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桶——关于イ厓话的那些『故事』（一）

　　历史滚滚，犹如一辆宝马汽车，从远处驶来，又驶向远处。留下的，是车辙印；或者，什么都没有留下来。而在粤西这一带，这辆宝马留下了什么印记？把范围缩小一点，它留下了什么关于イ厓话的印记？今天，跟着大炮桶，一起搭上这辆宝马，来一段亦真亦假的旅程。

　　遥远的古代，岭南大多处于未开化的状态。一批批中原一带的人，不远万里，来到这一片土地，慢慢让这片土地有了文明的气息。但山高皇帝远，这里的人似乎永远不愿服从皇帝的安排。到了南北南时期，南北分裂；在动荡的年代，蠢蠢欲动的人就更多了。这个时候，一个冯姓南下干部，需要更多力量来维护安定祥和的大好局面。当时的粤西一带，俚人是地头蛇，势力很大。南下干部因此让儿子娶了俚人首领家族的女儿，也就是后人敬拜的『冼夫人』。

冼夫人铜像（图像来源于网络）

　　冼夫人十分能干，不仅平息了俚人族内的各种骚动，还解决掉岭南地区的各种谋反、搞事情的野心家，大力维护岭南地区的安定团结。在她去世之后，隋朝的皇帝杨坚追认她为『诚敬夫人』，史称『谯国夫人』。民间（主要是粤西、海南一带）世世代代敬拜她，让她由一个人变成了一个神。到了后来，周恩来总理称她为『中国巾帼英雄第一人』。

　　由于冼夫人的突出功劳，冯氏家族世代为官，也算是家大业大。宝马汽车开到了唐朝，另外一个女强人出现了，就是日月当空照（曌）的武则天。这时期，家大业大的冯家被人诬告谋反了，女强人可不管是真是假，抄家处置。十几岁年幼的冯家小公子，女人还没摸到，就被割去小家伙，进宫做了太监，这就是有名的高力士。高力士再有名，也挡不住冯家的落败。与此同时，由于冼夫人的促进，俚人慢慢汉化、消融。到今天，只有海南能找到黎族的身影；曾经他们在粤西做地头蛇，如今我们只能通过考古发掘来寻找痕迹。

高力士画像（图像来源于网络）

　　俚人汉化，使得粤西慢慢安稳下来。如果宝马汽车只是开到这里就停下来，那基本上就没イ厓话什么事了。要想看到关于イ厓话的历史，宝马汽车还要继续开下去。

　　俚人慢慢退出粤西舞台之际，从北宋大中祥符年间（1008年～1016年）开始，岭南地区的瑶族开始骚动不安，占山为王，兴风作浪；到明朝前期，情况越来越严重，统称为『瑶乱』。今天的云浮、茂名、阳江、湛江这一带也特别严重。到了成化元年（1465年），位于今天的高州水库那一带的高州府城兼电白县城（为与后来的电白区分，一般此前的电白称为旧电白），居然被山贼们毁掉了。为了和山贼继续斗争，电白县城迁到了沿海的神电卫（今电城），而高州府则迁到旁边的茂名县城。与此同时，电白县和茂名县管辖的区域作了交换，旧电白北部给了茂名县，旧茂名南部给了电白县（除了梅菉和小良，梅菉民国时独立建市，后来又与原化州南部组成吴川；小良则是在建立茂名市时才划入电白县）。

旧茂名与旧电白大致位置示意图

　　严重的瑶乱当然会引起皇帝的重视，各路镇压大军要么在和山贼拼杀，要么在赶来的路上。大炮桶无法用简单的语言来描述这样的场景，各位看官可以大开脑洞去想象。岭南地区山多，与山贼周旋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直到万历五年（公元1577年），『瑶乱』才正式终结，前前后后延续了近六百年。

　　今天的粤西地区，同样找不到多少瑶族的身影。除了云浮以外（除了罗定外，云浮全市比较少イ厓话分布），居住在阳江、茂名、湛江靠山地方的人，讲的方言大多是イ厓话，就像大炮桶一样。在粤西一带，特别是山区，因『瑶乱』人口大量减少。讲イ厓话的先人，陆陆续续从福建西部、粤北韶关等地方迁入粤西人口稀少的山区；历经几百年的发展，形成今天分布在粤西各市的イ厓话村庄和乡镇。而大炮桶关于イ厓话的那些『故事』还没讲完，下一篇，将带大家继续这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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