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学科研究为什么难?
Futures杂志2009年第7期发表了两位挪威学者Arild Buanes和Suein Jentoft的文章,Building bridges: Institutional perspectives on interdisciplinarity(架桥:跨学科研究的制度视角)。文章说:
如果将学科看成是制度,那么跨学科就意味着打破或跨越制度边界,这种越界行为有时甚至可以达到形成新的研究范式的程度。
W. Richard Scott(博主注:美国斯坦福大学社会学系教授)的制度观:制度由认知结构、规范结构、规制结构以及为社会行为提供了稳定性和意义的活动所构成。
按照他的思路来分析学术学科,则学术学科由三大支柱所支撑着。
(1) 规制支柱:学术学科在制度上是内嵌于大学、研究中心、协会、资助机构、学术期刊等组织的,这些组织意味着很多东西:预算、层级、招募程序、学位证书、资格证书、关于“什么是卓越”的定义标准、学术承认,等等。
这样的学科观,假定制度是一个封闭系统。
(2) 认知支柱:学术学科控制着一种话语,框定了分析单位;它识别出最重要的因果关系;它通过概念、理论、模型等确立了一种语言。
(3) 规范支柱:学术学科除了向学科成员提供(精神)家园、知识体系和方法论之外,还提供一套规范与价值观念。
跨学科研究会撼动以上三个支柱,所以困难重重。
目前,每个学科都向其成员灌输社会学家Johan Asplund(博主注:瑞典社会学家,1937年生)所谓的aspect vision(偏狭视野),使他们习惯于只看到现象的某些维度。
跨学科研究则要求有一个丰富的“视角库”,通过跨学科教育或是加入跨学科群体后,人们方能获得多种视角。
跨学科组织允许社会学家默顿所说的“制度化的歪打正着”。
规则易改变,文化很难改变,这对任何制度都一样。有理由认为,一旦(关于跨学科研究的新型)规制支柱和认知支柱到位了,规范支柱也就有了立足点。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