都是充满恶意的,也有调侃的。比如,我在邻村拍摄的:


也有充满理性的,比如这家超市的公告:
 


在大灾难面前,人和人之间需要是互帮互助,而不是互相伤害。

不要只在嘴上说互帮互助,还要在行动上做到。

但是,许多人由于无知,在粗暴地对待自己的邻人和同胞。部分地区不适当的法规,又助长了人们之间的敌意。比如,河北某地区鼓励人们举报从湖北来的人,并给举报者一千元奖励。


是呀,灾难带给我们的,除了二百多名死者、数千名感染者,还有人与人之间的疏离甚至互害。这些互害行为表明我们离文明还有很远。



文明社会的基础是人人尊重他人的权利,包括生命权、财产权、居住和迁徙等权利。在大灾难面前,这些文明的底线也绝对不能松懈,必须坚守。


我不希望社会形势恶化,不要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部分现代文明彻底瓦解。

奉劝作恶者们,不要再作恶了!我也呼唤国人,在此灾难时刻,我们要在文明的基础上,互相友爱,共度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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