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货 | 揭秘大卫·芬奇入侵观众感官的视觉手法
大卫·芬奇是如何跑进我脑子里的?
在看他导演的新剧《心灵猎人》时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当我看了一两集,想去厨房拿点喝的放松一下时,看到的一些都会变得很“芬奇化”,就像是我的眼睛在模仿他的镜头运动。
起初我感到惊恐,然后转为钦佩,最后我开始好奇:是什么产生了这样的效果?
因为许多优秀导演都有自己迥异的风格,但他们的视觉风格不会像芬奇一样入侵你的感官。他所有的影视剧都有此特点,我回顾了他所有作品,试图找出原因。
我觉得答案就在,这里。
看到了吗?一个微小到容易忽视的细节,但我看的芬奇作品越多,这一细节作为其视觉语言的关键要素就越明显。
具体是什么呢?简单来说,这是一种运镜技巧。
直摇、横摇、推拉镜头,这些都是导演常用的拍摄技巧,几乎所有电影都有它们的出现。
但是芬奇有他独特的运镜方式,这也与他完美主义的名声相符合。
从本质上看,他试图让镜头完美契合画面中角色运动的速度和方向。
当角色静止时,镜头也静止;当角色移动时,镜头也移动。
这种运镜的一致性甚至不是接近,而是完美契合,严丝合缝。
而这种契合需要在拍摄前,与演员一遍又一遍地排练。毋庸置疑,这也是芬奇一个场景会拍很多条的部分原因。(《社交网络》的开场拍了99遍。)
这种完美的效果需要耐心及娴熟的控镜技术,而且这种手法随时随地都会出现。
在短镜、转场,你注意到没注意到的镜头中都有出现。无论你是否注意到,这些效果都在你的脑海中积累,以至于沉浸在芬奇为你营造的超现实的世界里。
我认为这一现象合乎常理,但矛盾的点在于,芬奇的运镜通常被形容为冷漠且疏离的,他自己也承认这点。
但我认为,这一点有失偏颇。因为这些镜头的作用在于将你与角色行为捆绑在一起,你能切身感受到角色在空间中的动作,甚至是像耸肩和驼背这样的小动作,即使是微小的姿态改变都会被镜头记录下来。
因此,我认为芬奇的摄影技术比他想象的更亲切。有可能只是下意识的感觉,但观众与这个角色会更有共鸣。
有趣的是,芬奇的演员不得不照排练的特定路线和行走速度表演。但至少对我而言,比起自由随意的表演,这种刻意让我和角色的连接更密切。
因此芬奇会对这种细节如此痴迷,也就不足为奇了。
芬奇在罗宾·怀特初次导演《纸牌屋》时给她的建议是:你所执导和表演的每个场景都要有同样的需求——“一段时间内的行为”。虽然很微小,但无论是在阅读剧本、表演,还是执导,“行为”都是重中之重。
大卫·芬奇痴迷于行为,他明白人物的行为是塑造角色特点和想法的要素。
他知道如果镜头和人物奔跑的步伐配合得严丝合缝,观众就会觉得自己也在奔跑;
他知道人物的倾斜速度,可以反映他的愤怒程度;
他知道人物起身的速度,可以透露他的恐惧程度。
当角色惊讶地后退时,镜头也随之移动。
“情感(emotion)”这个词中包含“行动(motion)”并非巧合,情感是通过肢体语言来表达的。
芬奇将镜头与身体合为一体,来捕捉其动作。因此,我们几乎下意识地与其角色紧密联系起来。
但这一技巧效果过好了,你也开始在现实世界中关注行为动作,却是以芬奇的展示手法。
刻意、沉稳、精准。
至少有一瞬间,大卫·芬奇劫持了你的眼睛。
镜头调度是一项技术,也是一门艺术,镜头的调度和应用是一门大学问,也是成为一名优秀摄影师和优秀导演的必学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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