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连岳的自宫

连岳是一个知名的大V。他写过书，在报纸上发表过文章，走进了微信时代依然是大V。2020年以前我对他的了解比较少，以前只看过他写的几本情感类的书，只是把他简单地界定为情感作家，但是他的写作范围很广泛，除了情感问题之外，还涉及社会、教育问题。

2020年3月，他写了几篇东西，批驳民主。他说，自己年轻时候是一个民主控，但是现在对民主的看法没有那么乐观，甚至很负面。

除了批评，连岳也会赞美。最近，2021年7月4日，连岳在给一个老师的回信中，除了谈到对方所问的教育问题，又开始了赞美模式。他说：“可是，除了中国，哪个国家防疫成了新冠疫情？除了中国，哪个国家彻底消灭了绝对贫困？时代变了，不再是别人做不成的，中国肯定做不成，而是别人做不成的，只能让中国来做。”

我想起《笑傲江湖》里的上官云，用令狐冲的话说，他原本也是个“杰出之士”，但是吃了任盈盈给的“三尸脑神丹”，就开始十分肉麻地歌颂任我行。“属下上官云参见教主，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圣教主活一千岁，一万岁，咱们的子子孙孙，十八代灰孙子，都在圣教主麾下听由他老人家驱策"。

我不知道连岳原本是不是自繇主义者。我也不知道连岳有没有吃三尸脑神丹。

《笑傲江湖》里，如果说林平之还是因为要为父母报仇而自宫的，那么岳不群、东方不败则是主动自宫的。岳不群如愿以偿地成了五岳剑派的掌门人，东方不败则夺取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武功练成了天下第一。

在历史上，每个朝代都有自宫者，在最重用太监的唐代和明代后期（明崇祯帝时太监人数达到了十万人），自宫者当然很多。权力大的太监，有时候可以达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步，比如王振、刘瑾、冯保、魏忠贤。许多人在自宫之后，无法被朝廷录用，这种人有个专门的名词“无名白”。虽然明仁宗时曾经出台法律，“令凡自宫者以不孝论”，不孝可是很重的罪名，可以杀头的。但是，这条法令显然没有发挥应有的效果。因为，权力和利益的诱惑太大了。

比这些更神奇的是，五代时期的南汉政权规定，要做官的话，考中了进士或者皇上看中了你还不够，还必须自宫，或者让朝廷帮你动手，朝廷里有五百个专业阉割人员。在官位的诱惑下，许多人纷纷自宫。只有八十万人的南汉政权，自宫者竟然多达两万多。

连岳也许曾经认可自繇主义，后来思想变化了。这是智力的问题。还有一种可能是他对思想压根没有兴趣，什么思想流行、有受众，能出名、能来钱，他就搞什么思想。自繇主义火，就搞自繇主义；儒家火，就搞儒家。

秋风也是这样的。秋风是个很聪明、很勤奋的人，他翻译过米塞斯、哈耶克、阿克顿等思想家的书，而且有些书翻译得确实很好。但是，当儒家大火的时候，他就转向了儒家。这些人是没有思想操守的。什么能带来更大的物质利益，就搞什么。

先后收割深陷情感问题的男女、自繇主义倾向的读者、爱国主义教的群众三拨人，连岳真牛。不过，这样没有操守的人，再读二十年书，也许可以让我不佩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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