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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聪的中国岳父梅纽因(1916.4.22)诞辰一百周年丨他年轻时从未进过电影院丨他的一生都花费在创造乌托邦

2016-04-22 逝如整理 西方音乐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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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纽因演绎萨拉萨蒂《流浪者之歌》

1916年4月22日,美国小提琴家、音乐指挥耶胡迪·梅纽因(Yehudi Menuhin )生于纽约,其父母为俄国移民。在他4岁生日那天,梅纽因得到了一把真正的小提琴,从此开始了展现他音乐奇才的生涯。他7岁因出色地演奏门德尔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而震惊乐坛。7岁时在三藩市公开演奏门德尔松的小提琴协奏曲,一鸣惊人。1927年,11岁的梅纽因在卡内基音乐厅举行独奏音乐会,如同一颗新星划破长空,从此名扬天下。

1928年灌录第一张唱片。1932年7月15日,他获得了一个16岁孩子可能获得的最高荣誉,同埃尔加亲自指挥的伦敦交响乐团录制埃尔加的协奏曲唱片。从20年代起,耶胡迪·梅纽因就开始了他的艺术生涯,1935年开始世界性旅行演出,两年内举办过110多次音乐会。

后来得到英国作曲家爱德华·埃尔加的指点。埃尔加称赞梅纽因“是我见到的最了不起的音乐人才”。这位少年奇才从未上过正规学校。13岁确立了巡回演奏大师的声誉。他在世界各地举行音乐会,都是由一位家庭教师陪伴左右。19岁那年,感到身心疲惫的梅纽因暂时离开了音乐舞台。但是18个月以后,这位年轻的音乐奇才又回到音乐舞台,并且越来越充满信心。此后,他的足迹遍布全球,给世人带来无穷的艺术享受。在他漫长的演奏生涯中,梅纽因的曲目几乎囊括从古典到现代的所有小提琴曲目,被称为小提琴音乐“权威的诠释者”。

梅纽因1929年首次在德国担任音乐会指挥,著名物理学家爱因斯坦走到后台激动地拥抱他,发出了那句著名的感叹:“现在我知道天堂里有上帝了。”此后定期来到柏林交响乐团担任音乐会指挥。柏林交响乐团指挥埃尔马·魏因加滕今天说:“梅纽因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第一位伸出和解之手的伟大的犹太艺术家”。

1958-1968年任英国巴哈音乐节交响乐团指挥。1966年与美国交响乐团合作,以交响乐团指挥身份,首次在卡内基大厅演出。1969年起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音乐理事会主席。1971年起任伦敦三一音乐学院院长。他还是瑞士国际梅纽因音乐学院和英国梅纽因学校的创办人。



晚年的梅纽因主要是作为指挥家活跃在舞台上的,但他还同时致力于教育。20世纪60年代他在英格兰建立的梅纽因音乐学校成了天才音乐家的摇篮。著名中国小提琴家吕思清和胡坤都是他门下的高徒。


梅纽因还以其对人类和平和进步事业的关怀而著称于世。二战期间,他奔走于世界各地,为盟军和红十字会演出500多场。1945年,他还专门为纳粹集中营的幸存者演奏。俄罗斯总理普里马科夫12日说:“俄罗斯人民将永远怀念二战以来他带给这个国家的无数场音乐会。”他曾就巴勒斯坦和平进程在以色列议会发表演说;1997年获得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最高勋章———大十字勋章。联合国秘书长安南也在悼词中称赞梅纽因“不知疲倦地”支持联合国事业。

1965年获不列颠帝国二级勋位。直至1985年当他成为英国公民,他才使用勋衔,并于1993年获得勋爵衔头。五十岁以后,虽然小提琴的技巧快速衰退,但丝毫不影响他在音乐方面的建树。他与印度西塔尔琴(Sitar)大师拉维香卡(Ravi Shankar)合作的印度音乐引人入胜。与1997年去世的著名爵士小提琴家格拉派利(Stephane Grappelli)组成二重奏,演出的一些流行改编曲趣味不俗,清新可人。他同时作为一位优秀的中提琴演奏家也给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每年六月由他主持的巴斯音乐节(Bath Festival)已成为英国最重要的音乐活动之一。

梅纽因以其人格魅力赢得很多同行的友谊。他同罗马尼亚作曲家埃奈斯库的师徒之情在音乐界传为佳话。1932年,梅纽因同英国作曲家埃尔加合作演出后,两人不仅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梅纽因还对英国产生了感情。1985年,他成为英国公民,两年后被授予爵士称号,1993年成为英国上院终身议员。他还出版过自传和音乐书籍多部。梅纽因一生几乎走遍全球所有国家,晚年致力于音乐教育,在英格兰苏雷市创办的梅纽因音乐学校曾培养出许多杰出的小提琴家。

梅纽因一生经历了两次婚姻。1938年,他娶了澳大利亚一位百万富翁的千金、19岁的诺拉·尼古拉斯为妻,生有一子一女;但是他们的婚姻于1947年破裂。同一年,梅纽因与伦敦西区的芭蕾舞演员黛安娜·罗莎蒙德·古尔德结婚,生有两子。

梅纽因一共三次访华,第一次是在1979年11月底至12月初,梅纽因与中央乐团在民族宫剧场演出。作为那次演出的指挥,李德伦先生与梅纽因有过一段亲切的交往。“那次他演奏的曲目有勃拉姆斯小提琴协奏曲,由我指挥,他自己还边独奏边指挥了莫扎特A大调第5小提琴协奏曲,他还与盛中国共同演奏了巴赫的双小提琴协奏曲。他在排练和演出时都十分认真,他尊重中国艺术家,和我们共同讨论如何达到最好的艺术表现。”李德伦记得,梅纽因对中国文化十分感兴趣并有相当研究,他的琴盒里总是放着一本德文版的《老子》。在游览故宫时,他不断地向李德伦提出各种问题。那次访华之后,他们成了好朋友。



梅纽因与李德伦

20世纪80年代初,梅纽因邀请李德伦担任巴黎梅纽因国际小提琴比赛的评委。1997年,梅纽因作为指挥家再次访华,带着他的得意弟子、中国小提琴家胡坤,与中国交响乐团合作演出。这一次,他又到李德伦家重叙旧情,共进晚餐。李德伦以一对夜光杯相送。1997年来华时,他已经81岁,但精神矍铄,思维敏捷。



令很多人记忆犹新的是,他在北京音乐厅为中国交响乐团排练时,自始至终都在指挥台上站着指挥,从不落座。而在很短的休息时间里,他也总是和周围人讲述着音乐和演奏上的方方面面。那次音乐会演奏的曲目之一是埃尔加的《B小调小提琴协奏曲》,65年前,16岁的梅纽因与伦敦交响乐团合作,在埃尔加本人的指挥下曾演奏过这部作品,时至今日,那个单声道录音至今仍是这部作品的最佳演绎;当天,梅纽因指挥中国的乐团,由其得意弟子、中国学生胡坤再次演奏此曲,乐响丰饶、情感充沛。


时隔两年,1999年3月13日晚,在北京音乐厅举行的中国交响乐团音乐会开始前,音乐厅负责人走上舞台,语气沉痛:“昨天,小提琴家、指挥家梅纽因大师去世了,他是中国人民十分熟悉和热爱的音乐家。现在我建议,为梅纽因大师的去世默哀一分钟。”

在中国人民心中,梅纽因是一位带来美妙旋律的音乐使者,他的艺术风采永远留在了中国,凝固成北京音乐厅舞台上绚丽的记忆。

战后和指挥家福特文格勒有过许多次的合作并留下不少经典录音前年EMI百年纪念就由这位最具代表性的音乐家执笔写序言,EMI并为他庆祝80大寿。

他本来计划1999年3月5日指挥华沙交响乐团在柏林演出门德尔松和勃拉姆斯的音乐作品,但因支气管炎发作取消了一切演出计划,住进了柏林的医院,3月12日因为心脏衰竭逝世,享年82岁。


读过《傅雷家书》或《傅雷书简》的人,大概知道这两位名人的关系了——他们其实是亲家。傅雷之子傅聪在国外学钢琴时,认识了梅纽因的女儿(傅雷称她”弥拉“)。两人后喜结连理,生子名傅凌霄。傅雷敬重这位颇有修养的艺术大师,与他多有信件交流。梅纽因亦与傅聪合作演出,对贤婿也很欣赏。不幸十多年后,傅聪和弥拉的家庭破裂了。用傅聪的话来说,缘由是“终因东、西方人秉性差异太大”。


梅纽因于1979年抵达中国后他对邀请他来华的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席吕骥热情地说:“多少年来我盼望着今天,总算和中国的同行们见了面,终于来到了你们这个有着古老文化又很年轻的国家。”在他心目中,中国是一个令他神往的国家,一本德文版的《老子》已经伴随他50多年之久。他认为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书籍之一。




“那次他演奏的曲目有勃拉姆斯小提琴协奏曲,由我指挥,他自己还边独奏边指挥了莫扎特A大调第5小提琴协奏曲,他还与盛中国共同演奏了巴赫的双小提琴协奏曲。他在排练和演出时都十分认真,他尊重中国艺术家,和我们共同讨论如何达到最好的艺术表现。”



梅纽因与盛中国

李德伦记得,梅纽因对中国文化十分感兴趣并有相当研究,他的琴盒里总是放着一本德文版的《老子》。在游览故宫时,他不断地向李德伦提出各种问题。那次访华之后,他们成了好朋友。80年代初,梅纽因邀请李德伦担任巴黎梅纽因国际小提琴比赛的评委。1997年,梅纽因作为指挥家再次访华,带着他的得意弟子、中国小提琴家胡坤,与中国交响乐团合作演出。这一次,他又到李德伦家重叙旧情,共进晚餐。李德伦以一对夜光杯相送。1997年来华时,他已经81岁,但精神矍铄,思维敏捷。



60岁时,在为他举行的贺寿音乐会上,他一登场竟对着台下的听众来了个倒立,引来全场观众热烈掌声。人们问他:“练瑜珈对拉琴有什么好处?”他说:“瑜珈功可以让人的精神得以高度集中,但又处于非常自然而放松的状态。这样,你就不再紧张,不再刻意思考,那种自然的感觉会随着你内心的某个点而不断地增进和扩大。身体的机能和自信心也就会随之加强。这对身体,对拉琴,对一切都有帮助。其实,人们经常缺少的就是那种自然的状态。”



梅纽因的主要著作有回忆录《未完成的旅行》、教科书《小提琴》、文集《主旋律和变奏曲》、《作为相近概念的艺术和科学》、《全面教育》等。还摄制过一些音乐记录影片。



梅绍武丨《未完成的旅程》丨美国小提琴家梅纽因的自传介绍


 美国著名小提琴家叶胡迪·梅纽因(Yehudi Menubin)曾来我国演奏,极受欢迎。一九七七年,梅纽因完成一部约三十万字的自传《未完成的旅程》,在英美同时出版,引起西方文艺界的重视,许多报刊撰文评介。《纽约时报》音乐评论家海罗德·舒恩贝格写了一篇题为《神童和成年人》的评论文章,对梅纽因的成长和全书作了比较详尽的介绍,饶有兴味,我这里先摘译这篇文章的若干内容:


“所有伟大的小提琴家最初都是以神童姿态登场的,就是在这班人当中,梅纽因也是极其特殊的。刚比一个婴孩稍大一点,他就能演奏一些名曲,功夫娴熟得令人难以置信,音调纯净悦耳,而且对音乐有一种使其臻于完美的本能。的确,有人认为他青少年时代演奏的水平比现在还要高。那些不相信人间有神童的死硬派音乐家只消听十二岁的梅纽因一次演奏就完全信服了。评论界狂热地赞扬他,群众仰慕他。


“有些神童一进入十几岁就渐渐衰竭而消逝,梅纽因却一直向上,成长为一名世界上最受人热爱而尊敬的音乐家。有些神童从未成长为健全的成年人,梅纽因却怀着永不满足的好奇心和提高才智的决心,发奋读书,学习和思考。有些神童从小就被宠坏了,长大后成为心胸狭隘、自高自大的怪物;梅纽因却成为一名人道主义者,一个对许多受欢迎和不受欢迎的事物的提倡者,一个毅然凭自己问心无愧的良心办事的人。

   “他从来不是追求吃喝玩乐的人。别的一些伟大的音乐家有种种趣闻轶事,尤其是他们的性生活更为人津津乐道。音乐家往往不是知识渊博的人,如果有什么事物引起他们兴趣值得研究一番的,那必定是性。梅纽因在这花花世界却一尘不染,是个爱好家庭生活的正派人,性格有点孤僻,尽管也喜好交际。

   “他这种古怪性格出自他的理想主义。他从来没有上过学,而是由双亲在家里培养起来的。他在家里学习历史和几种外语,怀有一种希伯莱自我进修的理想。他年轻时从未进过电影院,从未阅读过通俗小说。后来,他的未婚妻兼演员黛安娜·古尔德说正是他那种天真把她吸引住了。有一次,两人谈论表演艺术,提到葛蕾泰·嘉宝【葛蕾泰·嘉宝是美国三十年代的著名电影明星,主演过《茶花女》和《瑞典女皇》等】,梅纽因茫然地问道,‘谁是嘉宝?’

“有人指责他思想单纯,有些评论家礼貌地劝他还是专心一致拉他的小提琴为妙。是的,尽管他的文笔艰涩,政治思想天真,但是他在这部自传里还是完美地叙述了自己大半生的经历。如果说贯穿全书有一主题的话,那就是他的家庭:双亲和两个妹妹——个个具有才智,大家融洽相聚,而且富有成果。梅纽因喜悦地回顾自己的少年时代:他一九一六年出生,四岁得到第一把小提琴,五岁在旧金山向路易斯·贝辛格学琴,七岁登台奏艺,八岁就能演奏一些标准的协奏曲。他实事求是地提到:‘我七、八岁时,一无资历和经验,二不懂得什么是青少年的向往、兴奋和失望,却几乎能跟任何一位小提琴家一样演奏拉罗的《西班牙交响曲》,而且超过他们的水平。’“书中当然也提到他的种种经历,演奏会上的成功啦,他同小提琴家贝辛格、名指挥乔治·埃涅斯库和弗里兹·布什等音乐家的交往啦,他们都对他的成长起过重要的作用。此外包括他对音乐的见解,对小提琴的看法,以及对其他艺术家的评论,其中当然也有对海菲兹的评论。本世纪没有哪个小提琴家没受到海菲兹的影响,梅纽因对他的评论挺有意思,他说,‘海菲兹沉默寡言,外表出名的冷漠,而演奏却热情完美得令人难以置信,他是个不大合群的人。那些认为光有完美的技巧是不够的、因而贬低他的人,从他的特征推断他为人冷酷。我觉得他们误解了当代其他小提琴家没能掌握的一种有火候的锻炼和方法……海菲兹力求使每场演奏的处理方法完全雷同一致——一种令人敬佩的正当态度,但这却不是我的作风。

   “同样引人入胜之处是梅纽因叙述他怎样成长为一个音乐家。他过惯一种也许过分受到双亲和两个妹妹无微不至的照顾的生活,以致他结婚后突然发现生活很不愉快。他也经历过小提琴家在成长中所遭遇的困难阶段,但还是努力克服了。梅纽因探讨了一个年轻人从被人欣慕的神童转变成为音乐家所遇到的种种问题。“他确实闯过来了,第二次婚姻十分美满。他对大多数音乐家活动范围之外的事物发生了兴趣,例如喜爱印度哲学和音乐,同印度民族音乐家拉威·商卡尔同台奏艺,举办巴斯音乐节,创办自己的音乐学校,担任乐队指挥,领导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下属的国际音协,甚至也玩玩爵士乐。

“他树立敌人,特别是在战后他维护过德国音乐家威廉·富特文格勒,后者因为与纳粹有关联,大多数犹太音乐家认为应对他加以谴责。梅纽因却指出他不仅不关心政治,而且还在战争期间帮助过犹太音乐家。梅纽因采取这种立场,招致许多同事的辱骂。他颇为辛酸地记载了这段插曲。梅纽因一向不是个民族主义者,不是犹太复国主义者。他虽然赞成以色列,但有所保留。难怪那些好战的犹太人对他颇为不满。“不应当把这部书只看作是一位举世闻名的小提琴家的自传,其中还包含着更深的涵义。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力求协调个人和全人类的利益、利用自己特殊的天赋造福人类的这样一个人的故事。”

 梅纽因在自传中提到他的大女儿扎密拉【弥拉】和傅聪的婚事。他说,“傅聪使我认识到那代表人类历史基础之一的一个民族、一种精神和一种生活方式。他的父亲【傅雷】——一个著名的研究法国文化的学者,从中国寄来的信件,我们将永远珍藏起来,那是用毛笔写的(或者说是描的)非常有文化修养的法文信,表达了他对世界两大最古老的种族——中国和犹太——由此联结起来而感到高兴。可惜的是这场婚姻没有能够持久。”


 梅纽因赞赏苏联各地的少年音乐寄宿学校,一九六三年他自己也在伦敦附近的索里创办了一所音乐学校,招收数十名儿童,聘请他的一些老朋友音乐家教授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和钢琴。他认为莫斯科中央音乐学校偏重培养独奏家,很少鼓励学生演奏四重奏和室内乐,而他这所学校则要培养出全能的演奏家,既能独奏,又能任交响乐或室内乐队的乐师,甚至将来可以任教。他还特别强调要锻炼学生即席视谱演奏的能力。

 关于小提琴教学,他说,“无论是培养独奏能手的俄罗斯-犹太学派,还是旨在主要培养业余演奏家的日本铃木集体教学法,都要依靠父母的热诚合作(确实铃木在接纳一个儿童之前,先要教他的父母一方,以便家中能长期保持一种音乐气氛)。日本人现在已经取代犹太人;由于犹太人在寻找新的发泄情感的出路,他们在乐队中遗留下的空缺正由日本人来填补。铃木【小提琴教学法】偏重培养业余演奏家,这是他主要成功之处。我在很多方面同意他的观点。他认为音乐确实是一种应从婴儿时代就教的语言,事实上它应是在胎儿期间就受到感应的一部分,此后成为一种游戏——小提琴是个奇妙之极的玩具;铃木训练出来的大批卓越的小提琴家足以证实他这一观点。但是这种教学也有它不利之处,往往在儿童尚无分析能力之前,在大约九、十岁时,就达到了它有效的顶点。这种方法不易传入西方,那里很少父母能自由自在地扮演铃木指定的角色,很少有几个儿童不在学校或幼儿园里。”


 总的说来,梅纽因对小提琴演奏的经验之谈以及对乐曲的分析,占全书的篇幅不多,而趣闻轶事倒记载得不少。例如,他十四岁时到各地演出,十分疲惫,一次在台上演奏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竟在乐队第二次合奏时困倦得睡着了。一九二九年,科学家爱因斯坦听完他的演奏,跳上台去拥抱他,并感叹道,“我现在相信天上真有个上帝!”他幼时学琴,才艺出众,但父母没有能力给他买一把好琴,一次随同双亲到卡奈基音乐厅听小提琴家克莱斯勒演奏,坐在第一排,只见克莱斯勒带着两把小提琴登台,他正纳闷,忽见克莱斯勒在台上招呼他道,“孩子,这把琴归你啦!”


 梅纽因自七岁起至今已在舞台上演奏五十多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深入前线,登上战舰,慰问演出,甚获好评。在他获得众多的荣誉之中,他最乐于称道的是不列颠帝国爵士勋章、尼赫鲁国际间相互了解奖金、戴高乐授予他的罗兰十字勋章,以及十二所大学的荣誉学位,包括巴黎大学萧邦学院首次颁发给一位音乐家的荣誉学位。他现在是无数文化和慈善组织的主席、董事或委员,若打成一份机构名单需四页打字纸。他现在虽已年迈,但无意退休,乔治·斯特恩在为此书所写的序言中说,“这部自传中有两句骄傲的座右铭:‘我从来不打算退休’和‘我的一生都花费在创造乌托邦’。……许多人都由于梅纽因拒绝退休这一点而汲取了勇气,许多人在他的乌托邦里受到了欢迎。”

 梅纽因这部自传使我们对他的经历以及西方音坛的状况得到一个全面的了解,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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