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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帆齐微刊:《三舅》

齐帆齐 齐帆齐 2024-02-21

我的三舅也是我的岳父,我母亲兄妹六人,四男二女,母亲排行老五,大姨排行老三,三舅排行老四,由于男子排行他是老三,所以就喊三舅。

由于兄妹情缘深厚,母亲亲自出面把他的小女儿,我表妹,要了来!我们也没有举行婚礼,就结了婚。

表妹比我小六岁,非常的勤劳和节俭。

婚后,我还是一直没有改口,任然喊三舅。舅娘过世得早,死的时候,我表妹才五岁,小兄弟将近一岁,可谓是:“月子里的娃儿长疮,遭孽的乖乖。”

三舅,屎一把尿一把,把几个孩子拉扯大。为了一邦儿女们,三舅也没有再续弦。

大队,为了照顾三舅,就在大队部开了个代销点,由三舅照看,顺便好照看未成年的孩子们。每十天半月,要到供销社去进一次货,还收购一些山货挑到供销社收购部去交了,来去都是一百多斤,一大挑子,走十几里地路程,往返三十多里,还要跋涉一段艰难的山坡……。每次三舅总是满头大汗,到了夏天更是难以形容。

那时候既没有公路也没有车,全靠两条腿和两个肩膀,走原始的小路,在小河里来来去去。夏天淌水过河,冬天从跳石上跳来跳去。小河弯弯曲曲,要经过几十趟淌水,两边的大山挡着,只能看得到一线的蓝天。三舅在这样的道上,风风雨雨走过了几十年,直到土地承包到户。

一个没有妻子的家庭是多么的凄苦。三舅起早摸黑,一心挂两头,白天要到店里,看店,为村民服务,油盐酱醋,收购药材、草绳……。

晚上回到家里,表弟、表妹们,哭的哭,叫的叫,嚷嚷着“饿。”做饭,喂猪,收拾检点,忙到深夜。稍加休息,又要起床,做饭、喂猪。天麻麻亮就到店里去忙活。

为了家庭,为了还没有长大的儿女们,只得拼了。

三舅从没有叫过一声苦,一声累。再苦再累一个人承担着,日常看他总是笑容满面。

一个没有母亲温暖的家庭,儿女们要遭多少罪,衣服破了无人补,表妹只得自己学着缝补,一家大小人的衣物。小小年纪就开始学着大人的活。冬天,手脚冻破了只得忍着,肚子饿了,自己搭个凳子上灶,煮个半生不熟的,也得吃。

第二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北风呼啸,撕裂着窗户纸,窗外树枝簌簌作响,天似乎要塌下来。人们都在温暖的被窝里藏着。三舅想着商店的屋子里,还有几个大漏洞,怕下雨,漏下来,打湿货物。就立马披衣起床,朝商店跑去。因为从家里到商店有一段路程,及其险峻。慌忙中,因脚下打滑,一个趔趄,腰摁在了石头上,钻心地痛。三舅憋了几口气,咬紧牙关,强忍着,摸索着,一步步爬到了商店,从此落下了腰疼的病根。每逢变天,阴天或下雨则更是疼痛。

三舅喜欢修桥补路,只要一有空闲,就拿起锄头和铁镐,哪里路不好走或者有危险的地方,沟沟壕壕,就修修补补。遇沟就用石块石条搭上,亲自上去试一试,踩一踩,直到好走了,安全了为止。

三舅一生,只喝酒很少吸烟,酒也喝得非常的谨慎,从没有见他喝醉过,每次只是半醉的样子。他对酒很是欣赏,喝的时候,笑笑眯眯的,慢慢地咽下去。高兴的时候也会邀请你划几拳,以助酒兴。

三舅为人谦卑,语言亲和,为人之所爱,平时,对儿女们总是轻言细语,谆谆教诲,教他们如何作人做事,要他们坚强。

三舅读过私塾,说话做事,很有分寸。在村里和左邻右舍,对他很敬重。

儿女们渐渐的地长大了,懂事了,三舅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是问题又来了,上学的需要钱花,这可把他急坏了,小学、初中都好说 ,上了高中、大学可就犯难了,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小儿子要上高中了,那时候粮食需要转支拨,把粮食交到粮站,再由粮站开票据转到目的地,三舅为此不知跑了多少路,流了多少汗,说了多少好话。

岁月如流,转瞬间,小儿子又要上大学了,三舅更是费了一番周折,为了筹集学费而四处奔波,把满头的乌发都急成了白发。

这就是人生,总有着不完的急,操不完的心,做不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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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心想事成,齐帆齐写作营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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