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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萨语录丨音乐高于科学丨我从小就是夜猫子丨搞艺术没有自我,就是杂耍丨意识到环境浮躁的人,更应该坚持自我,不要被浮躁的环境拉下水。

2016-06-13 新读者请戳→ 西方音乐评论


  某些练琴的时刻,演奏中灵光乍现的瞬间,都会让陈萨觉得自己和音乐有缘。“感觉不像是你在弹,所有的东西自己就流淌出来了。那是最返璞归真的时候。”她因此觉得,弹琴更多是一种交流。“音乐是很自然和微妙的东西,你只可能跟它邂逅,不可能抓得太紧。因为你牢牢抓住的部分已不是音乐了。”

   陈萨说,“所有人都认识你之后,你就变成一个符号、一个明星,再想去寻求那种属于自己的生活和思考环境就很难了。当然,想当明星的人另当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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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由新时代中欧文化交流推荐和签约,我国著名钢琴家陈萨参演布拉格之春国际音乐节,并于2015年5月19日在久负盛名的布拉格鲁道夫宫内德沃夏克音乐厅成功举办专场独奏音乐会。音乐会受到高度关注,3个月前票即售罄。组委会为萨萨组织了专场新闻发布会,还在布拉格步行街为萨萨树立起巨幅广告。音乐会结束后,萨萨在后台愉快地接受了捷克国家电视台的采访。

主题:第13届北京国际音乐节

时间:2010-10-13

拍摄:王小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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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萨,1979年11月出生于重庆,1996年获得伦敦乔凯音乐学院奖学金学习,之后就读于汉诺威音乐学院。2000年获得第14届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第4名。2005年获得范·克莱本国际钢琴比赛水晶大奖。


陈萨语录


  1. 音乐为我打开了一个不同的世界,做了音乐之后,我发现自己很少活在现实中。大部分都是活在音乐的精神世界里。我觉得很享受,当我觉得自己可以在精神上获得这么大的启发时,人生便拥有了升华的力量。


  2. 现在学琴的孩子,他们太幸福了。但过于顺利也会丢失一些生活的质感,迷失方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我希望他们多多磨练意志,太多的东西触手可及,反而会缺失自省的过程。


  3. 我觉得伟大的音乐,或者让你感动的演奏,都会让你觉得它是一个顺其自然发生的故事,无论故事的组成部分和其中的元素怎样变化、发展,它都有一种必然的力量。


  4. 有人问我,总在不停的巡演,总是在路上,会不会感到孤独。我觉得孤独也好,这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所以我必须学会如何来享受孤独。有些时候我的情绪也会跌入谷底,但最后我始终发现,音乐依然在与我靠近。


  5. 我并不认为古典音乐是最高尚、最值得接受的音乐形式。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在音乐中感悟,在你的表演中让你的听者获得与你同样程度的满足。如此,音乐可以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6. 我希望别人忘记有关我名字前面那些闪光的奖杯。我更希望我音乐会上的观众都能冲着他们热爱的音乐而来,而不是演奏家的履历。



   2013年的国家大剧院五月音乐节25日落幕。作为音乐节的推广大使,钢琴家陈萨之前曾到东城区特教学校为自闭症的孩子演奏,而后她又回到大剧院音乐厅与吉顿·克莱默夫妇合作了一场室内乐音乐会。在接受新京报专访时,陈萨说自己一年的演出场次控制在60场。这在独奏家动辄上百场演出的当下,显得有些另类。余下的时间里,陈萨想做的事情很多,阅读、看展览、野外徒步……在她看来,这些爱好与音乐并非没有联系,可以变成另一种能量,注入到演奏中。音乐,是她了解人生最重要的渠道。

特教学校丨非常吵,但是很开心

  新京报:上回你说每次和克莱默演出的时候都会有坐过山车的感觉,这次有吗?

  陈萨:有,绝对有,但毕竟是演奏古典音乐,有一个骨架子在那里,完全颠覆是不行的。但演出中很多腔调、语气都有些小火花。这是我们这次演出的第二场,合作上更默契了。

  新京报:结束之后有没有讨论一下?

  陈萨:结束很累了,但我们还是回顾了几个地方。这次加演的两首都是我们特别喜欢的,在台上时还商量先加演哪首。我说皮亚佐拉应该放最后,因为这首曲子特别让人流连忘返。

  新京报:很多人觉得当天观众很吵,你感觉到了吗?

  陈萨:我觉得有一点吵,也有一定的准备。我很高兴有那么多人来听,不管是为什么,哪怕是第一次来听,能在听的过程感受到乐趣,那也是我们做的善事。而且很多时候遇到这种情况你没有其他选择,我尽量享受音乐,不被干扰。

  新京报:你用了多久达到现在不被干扰的状态?

  陈萨:其实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可能跟我的个性有关,有时我也并不认为我为每个人演奏,本来有的东西就是你弹给自己听的。当然这并不是说我可以随便弹,他们怎么吵都没关系。音乐演奏时有人特别安静聆听,是非常美妙的体验。

  新京报:你去特教学校演出也是非常吵的环境。

  陈萨:那是非常特例的情况。他们有的是自闭症,有的是智障,接近放学有些生理反应。昨天(13日)听见录音节目,小朋友在演奏中叫“你好!”我觉得挺开心的,他们能够很自然被感染到,只是使用的不是我们通常的语言习惯。我去之前准备好去接受那样的现场。有时候我抱有幻想,一切用语言交流不了的东西其实都可以用音乐交流,我一直相信音乐有这样的功能或属性。你可以通过音乐感受到的东西,哪怕我们说不出来,但可能已经丰富了你的内在世界。

演出之外丨音乐并非人生唯一

  新京报:你现在一年演出场次是多少?

  陈萨:60。

  新京报:这样控制数量对生活有什么改变吗?

  陈萨:可能我对很多东西是想得比较多。有朋友说,我应该过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根据我这样的性格。我个性很自由,不能被完全绑住。所谓绑住,比如像坐班制,固定的有一个东西必须要完成,很难有中间可以晃的时间。如果你的天性被禁锢住,很多东西不会被释放出来。演奏虽然也具备即兴性,但一定要有自律性,比如每天要练琴,还有演出当天的固定流程。所以话说回来,如果我能留给自己的时间稍微多一点,中间可以安排一些事情,去不同空间里呼吸一下。有的时候我也在想,音乐和人生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曾有过很多大师,一辈子只为演奏活着。但搞艺术允许有不同的东西在里面,我总觉得音乐是了解人生最美好的渠道。这个渠道对我来讲特别美好,我离不开。但这是我的渠道,我不演出的时候,其他地方感受到的东西也要放在这里释放。演奏时我就是生产的过程,吸收到的东西带出来。不管多少人能感受到。保持这个过程的那种最自然的方式很重要。

  新京报:你音乐外的空间还有什么?

  陈萨:这个不是完全具象的。比如书籍、展览,也包括做平时不太有机会做的事情,像野外徒步。这些我都愿意尝试。徒步和音乐不是直接的连线关系。但是过程里你看到的、感受到的都会带入音乐中。极限之后的感受,可能是很有规律生活中得不到的。人的那样一个立体的东西,需要从不同侧面找极限在哪里。如果其他东西也能打通,我设想会很有趣。有的东西真的要通过某种特定方式才能真正获得。

  新京报:最近在看什么书?

  陈萨:最近朋友借给我沈从文的《湘行散记》,我又重看了昆德拉的《生活在别处》。还有个粉丝送给顾城的诗集,应该是个大学生。他说:“我特别喜欢这两本书,我想你也会喜欢,希望能给你一些灵感。”这让我特别感动,有时可能是音乐拉近我们的距离。

  新京报:别人的音乐会现场也会去听?

  陈萨:经常,听朋友的,或者听大家认为应该听的。德慕斯我在,还有德累斯顿,前一段时间我专门去维也纳听《帕西法尔》。我没得到太大乐趣,但也是很好的体验的经历。

音乐教育丨找到艺术家的自我

  新京报:5年前你曾谈到老一代大师以及年轻一代演奏家的感受,你现在对年轻一代有什么新的观察?

  陈萨:接触不是特别多。但昨天我和克莱默聊天,他说从网上看到中国一个6岁小男孩的演奏视频,看起来太可怕了!那孩子技术有过人之处,但行为举止表情简直是另一个钢琴家的翻版。那么小他就在模仿,而且模仿的都是外在的东西,挺让人担忧。德慕斯让我觉得是到了历史古迹,墙上已开始斑驳,但你能看到岁月痕迹,知道分量在哪儿。这些用语言说非常不得力。我们在艺术上不是要效仿大师,就像小朋友不要只是模仿。我们要知道艺术的高度在哪儿。高度和真谛是大师留下最好的信息,能够看到有那么多珍贵的东西,这些是不能被丢掉的。我们有一种责任,尽量接近最真实的东西,然后传承下来,包括也许会影响下一代,这个过程不能丢掉。音乐不应变成工业化的东西。音乐有真理在里面,要完全允许有不同个体在里面,这两者同时存在。我们在这个过程里接近想要的东西。不管是真谛、光环、或者过不同的人生,希望不要误导喜爱和愿意接近音乐的人。我只希望接近真实的东西。

  新京报:工业化对音乐的影响越来越大吗?

  陈萨:有的,可能是社会发展的一个趋势,对于演奏家来讲更苛刻,到底如何做选择?怎么能离最开始想要接近的东西更近,这是一个考验。

  新京报:就好像很多音乐家担心某个演出机会没接受,以后别人就不会再找你了,所以疲于奔命。

  陈萨:包括说到克莱默,其实做到他这样很不容易,保持自己想要的一个东西。比如他永远要把新作品放在自己音乐会里,有些地方并不接受。但他这么多年坚持自己追求的东西,这是艺术家应该做的。有自己的主张,愿意有好奇和动力把大家不太熟知的音乐重生。

  新京报:你怎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这个过程?

  陈萨:我刚出国的时候很小,十六七岁,语言不通,也没有生活自理能力,对音乐的处理是凭直觉弹琴。后来慢慢出国留学,就像小雏鸟,飞着飞着知道如何振动翅膀,形成自己的看法和感受。有时候也需要别人的反馈,然后修正。并不是说这条路直着就走下来了,有时候也会走偏,这是不断调整和寻找的过程。但这个过程必须要走,如果完全效仿就很危险,就没有自我。如果搞艺术没有自我,那就是杂耍。钢琴不应该是杂技,不只是技术和控制,应该有更往里的东西,这不能被忽略,这些是从小就应该被发掘和培养的。(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姜妍)

在艺术的殿堂里,陈萨算是摘取了皇冠上最亮的那颗明珠的人。她被公认为中国钢琴演奏三大领军人物之一,另两位是郎朗和李云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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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回忆美好的东西”

这几年,每当陈萨和母亲一起散步的时候,听到小区里传出的练琴声,母亲都会感叹“那些年的苦”。母亲会觉得,如果让她重新选择,她都不确定是否还会让我学琴。当时一咬牙就决定了,但经历过了之后才觉得,做出那样的决定,真的是需要很大勇气的。”陈萨说。

1979年,陈萨出生在重庆一个艺术家庭,父亲是一名圆号手,母亲是芭蕾舞演员。小时候一次无意中在父亲单位看钢琴演奏录像带的经历,把陈萨引向了学习钢琴的道路。


对这个普通的家庭而言,钢琴太贵了。陈萨的父母卖掉了当时家里最值钱的电器——录音机,分期付款,给陈萨买了一架钢琴。经人介绍,陈萨认识了四川音乐学院的但昭义老师。他对陈萨提出的唯一要求是:每个星期都准时来上课。陈萨和母亲开始了每周末在重庆与成都之间的辛苦奔波。周六的班会她从不参加,飞奔回家后,父亲已做好饭装进饭盒,母亲也收拾好行李,母女一起奔向火车站。“我喜欢回忆美好的东西。当然这不是说当时就不苦,只是没有觉得那是苦。”陈萨说,“在火车上,我爬上爬下,有时会爬到座椅底下。”


五年级时,父亲因病去世。陈萨失去了最坚强的依靠,也失去了音乐道路上的导师。刚上四川音乐附中那段日子,她不去上课,每天沉迷于小说和电视剧。母亲得知后,毅然抛下工作,前往学校陪读。陈萨这才慢慢走回正轨。随后,但昭义前往深圳艺术学校任教,带上了陈萨。陈萨经常跟别人讲:“我虽然从小就失去了对我影响那么深远的爸爸,但接受的爱的总和并没少。”

1996年,17岁的陈萨获得英国利兹钢琴比赛的第四名,也是那次大赛年龄最小的参赛者。在钢琴大师傅聪先生的推荐下,她获得了去国外学习的机会。(昨天的公众号内容里,可以看到陈萨与傅聪先生一起练琴的视频。)

“英国4年,德国4年,再后来自学,成为独立演奏家,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最大的收获是接受了不同的东西,包括不同的审美、不同的思维方式。”

“你只可能跟它邂逅” 

但老师教给陈萨的东西在今天依然有用,尤其是演奏方法,使她的身体和乐器关系非常自然,这让演奏变成一种享受。“如果你坐在那个乐器前都觉得很别扭的话,你是不会有什么发展的。”

另一方面,但老师呵护了她的天性。陈萨自嘲小时候就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性格中有很多别人看来是缺点的东西,但老师却给她尽可能多的肯定。“

他不是像捏橡皮泥一样,要把我捏成一个什么样子。他让我认识自己,然后真实地面对自己的感受。”

某些练琴的时刻,演奏中灵光乍现的瞬间,都会让陈萨觉得自己和音乐有缘。“感觉不像是你在弹,所有的东西自己就流淌出来了。那是最返璞归真的时候。”她因此觉得,弹琴更多是一种交流。“音乐是很自然和微妙的东西,你只可能跟它邂逅,不可能抓得太紧。因为你牢牢抓住的部分已不是音乐了。”

这种对音乐的态度也贯穿到陈萨的生活中。她喜欢朋友式的私下交流,和记者聊天时会开怀大笑。但在一些不得不出席的聚会上,她就会变成一个怯懦的小姑娘,独自坐在角落,从来不会主动走向别人,有时甚至会躲到洗手间去。“装出来的东西是很可笑的,我不可能装成另外一个人。”

“音乐是一个高于科学的东西”

 中国是全世界学习钢琴人数最多的一个国家。钢琴家刘诗昆曾感慨:“现今300多万琴童中,有百人之一成为钢琴家,也已经是恐怖的数字了。”陈萨则是这么多琴童中走出来的佼佼者。

作为技巧派高手,陈萨做过别的钢琴家不太会去做的尝试——她曾在音乐节上弹奏了一些基础入门的“小作品”:《土耳其进行曲》、《献给爱丽斯》……这些被琴童们在10岁后就弃练的曲子,回到她手里,另生出一番光彩。

记者:在很多中国父母眼中,钢琴是孩子的“必修课”。你怎么看待这种中国式教育?

陈萨:如果单纯为了考级,就谈不上音乐学习了。我一直觉得音乐是一个高于科学的东西。学习音乐的过程如果不投入个人情感,光沉溺于技巧的炫耀,肯定没办法发掘出一个更宏大的自我。

记者:在你看来,古典音乐的艺术氛围近年来有什么变化?

陈萨:虽然听众还是少数,但这个群体在不断壮大。中国人太多了,你很难关注到每一个个体,最容易出现的情况是跟风。当然,跟风以后,一部分人会慢慢培养出自己的喜好,当群体形成以后,艺术就变得有意思了。

记者:现在也有一些人担忧音乐环境太浮躁了。

陈萨:意识到环境浮躁的人,更应该坚持自我,不要被浮躁的环境拉下水。

记者:你排斥商演吗?

陈萨:钢琴家走什么样的事业道路,跟性格有关。我很少做商演,但并不反感,也不反感其他与商业紧密结合的艺术家,这是个人的选择。

记者:商演可能会让你被更多人认识。

陈萨:所有人都认识你之后,你就变成一个符号、一个明星,再想去寻求那种属于自己的生活和思考环境就很难了。当然,想当明星的人另当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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