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评大观】东篱词兴浓，趣味结中觅 ——祁国明《东篱柘枝词》集序
东篱词兴浓，趣味结中觅
——祁国明《东篱柘枝词》集序
文/郑万才
“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大家一定听过这首歌吧！也许你会问，我不是黄蓉，那我是谁？我不会武功，那我会什么？是的，我不是黄蓉，而是王蓉；我不会武功，而会唱功。这首歌，正是歌手王蓉的代表作品。当我们看见“快乐飞武”这个名字时，很多人可能会想，他应该是一个舞刀弄棒的英雄，一个笑傲江湖的侠客。可真的是这样吗？她一定会说，“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那么，她是谁？她又会什么呢？她，就是河北女诗人祁国明。是的，她不会武功，会诗功；她不是侠客，是词客。当然，也许有人会想，她会不会是个假小子，女汉子呢？关于这一点，咱没见过生活中的她，不敢妄言。也许，她是工作中的女汉子，是丈夫眼里的女神，是孩子心中的好妈妈；亦或许，她有男儿般的豪爽，女子般的柔情，是一个地道的北方女子，女中丈夫。
在论坛初识祁国明时，见“他”叫“快乐飞武”的网名，以及读“他”的诗词作品，还真以为是一个男诗人，直到拿到《当代诗词三百首》样书时，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也才知道她原来是一个女子。
笔者参加了《当代诗词三百首》的编辑与选稿工作，可以说每一首作品，都是百里挑一的优秀作品，由于编辑所拿到的全是隐去姓名的作品，能入选的都是有可取之处的作品。在入选的词作中，其中有一首《蝶恋花•野山菊》：“点缀千山妆驿路，车马行云，不屑匆匆去。姹紫金黄香一缕，花开岂为他人顾。 醉看溪流听雁语，独享清幽，任尔风兼雨。簇簇新英犹自舞，今生不悔春秋度。”的作品，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正是祁国明的作品，可以说是她词的代表，也是她词中的精品之一。看来，她是一个爱菊的女子，我想，她的词集命名为“东篱”，应该也与菊花有关吧！被誉为“古今隐逸诗人之宗”的陶靖节，就是个采菊东篱而见南山的千古名家，并写就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不老传奇。
祁国明的词集《东篱柘枝词》，当为她的第三部诗词集，里面收录了她几近年的词作。词风清新明快，带着诗的笔法，以豪放见长。集中虽有婉约之什，但于清婉中多见豪情。毕竟，她正倚东篱，快乐地飞武着，在诗词中找到了属于自己心灵的港湾，享受着文字带来的无限快乐！
《东篱柘枝词》中，所涉及的内容颇为宽泛，可以说应有尽有，天下物什，在词人笔下，无不能入词者。观集中作品，多可圈点，亦有不少优秀作品。从集中可以看出，词家在表现手法的把握上是十分娴熟的。在祁国明词集中，最让人称道的，莫过于以下几种表现手法。
以景结情。以景结情，因景而生境。如《永遇乐•秋思》：“雨霁风清，绿肥红瘦，船载来去。转眼秋凉，柳垂疏影，荷败头难举。寒蝉不已，嘶声抑郁，招惹那多愁绪。忆当时，争鸣一片，宛如酒朋诗侣。 而今孤独，故人难聚。多少忧思煎煮。去日飘遥，音尘已远，此恨凭谁诉？看天看水，分明惨淡，却是破残难补。空惆怅、接天哀草，迷茫处处。”词人以“雨霁风清，绿肥红瘦”本句对、对句对入笔，手法颇佳，引人入胜。纵观全词，真可谓伤事而无多怨气，多物而不见繁琐，用事自然而不露痕迹。尤其结拍处理得尤见高处。以景结情的表现手法，说起来十分简单，但真掌握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以景结情，常有画龙点睛的作用，真可谓余音袅袅，绝处生姿，妙不可言。
又如《临江仙•拜谒周亚夫墓有感》：“肃穆清幽深处，青松翠柏葱茏。尊前无语满心崇。望天凄泪眼，抚面一庭风。 借问将军何处？曾经多少丰功。可怜残死大牢中。归乡魂继梦，血染草殷红。”此词牌的词，常于结拍五字句处出彩，多有晴空霹雳之效。
再如《沁园春•随感》：“冷淡营生，懈怠韶华，望眼凄凉。笑才高五斗，酴迷酒醉；情为所累，颓废心伤。梦尽虚无，香犹飘渺，枉费天姿不放狂。诸多惑，任徒添白发，无限苍茫。 当时意气徜徉。同盟也、挥毫赋锦章。向东城撷韵，西山赏景；南村祭祖，北地壶觞。对酌银屏，闲聊李杜，但有梧桐喻凤凰。今何以，竟掩声息鼓，寥落潇湘。”亦如此。两片收束，最见词情。
以情结景。手法上，自然是先写景，后以情收。从表达上来说，大致分为两钟，即上景下情，前景后情。上景下情，常常用在有上下片的词牌中，前景后情，常常用在只有一阕的词牌中。以情结景，时带议论笔法。如《点绛唇•夜听犬吠》：“夜幕沉沉，灯疏楼睡朦胧处。风惊树舞。远吠穿心腑。 扰梦缠绵，辗转无从数。挥不去。声声似诉。也道离人苦？”此词就是属于上景下情，以景起，以情收的情况。尤其结拍，新颖有味，词情不尽。
又如《蝶恋花•落叶感吟》：“极尽欣荣风卷去。宛似人生，衰败身难主。忍看秋残无以拒。飘萍浪迹知何处？ 过隙光阴成忆故。沧海桑田，岁月空辜负。由绪千般谁与诉。繁华转眼皆为土。”此词多着议论笔法，多含哲理，着以情收。格高语畅，颇见风骨。
情景相结。情景相结，即为结处写景，也写情，以情为主，景为辅。情唱主角，景是配角。不单是景，也不单是情。如《江城子•清明祭母亲》：“燕穿柳线两春秋。望荒丘。泪凝眸。纸烬纷飞，冥界可通邮？碧水蓝天依旧是，人不见，百花休。 几声杜宇惹清愁。恨悠悠。冷飕飕。柳絮飘摇，最是忆思钩。一地葱茏青野菜，当似我，苦心头。”结处以野菜之苦作心头之比，以写心中之苦，形象生动而又可比，既妥又切，理足味多，读之感人。
又如《蝶恋花•枫亭远眺》：“远眺凭栏迷景胜。叠嶂重峦，枫火烧恬静。谁洒丹青添作景？几多遐思浮云影。 恨是秋风无雅兴。荡起松涛，抚面催人醒。回首夕阳霞绮赠。一声有约山相应。”落拍两句，融情于景，尤其“一声”句，收而不束，十分空灵。
设问以结。设问以结，常因问而妙。如《浪淘沙令•别意》：“雁字久盘旋。露涤霜残。前行驿路影形单。何处蛩鸣惆怅也，唱似《阳关》。 枫叶苦流连，痛楚风掀。怜它吐尽一生丹。此际飘零风卷去，落向谁肩？”以问而结，问而不答，问而难答。答案让读者自己去找。以问而结的表现手法，常是诗人词家用以创造意境的手法之一。
又如《江城子•谒拜捻军首领张宗禹墓有感》：“洼中劳作度光阴。雨风侵，敛胸襟。梦里关山，寂寂自沉吟。一座孤坟多少恨，唯残月，照幽深。 是非功过系民心。隐山林。意难禁。望帝声声，愤愤不成音。断梦荒郊磨灭否？焚香火，到如今。”一首，设以问，答而结。此种方法，以问领起，以答收束，也不失为好方法。此词结处，戛然而止，余意不尽。
再如《踏莎行•红叶谷》：“片片霜枫，层层薄雾。呼朋携友盘山路。红黄参半尽琳琅，丹青泼彩仙神妒。 叶塔风情，蔓园水趣。名泉喜奏幽幽赋。流笺一叶寄谁人？留连立尽斜阳暮。”设以问，景中结，亦妙不可言。
可以说，以上所例举的这些词，在结尾处都收束得十分漂亮。我相信，如果一个词家不掌握这些方法，是很难在词上有太大建树的。祁国明在这些手法的把握上，是值得肯定的。
祁国明，一个“抛开世俗何生扰？我自清心茶自醇。”（《鹧鸪天•品茶》）的女词人，一个知道“青春才一晃，已是近秋声。”（《临江仙•重逢》）的明世者，一个懂得在文字中“快乐飞武”的平凡母亲。她在感叹光阴之快时回首，难免会产生些许惆怅，但她始终不变地守着属于自己的那座城，就如她在词中所写的一样“几丝惆帐添寥落，独守诗心一座城。”（《鹧鸪天•读贾平凹老师〈一个人一座城一诗心〉》）是的，无论人生路有多遥远，有多少高低不平，有多少诱惑，她始终坚守着心灵的壁垒——那座诗心的城。
朋友，读到此，你是不是已经“恋恋依依浑不舍，人未酒，已微醺。”（《江城子•王青桃花园记》）了呢？如果和祁国明《东篱柘枝词》有缘，还是向集中去寻找更多的精彩吧！我们应该相信这个“绚彩清湖，怡然水趣。流笺桥畔游船渡。几多幽梦撞心怀，梦飞不识身何处。 拾起枫笺，欣题妙句。笑谈无忌新成赋。分明忘却鬓边秋，天真惹得行人驻。”（《踏莎行•游绚秋湖》）的女词人会写出更多的佳词妙句来，我们祝福她更上层楼，期待她多出精品。
以上数语，无不从《东篱柘枝词》拈出，是以为序。
2015年3月于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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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论大观》唯一编辑：狂野孤狼（郑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