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考验叫:婆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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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9分到站的电车,小王30分就在站台等了。
他说不清被哪种情绪驱使着这么做,深夜来车站接雅丽。一个分手四年多,嫁作他人妇,与老公吵架,带着几个月大的婴儿无处可去,来投奔自己的前女友。
雅丽把婴儿车搬下来,车上熟着一个小婴儿。她比小王记忆里的样子丰满了许多,也狼狈邋遢了许多。
雅丽见到站台上的小王,上车后便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喷涌而出。她没想到在孤零零的东京,只有这个理应最难开口的前男友才是放心深夜投靠的人。
小王接过雅丽肩膀上的大包:“吃饭了吗?”
雅丽听了鼻子更酸,从下午爆发矛盾到这会儿,自己的丈夫没有问过她吃饭吗,哪怕他明知妻子正在哺乳期。
小王租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厅30平米。今晚暂时让雅丽睡房间,他就在客厅将就下。来不及细说原委,孩子醒了,等雅丽喂奶,哄睡着,已经凌晨一点多。
“这么来找你,我知道很丢人也不应该。可其他人……”
“这种时候,别想什么丢不丢人。同乡同学的交情总归不一样。”
端起小王做好放在桌上的饺子,吃了两口,喉咙哽咽。“他爸妈没来时,一切好好的。来了以后,全都变了。”
“我没作,真的。这些日子懂事过了头,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犯贱。”
小王知道她性格温和,时不时有些小资喜好,但并不作。至少跟他谈恋爱那会儿,连撒娇里都透着矜持理性。“饺子放微波炉热一热吧,你现在不适合吃凉的。”
雅丽需要的不是饺子,饿不饿,身体麻木了。她急切想把憋在心里的痛和委屈说出来。哪怕于事无补,只要别像丈夫那样,要么不耐烦,要么恼羞成怒,要么尖酸指责她。只要有人听,听完不表态无立场都行。
“一开始,更想办自己爸妈过来照顾坐月子,可他家不乐意。说第一次探亲,怎么也得男方父母先去。为了不让他为难,让公公婆婆知道我有诚意拿他们当自己的父母来对待,最后办了他父母过来。”
“他们来了,嫌我花钱厉害,嫌我借着生了孩子,辞职不上班。每天,他们儿子晚上回来吃饭,才做菜。我中午吃饭就热热前一天晚上的剩菜。吃不完的,第二天第三天午饭接着吃。恨自己当初干吗不坚持办自己妈过来照顾月子。”
雅丽泣不成声:“白天他上班,他爸妈散步遛弯儿。孩子接连吐奶,衣服被子褥子接连换,我一边换一边哭,谁来帮帮手啊。晚上他回来抱会儿孩子,陪他爸妈聊天,一家四口天伦之乐。这个家里我是外人。”
小王给雅丽洗了一把热毛巾递过去。
“你知道的,我鸡蛋过敏,他也知道。他妈妈说我太娇气使性子,下面条加鸡蛋,饺子馅儿里加鸡蛋。我不知道,吃了。肚子疼得跟肠子打结一样。”
雅丽抬起脸,盯着小王:“都这样了,我还想着忍忍,等他们回去了,一切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孩子身上长东西,痒得睡不好觉。去医院检查,螨虫过敏,不好好弄,有可能变成过敏性皮炎,痛苦一辈子。”
“被单被套洗得勤了,他妈认定我嫌他们脏。用吸尘器多吸了一遍地,他妈跟我闹跟他闹,说明明擦过了,我这是故意做给她看。看不起农村的。我就不该嫁她儿子!”
“现在懂了,确实不该嫁她儿子。就不该跟他们这种奇葩一家人扯上关系。”
小王拿出一盒东西递给雅丽。
“有问题一个一个解决。这是捉螨虫的,放在床框和床垫中间,两个月换一张新的,旧的扔掉就成。他们察觉不到,你也省得多解释。”
“老人家的认知有限,没办法,像我妈到现在都觉得我坐在电脑前面,不在打游戏就在追剧。不能解释,越解释越像欲盖弥彰。”
雅丽接过来,看着这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儿。用了它,避免公婆找茬儿,中止了恶性循环,由此扭转现状?本已打定主意过不下去的心,又不甘心的期待起来。
小王早在一个小时前就给雅丽老公发微信,告诉他老婆在这儿,情绪稳定,过来接吧。可是,已到这个点儿了,他还没收到回信,雅丽的手机也没响起过……
建议读过此文后再作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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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日本的家>第二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