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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声音:市纪委监委党风政风监督室 郭高煌)
2019年底,我回了一次老家,发现爸爸的耳朵更加听不清楚别人说话了。于是,趁着这次爸爸在老家县医院住院的机会,我带着他去五官科会诊。
医生看了耳膜,测试了听觉神经,初步诊断是神经性耳鸣,开了一个外用药,也叮嘱做三天的理疗。三天治疗过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爸爸说听得清楚一些了,我和哥哥很欣慰。这次我在家呆了十天,闲着没事,又和爸爸聊起那些过去的事情。都说“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老家的家族中,对读书看的很重,用老家的话讲就是“文风一直都可以”。爸爸这辈兄弟姐妹5个,他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按农村讲法,他算是增加家庭劳力的第一人选,这也给他的读书生涯夹上了一把命运的枷锁。爸爸三兄弟中,大叔叔读完了高中,小叔叔也上了高中,学历最低的就是爸爸,才初中毕业。小时候,每次谈到读书的话题,爸爸的语气就很沉重。他总是小声地嘀咕,怀念自己在莲花中学读书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家里经济相当困难,读书交学费是难以承受的重担。初中每期学费是5元钱,家里没钱交。爸爸只好带上砍刀和麻绳,上高山去砍柴,几捆柴卖下来,才勉强凑齐学费。书是读上了,可还要吃饭啊。那时,爸爸的一个同学借给了他很多粮票,但一直没法还上,每次说起还耿耿于怀。1974年,爸爸在磕磕绊绊中勉强读完初中,并总算考取了一个政法类的中专,但由于之前收稻子时,一颗稻子弹进了左耳朵,把耳膜刺破了。在体检时,爸爸初检靠着右耳朵蒙混过关,但最后却没逃掉复检医生的法眼,还是被刷了下来。当时,已经20岁的爸爸,实在不好意思再向家里提出继续读高中的要求,默默扛起了锄头。“想读书没书读”的经历,造就了爸爸这辈子做事特别用心的心性。小时候,爸爸在瓦泥山做瓦,他坚持把每一片瓦做成基本没有瑕疵;在东泥山做砖,他也精益求精地追求高品质,每个步骤如同在绣花,抹灰就要抹匀,砌土就要砌稳,踩泥就要踩融,烧窑就要烧透。慢慢地,爸爸在村里博得了一些好名声,年纪轻轻还曾担任队长。爸爸对我们兄弟俩读书的事情很上心,劝学的口头禅就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不读书你们还能干点啥?”哥哥算争气,初中毕业后就考取了莲花中学普高。不争气的我没考上普高,但爸爸也没放弃,把我送到民办高中。一直以来,爸爸就用他的右耳朵听这个世界,含辛茹苦地一路把我和哥哥供到大学。这次回家,看到爸爸紧张急切的样子。我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迫切地感受到他对听不见声音的担心。每次交谈,如果不是面对面,爸爸可能就听不到,就算面对面,也要大声说话。
卖小菜的大智慧
“铁匠”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