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朗那年方10岁丨格拉夫曼的中国弟子演奏视频丨严厉的教育方式对郎朗是适合的丨但教育方式应因人而异丨弹钢琴的手型没那么重要
10岁时的郎朗
郎朗与格拉夫曼
“其实,中国钢琴学生与其他国家的钢琴学生一样,只是中国的钢琴学生太多了,而且好学生也很多。在选择学生的过程中,我除了选择有才华的学生外,在同等条件下,我会选择年轻一些的学生,比如郎朗跟随我学习是13岁,王羽佳是15岁,张昊辰是13岁,他们都有很好的天赋,同时学东西都很快,接受能力快的学生就会有自己消化和潜心学习的时间和机会。”
“可能很多人都会有疑问,现在的郎朗是不是表演太多了?但我觉得,他现在做得很好,他一直都很努力。”2009年,郎朗在美国费城柯蒂斯音乐学院的恩师、钢琴家加里·格拉夫曼接受记者采访时,曾如是说。
回忆初次见到郎朗表演时的情景,格拉夫曼至今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他准备报考柯蒂斯音乐学院,按照规定,必须由本人现场试演,可他先寄来了一盘参加柴科夫斯基国际青少年音乐家比赛时的录影带,他的表演让我印象很深刻。我坚持要由他本人来现场演奏,那天,他选了一首肖邦的作品,表演得很好,于是很自然地就成为了我的学生。”如今郎朗的音乐足迹,几乎踏遍全球,无论在美国的白宫还是在德国世界杯,他用不断的钢琴表演坚持着“以演代练”,由此也引起了不少非议当记者让格拉夫曼给目前声名鹊起的郎朗再提点建议时,格拉夫曼主动提及这一话题,他坦陈,郎朗在各地表演的机会的确越来越多,容易让人产生疑问,现在的他是不是表演得太多,“但我觉得,他现在做得很好,他一直都很努力,学得也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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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朗三十周岁生日柏林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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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威尔 鹅妈妈 (阿格里奇 郎朗演奏)
格拉夫曼与郎朗
郎朗恩师格拉夫曼:有一定的压力和约束是好事
2014年11月29日晚,北京国家大剧院音乐厅,满头银发的加里·格拉夫曼与自己享誉世界的弟子郎朗,在施坦威中国10周年庆典音乐会上联袂弹奏了勃拉姆斯的f小调双钢琴奏鸣曲。尽管已经86岁高龄,步履也有些蹒跚,但格拉夫曼依然按键如飞,演奏稳健。
在中国,格拉夫曼的名字总是与他的学生郎朗、王羽佳、张昊辰捆绑在一起,他对记者笑言,在中国别人介绍他时,都要加一句“郎朗的老师”或者“王羽佳的老师”。
格拉夫曼不仅仅是著名的音乐教育家,他本人也是一位声名卓著的钢琴家,是古典音乐界的传奇人物——出身于音乐世家,7岁考入美国柯蒂斯音乐学院,被誉为“乐坛神童”,50年后又成为该校校长;17岁起师从钢琴大师霍洛维茨,21岁获得列文特里特音乐大奖,此后30年,在世界各地巡演,每年平均超过100场,在各类独奏或协奏音乐会上演奏过钢琴史上难度最高的作品,并且至今仍然是惟一与美国六大乐团一同录音的钢琴独奏家;1979年,格拉夫曼的右手受伤不能再弹琴,他不得不把职业方向转向音乐教育,并以惊人的毅力专攻左手演奏的曲目,铸就了音乐史上的“左手传奇”。
11月28日,格拉夫曼先生就钢琴学习和教育的问题在北京接受了中国青年报记者的采访。
教育方式自由还是严厉应因人而异
学习并掌握一门乐器几乎是当下中国城市孩子的“标准配置”,对此,格拉夫曼可以说是相当了解。他说,去年英国《金融时报》刊登过一篇文章,称中国有5000万孩子在学钢琴,还有5000万在学习小提琴等其他乐器。在美国著名的茱莉亚音乐学院,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走在中国成都街头的孩子有两类,一类是背着乐器的,显而易见是在学习这门乐器;一类是没背乐器的,那肯定是在学钢琴。
很多家庭因为钢琴爆发了激烈的亲子矛盾和冲突,贪玩的孩子不愿意练琴,父母于是就不停督促甚至严厉斥责、打骂。这种“虎妈”式的教育方式与现代教育观念相悖,舆论多有批评,认为是在扼杀孩子的兴趣和想象力,然而,如今功成名就的郎朗恰恰就是这种严苛教育的成果——郎朗小时候,父亲不仅打过他,甚至有一次让他“跳楼”去死。
自由宽松和严格管教这两种教育方式,究竟哪个更好呢?
对于中国青年报记者提出的这一问题,格拉夫曼先生的回答是:“有一定的压力和约束是好的,但很多情况下要因人而异。严厉的教育方式对郎朗是适合的,因为他有天分,而且喜欢弹琴。”
格拉夫曼还回忆起自己童年学琴的经历。因为父亲是著名的小提琴家,所以格拉夫曼3岁就开始学小提琴,父亲认为他没有拉小提琴的天分,于是4岁时让他改学钢琴。“七八岁的时候,父亲也经常督促我练琴。比如规定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练琴,3∶05的时候,父亲就会催促我说‘你该练琴了’。”
虽然已经年过八旬,但格拉夫曼现在每天至少还要练琴两个小时,“这只是为了保持一个基本的状态,如果有演出,练琴的时间就会更长。”他说。
记者问他,从4岁开始到现在,80多年天天练琴,会不会觉得很辛苦?
“想弹好钢琴,就要花很多时间和精力,但是因为自己喜欢,就不会觉得辛苦。” 格拉夫曼回答说,因为喜欢,就能在看似枯燥的反复练习中找到乐趣,比如可以单手弹、双手弹、快弹、慢弹。
因此,格拉夫曼认为,如果一个孩子没有音乐天分或者不喜欢弹琴,就会抗拒学琴,那么,父母就不要再强迫孩子练琴了。
巧合的是,第二天的施坦威中国10周年新闻发布会上,有记者向施坦威亚太区总裁胡斯曼提出了同样的问题,这位在钢琴行业工作了40多年的先生,观点和格拉夫曼非常一致:“弹好钢琴,练习是必须的,没有捷径可走。但前提是孩子自己喜欢,如果不喜欢是学不好的。”
每个学生都是不一样的
在郞朗之后,格拉夫曼的另外两个中国弟子,年轻的王羽佳和张昊辰也相继在国际钢琴比赛上获得大奖,一举成名,张昊辰更是被外界称为“下一个郞朗”。
谈到自己的3个得意门生,格拉夫曼说:“他们非常不一样,听他们弹琴,根本听不出是同出一门。他们的性格、经历各异,对音乐的理解认识不同,但都在用自己有说服力的方式来表现音乐。”
为什么同一个老师能够培养出风格迥异又各自精彩的学生?格拉夫曼解释说,柯蒂斯音乐学院是所小而精的学校,一直坚持精英教育。全校一共有160多名学生,学钢琴的只有20人,钢琴教师有7位。每年钢琴专业只招3名学生,而申请者有130多人,所以,最后能够进来的,都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富有潜力和才华。对于这些已经非常优秀的学生,“教学没有固定的程式,老师要做的,就是启发他们,沿着自己的风格走下去。”
格拉夫曼的教学理念和他的老师霍洛维茨一脉相承,他曾经在接受中国媒体采访时说:“霍洛维茨教会我最多的,就是认识到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你不能强迫他去接受你认为是正确的东西。所以我教学生的时候,不会强制灌输他们这个应该怎么弹,那个表达的是什么情绪,这一切都由学生自己去发挥想象。”
在音乐之外,格拉夫曼还希望学生学习一些文学、历史方面的课程,比如要求学生阅读莎士比亚的著作、俄罗斯的文学著作,“可以帮助音乐家理解作品。”
在这一点上,张昊辰让格拉夫曼尤为欣赏,“昊辰刚到柯蒂斯音乐学院时只有14岁,但已经读了很多莎士比亚的作品了。”前几天,格拉夫曼去了上海,张昊辰陪他参观了一个博物馆。“他对历史的熟悉和博学让我惊讶。”格拉夫曼对这个年轻弟子赞不绝口。
弹钢琴的手型没那么重要
很多中国的琴童在学习钢琴的过程中,常常因为手型的问题被老师批评、父母斥责,因而彻底丧失了对钢琴的兴趣。很多中国老师也反复向家长和孩子强调手型的重要性。
作为钢琴界的“金牌教头”,格拉夫曼却认为,手型对于钢琴演奏来说并不重要,强调手型是传统的俄式教育方式,“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每个钢琴家的手型都不一样,最重要的是演奏出来的效果。每个人手的大小、柔软度都不同,手型没有定式。”
孩子学习钢琴的最佳年龄是几岁?对这个中国家长普遍关心的问题,格拉夫曼给出的建议是3~5岁。他说,90%的成功的钢琴家和小提琴家都是在这个阶段开始学习的,这就像体育运动员都要从小训练一样,主要是为了建立身体和乐器的协调性。(李丽萍 《 中国青年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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