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那些事 | 神秘的“失业”黄埔生军官团（附14位宁海人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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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黄埔生，
参加北伐，有经验有劳绩，
北伐胜利，却背负起“失业”的名声，
被收容进国民革命军军官团。
个中缘由请听杨灵统先生一一道来。
神秘的“失业”黄埔生军官团
他们是黄埔生，参加北伐，有经验有劳绩，北伐胜利，却背负起“失业”的名声，被收容进国民革命军军官团。
有人说军官团收容了近千名黄埔军校一到五期的失业生。
而蒋介石视国民革命军军官团为宝贝，在军官团设立的一年里，蒋介石日记提到十余次，比如说某日记“六时起床后往军官团讲演毕后回寓会客”，某日记“晚宴客后往军官团训诫”，某日记“上午点军官团名”，不定时地去巡视、讲演和点名，如同看顾爱子。一年里日记次数之多，黄埔史上绝无仅有。
这是一个神秘的军官团。
这个收容 “失业”黄埔生的军官团里，还有我宁海黄埔生十多位，好多没见过，这次特供照片。
◎ 军官团大门
1928年3月6日，国民革命军军官团和南京中央军校六期一起开学，蒋介石主持开学典礼。当年10月，军官团附设于南京中央军校，故又称为中央军校军官团。
军官团编制庞大，不惜经费，教职员人数众多，职级高上，各方瞩目，媒体关注。当时《图画京报》曾多次报道军官团的开学典礼、训练和野外演习。
蒋介石亲任军官团团长，教育长何应钦，中将副团长黄慕松、团附冯轶裴。1928年10月军官团附设于中央军校，改团长为主任，以冯轶裴为主任。
◎ 学员俱乐部
军官团主官还包括曾养甫、徐国镇、汪镐基、王文英、程天放、蓝腾蛟、廖士翘、章鸿春等人。
军官团主官和教官以陆军大学、保定军校和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生为主，营长和主要教官皆在少将以上。比如，第二营少将营长周址，毕业于保定军校一期和陆军大学三期，1927年曾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办公厅中将主任。
军官团以团为建制，下设两个营和骑兵队，共十个连队，分作二十八个教授班，共九百余人。两个营共八个连是黄埔一到五期的学生，骑兵队两个连是中央军校六期的骑兵科学生及一部分招考的学生,当时中央军校的骑兵是放在军官团里学习的。
军官团的教育，军事学科之课目有战术学、军制学、兵器学、地形学、筑城学、交通学、战史、参谋、勤务、海战学、兵棋马学、经理学等十七门，军事训练之课目分野外演习、射击、马术、劈刺术、体操等七门。
◎蒋介石在军官团和中央军校六期开学典礼上讲话
蒋介石对军官团的教育管理相当关心。当时正值二次北伐，蒋介石军务奔波，但凡在京，就常不定时视察军官团，去巡视、讲演和点名。每个星期一举行的总理纪念周，为了他参加的便利，总是中央军校、中央政治学校、军事交通技术学校、军官团四校联合在一起举行。
据蒋授谦回忆，有一次蒋介石清晨来视察，正值学员们出操，在行进间对蒋介石敬礼，目迎目送和整齐的步伐、充足的精神，表现的很好。蒋介石看得很高兴。蒋授谦是1928年国民革命军军官团的文书科科员。
1928年7月，二次北伐胜利，平津和平接收。蒋介石北上，赴北平西山碧云寺孙中山总理灵前祭奠。军官团学员500余人、中央军校六期学生500人，被编为警卫团随行。
到达北平后的第二天，警卫团由蒋介石、宋美龄领着到西山碧云寺拜谒孙中山的灵柩。
在北平期间，冯玉祥招待警卫团参观南口战迹和阵亡将士墓，又痛哭流涕地代表阵亡将士家属答谢警卫团的致敬。北平卫戍司令阎锡山还招待警卫团游玩故宫。
7月底，警卫团开返南京。
◎ 军官团第三大队学生毕业
1929年2月10日，军官团举行毕业典礼，蒋介石亲临训话，并敦请了胡汉民、戴季陶、邵力子、谭延闿、蔡元培、冯玉祥等名人，在毕业后的一周内，为学员授课讲演。
据蒋授谦回忆，在欢迎冯玉祥来团训话时，团部下令不准任何人请假。军官团高级军官佐还在大门列队欢迎，军官在左，军佐在右。当时军官带头站班的是何应钦，军佐领头的是程天放。冯玉祥来时在离军官团相当远的地方就下车了，蒋介石陪着，慢慢地步行，一边看沿途欢迎他的标语。
军官团学员最终毕业897人，主要分发各军任连排长，骑兵队学生大部分到了李家鼎的骑兵旅工作。当时军官团还送方兴本等38位毕业学员到财政部，分赴各处缉私局候用。军官团的职员、教官予以他调、分发和遣散。
军官团严格执行黄埔军校一贯的严格纪律。毕业后，军官团主任冯轶裴报请军政部发函（衡字第1529号），令知其他学校或部队等单位，不得录用军官团开革的数十位学生，并公布被军官团开除学籍或会籍的学员名册。学员开革原因有不守团规、品行卑劣、久假不归、辱骂攻击长官等等。
◎ 开革学员名单（部分）
在民国，黄埔生的身份真金锻造，尤其是黄埔一到六期，将官如云。身份尊贵的黄埔一到五期生，竟然也会成群失业，找不到工作？
现今还有人说他们中的好多人不是黄埔生，因为存世的黄埔军校同学录里找不到名字。这个观点我认为不准确，没进同学录的黄埔生比比皆是，原因有很多，仅以同学录论断是不妥的。
是真的失业了吗？
中央军校校史稿和国民革命军军官团同学录的记载与收容失业生的说法恰恰相反。
中央军校校史稿关于军官团有专门记载，军官团亦出过同学录。两份官方史料一方面明确了军官团学员的身份是黄埔各期毕业生，另一方面记载了军官团的设立初衷。
官史是这么记载的：为增进黄埔各期毕业生之军事知识及政治能力，因内难将平、外忧方始，必须再造军事干部人才，以与帝国主义者相周旋，故特设国民革命军军官团，是故所选之学员为黄埔毕业诸同学。
这样的记载根本看不出是因失业而被收容的样子。
◎ 诸兵联合演习之西军炮兵
有另三份史料，可助于了解“失业”的说法。
一是蒋授谦的回忆文章，“除骑兵队有一部分黄埔六期入伍生和一部分招考的学生外，均为黄埔毕业的学生。从第一期到第五期在南京没有工作的，由蒋介石批准，或黄埔同学会的证明，即可向团部报到入学。”蒋授谦的表述是没有工作。
二是蒋介石在军官团和南京中央军校开学典礼上的讲话，蒋氏如此说道：
“我们设立军官团和军官学校，并不是因为军官太多，要另外办一个机关，来收容一般失业的军官。”
◎ 分列式
“对于军官团和军官学校，本没有什么分别，大家统在革命的团体里生活，生命是一样的，生活是共同的，主义是整个的。不过因为军官学校已经筹备完全，不能再增加人数，而教授的方法也略有不同，所以另外组织这个军官团。
军官团的学生，皆是曾在黄埔毕业的，受过相当的革命教育，现在要再纠正从前黄埔学生的幼稚举动，改革从前不好的习惯，严格的重新训练，确确实实的做成一个有牺牲精神的模范革命军人。”
在蒋氏口中，有提到失业的字眼。还有一点，军官团的黄埔生们，为何从前那么幼稚，还有不好的习惯？看下文分析，暂且不表。
三是1928年1月27日江西省政府的布告（文字第七〇三号），“准国民革命军军官团有电，为收容改造黄埔各期毕业生无工作者，仰迅速前往检试由”。该布告详细内容如下：
“国民革命军军官团蒋团长（注：蒋介石）黄副团长有电开，本团为收容改造黄埔各期毕业生及各分校毕业生之无工作者而设立，现在南京小营炮标开始办公检查试验，定于一月二十六日起开始报名，至二月八日截止，希设法布告各生，以便依期赶到……此布。”
这份布告，对军官团的设立原因、学员资历讲得非常明白，军官团就是为了收容黄埔各期毕业生及各分校毕业生中的无工作者。
一切豁然开朗。其实最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无工作，而非失业。无工作是一种客观状态的描述，不带感情色彩的。失业是一种主观的看法，而且悲观。无工作是有很多原因的。
军官团学员是黄埔生，亦属无疑。
◎ 诸兵联合演习之西军炮兵
其实也没啥，蒋介石本人也被“失业”下野过三次，何况他的学生们？军官团学员无工作，其实跟蒋介石下野有一定关系。
蒋介石第一次下野在1927年，被迫的。
1927年，正值第一次大革命时期末尾，当时国民革命军北伐统一长江流域，南服底定，奠都金陵，民国由此进入南京国民政府时期。
1927年，国民党经历了国共合作破裂、宁汉分裂又复合。清党的同时，蒋介石、汪精卫、李宗仁等国民党内部派系不断整合，斗争激烈。
1927年，蒋介石下野，然后和宋美龄结婚。
1927年，黄埔军校亦筹迁南京，改名中央军校，但因蒋介石下野，南京中央军校筹备了大半年，都不能开学上课，直到1928年蒋介石复出后才与军官团一起开学。
以上事件不断的改变着历史的走向，这一年里国内形势激剧变化，直到1928年元月蒋介石复出，才逐渐明朗。
年轻的黄埔学生们被裹挟其中，犹如漩涡中的一小水滴，对于形势难以分辨，根本就不由自主。
◎ 分列式
黄埔学生们各自前途迥异，甚至不乏“失业”的，另择前途的。当时的黄埔毕业生为一到五期的学生，六期还在入伍生。当时的情况是除了毕业生“失业”外，六期生也同时失学，有留黄埔的，有去武汉的，有往南京的，队伍乱得很。在年轻的黄埔学生心里，北伐已成，军阀已倒，孰去孰从，是很迷惑的。
这也就是蒋介石眼中的幼稚举动和不好习惯了。
有很多人说蒋介石对于黄埔学生是很爱的，不论以前发生过啥，就算是跟错队伍，跟着共产党跑了，跟着汪精卫跑了，只要回来，表个态，都照样重用。我想军官团学员身上，或许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如此看来，无工作确实可以理解。
◎ 剑术教练
有文章称，当时北伐跟随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来南京的黄埔军校学生，很多人没有了工作，蒋介石把上述这1000多人失业军官看做宝贝，放在军校闲散还不放心，下令成立国民革命军军官团。又据蒋授谦的回忆，军官团的学员，由蒋介石批准，或黄埔同学会的证明，即可向团部报到入学。
对于军官团里的黄埔同学而言，这是一次对道路的抉择，三民主义，亦是为国为民。
这群无工作的黄埔学生们，被得到了应有的重视。蒋介石在1928年初复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办军官团和南京中央军校，主持了军官团和军校六期的开学典礼。
北伐初定，黄埔学生资历尚浅，普遍为中下级军官，然而蒋介石对军官团十分重视。重视的原因跟蒋介石第一次下野有关系。对于第一次下野，当时蒋介石曾反思自己有三缺，一缺队伍，二缺干部，三缺情报。军官团的学员一有学历，二有经验，三有北伐劳绩，这些人都将是蒋介石队伍和干部的骨干。
军官团里的黄埔学生，日后亦普遍成长为国之干城。比如在抗日战争南京保卫战中壮烈牺牲的少将旅长易安华，就出自军官团，他是黄埔三期学生。
◎ 分列式
宁海青年共有14位在军官团中学习和工作，人数之多，实属罕见，令人称奇。当中好多人的黄埔身份，之前无人知晓。
他们是秦友庸、叶云腾、陈英、赵光烈、童葆昭、张良辅、郑纲、郑育英、储纲、钱时望、杨植材、王巨卿、陈维镛、马江春。其中张良辅、储纲、钱时望是教职人员，不是学员。
他们的经历未能尽皆得知，故以记录，以待考证。
下面公布这14位宁海人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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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杨灵统
□排版：水东居士
□审核：天姥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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