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面馆案反思：城堡外的平民不该自我伤害
综合现场多个目击者的描述，当时的场景是这样的：胡某冲到店内的案板上提起一把菜刀，挥刀就砍伤了姚某的一只腿，和一条胳膊。姚某瘫软在地。但胡某已经杀红了眼，拎起姚某，往屋外面拖，拖到一辆汽车边上，姚某靠在车上已经动弹不得，胡某对着他的胸口连砍几刀，又一刀削掉了姚某的头顶天灵盖，姚某倒地身亡后，胡某揪着姚某的头发，对着他的脖子连砍十几刀，生生把头颅砍了下来，还砍断了一条胳膊。事后，他还将满是鲜血和脑花的头颅顺手丢进垃圾桶内。
武汉面店惨案引起网络热议，各种评论都很精彩，每个评论者都能从自己的角度做一番精彩的分析。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一个理论：城堡理论。这个理论说是社会就像是一个城堡，住在城堡里的是一个精英阶级，这个阶级在各时代的称呼有所不同，豪强、士族、门阀、权贵、二代，但无论怎么称呼，他们的特征是不变的，他们拥有规则制定权和暴力机器。
精英们之所以要住在城堡里，是因为城堡有个功能，防止别人进来。所以，住在城堡里的人，会不断地增加城墙的高度，以阻拦尚未进来的人挤来摊薄自己的特权和福利。而且，城堡里的人还要想办法保护自己，那就是建一道宽宽的护城河。但是城堡总会住满，城堡里的人一旦住满，吊桥就会升起。
可是，住在城堡里的人还是需要仆人的，需要法律、医学、金融、会计、技术等人员为他们服务，这些服务人员自然会从精英那里获取报酬，久而久之，他们就有了另外一个称呼：中产阶级。精英是躲在高高的城堡里，中产阶级就是拱卫着城堡的一圈外城。他们赚钱虽多，但与城堡内的精英尚有较大距离。外城依附于城堡，但又优越于再外层的乡野。
中产作为城堡的外城，也有自己的城墙。中产阶级的外城墙是学历，而城堡的内城墙是血缘，这是最最核心的区别。如果你注意观察，你就会发现，越上层的人越爱用血缘来区分人，到了最顶层，几乎只认血缘，这种城墙是极高的。天佑写过一本小说《富豪俱乐部二之半上流社会》，里面就提出一个观点：相对于二代们，外省的大员和超级富豪们无论怎么靠近二代，你都不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即便你通过联姻能够进入他们的圈子，你也是个异类，无法融入其中。
中产阶级的专业主义城墙比起城堡内精英阶级用血缘构筑起的城墙要矮许多，防御薄弱，所以时不时就有人可以翻进来。中产往下掉落也比城堡内的人要容易得多，这导致了今天中国的中产阶级成为最具有身份焦虑，不安全感最重的一群人，往往需要通过消费主义的标签来维持内心的自信和自尊。
在往外，那就是广阔的乡野了，那里住着贫困而充满戾气的底层民众。看过古斯塔夫·勒庞的《乌合之众》一书的人会知道他们的喜怒哀乐非常容易操控。勒庞在这本书里指出，当个体融入群体时，个体的行为特征将被淹没，取而代之的是构成该群体的新的行为特征。群体具有感性，盲目，易变，低智商化，情绪化，极端化等特点，且无论构成该群体的个人是多么高尚聪明，一旦进入群体，个人的这些品质将不复存在。而通过暗示，断言等手段，群体完全可以被操控！怎么操控底层民众呢？城堡内的精英们就设计了一个机制：通道。
为什么要留下通道？城堡内的精英所保留的小规模流动的通道只是为一些有能力的潜在危险分子准备的。越成熟的精英就越深谙“让利”之道，保留一定通道，不断将危险分子吸纳过来自己阵营，给予一定利益，阶层的固化也就因此而更加稳定。
那么，什么人才能实现阶级跃迁，从旷野到外城，或者从外城到内城呢？一是天赋，二是才华，三是美貌。有“天赋”者，万中无一，上升难度最易。有天资者命中注定可以跃迁，平庸者只能作湍流中的一员；“才华”是刻意培养的成果，是平民阶层举数代人之心力打造的“特优产品”，功能和特点都是为精英阶层精心定制的，用着绝对顺手，称心满意，所以，“才华”跃迁虽没有“天赋”容易，但也是机会多多；至于“美貌”就不用多解释了，是被被精英阶级拿来直接当装饰品或是改善基因用的。当然，整容出来的“美貌”就是另外一会事儿了。以上三大要素，占一个，就有实现阶级跨越的可能；占两个，有实现阶级跨越的较大可能。三个都不沾的，在今天这个时代，还想实现阶层跨越那就只能靠做中国梦了。
说了这么多，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进入城堡，我们没机会；进入外城，需要巨大的努力，而且，进入了，一不小心还可能滑落下城墙，重新成为旷野里的底层民众。那么，我们就说说旷野里的底层民众吧。
按照这个理论，包括天佑，我们都是旷野上的底层民众，我们不仅与城堡内的精英之间有着高高的城墙和宽阔的护城河。我们就是与外城中的中产阶级也有相当大的差距。我们不仅资源匮乏，生活困顿，还时刻有可能被旷野里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野兽所伤害。通往城堡的道路虽然有，那是过于狭窄，而且有重重关卡，我们很难走进外城，就不要说城堡了。
那么，我们怎么办？食物短缺我们互相争斗？住房拥挤我们去强行住进别人的房子？耕地不足我们相互残杀？不，这些都不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要做的，是相互抱团取暖；我们应该做的是争取每个人都活下去。不仅我们要防备黑暗中突然出现的野兽，更要向城堡里的精英争取我们的权利。让他们让渡给我们更多的资源，更大的生活空间。
武汉面店的这场惨剧真的是让天佑非常的痛心，面店老板和食客都是旷野上的底层民众，为什么要相互伤害呢？他们死不死活不活，跟外城和城堡里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的死甚至不会成为人家饭桌上的谈资，可是，受苦的却是他们的家人。城堡外的底层民众能不能少点伤害，多些宽容呢？即便不能互助，也不可以互害啊！
旷野是美丽的，不可以沦陷；未来在远方，我们为何不能相互搀扶，一起走向希望？
▎本文来源博客中国。辩护师（ID：bianhushi）整理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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