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首天龙 | 我曾经是一个满怀乡愁的二逼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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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鬼首天龙
很久之前，我曾经写过一篇小文，标题好像是《我是一个报喜不报忧的好孩子》，讲的是在我小时候每天下课放学之后，兜里总是揣着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在回家的路上我总是琢磨着是先把好消息告诉我爸还是先把坏消息告诉我我爸，后来我发现不管是我先把好消息告诉我爸还是先把坏消息告诉我爸，我爸那只蒲扇大的手掌总会落在我的脸上，严重的经验教训我不得不反省自己的言行，我惊奇地发现我爸他老人家根本就不想听到坏消息，不管是我先告诉他还是后告诉他。于是我就成了一名只报喜不报忧的好孩子。
一个人无论是面对自己的父亲还是面对自己的上司，只报喜不报忧自然能讨得一时的皆大欢喜，但这不是人生的常态，比如我的期末考试成绩单实在太差了，但它必须要呈现在我爸的面前；再比如我必须要告诉我爸明天他必须要到学校里去一趟，不是我们班主任老师要请他喝酒而是因为我又打了一架，这件事怎么隐瞒得过去？于是，如何把坏事变成好事然后再向我爸陈述汇报就成了我人生最严峻的思考内容。
记得在高考之后的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向我爸陈述了自己在考场上为什么没有发挥出最高水平的原因，在整个的汇报过程中我始终顶着我爸的那只大手，双腿膝盖呈弯曲状态且丹田里提着一口真气，我好能随时做出躲闪的动作，有人知道我爸的那双大手是跟我二大爷练过铁砂掌的，虽然不能说沾上死碰上伤但是后果也会很严重，对于我爸的攻击我也只能采取防守的姿势了反击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但是在那个夜晚暴风雨并没有来临，在我爸听了我的把坏事变好事的论述之后，他安详而欣慰地笑了，告诉我说：你终于毕业了，可以下山去了！
如今的我每天以敲打键盘消磨百无聊赖的寂寞时间，在码字的时候我有一个严重的心理障碍，依然像我少年时候一样，每当我怀里揣着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我总是在思考是先把哪个消息告诉我的读者，我是真的不想招惹谁在看了我的文字之后产生不愉快的感觉，我希望我的文字内容能够带给大家的除了欢乐还是欢乐。但是在今天这个时刻，我必须如实地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诗人余光中死了！请各位节哀顺变！
我曾经是一个二逼青年，这句话说出来你们不要笑，因为它没毛病！我之所以自夸曾经是一个二逼青年，因为我曾经是一个文学青年。而在文学青年和二逼青年之间几乎只有半步之遥的距离，有时候文学有时候二逼，有时候二逼有时候文学，在这两个角色之间来回转换，更多的时候是二逼与文学的角色融为一体，既是二逼也是文学。要说这件事不能完全说是我的问题，子在川上曰过：哪个文学青年没有二逼过？鲤鱼跳龙门，逝者如斯夫！德国哲学家黑格尔先生更是说过这样的话：文学青年一定二逼过，而真正的二逼却未必文学过，而是一如既往本色不变的保持二逼状态，用今天的一句时髦话来讲，那叫不忘初心！
虽然我曾经是一个文学青年，却似乎在写诗这方面一点天赋也没有，虽然唐诗三百首也一首一首地背诵过，但也是只背诵过而已，古体诗我自己做不出来，甚至也不喜欢看别人做的古体诗，因为总是感觉没有那个意境，毕竟不是那个时代了。想那煌煌大唐朝的日日夜夜，有过多少诗人每天在朝思暮想语不惊人誓不休，我们今天所能看到的不是是九牛一毛，流传下来的都是精华素，所以今天的当代人做几首古体诗也就是个业余爱好，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这种事，想都别想。
古体诗我做不出来，现代诗也没有灵感，甚至有反感现代诗的情绪，尤其是对喜欢做现代诗的文学爱好者们，我一般都敬若神明地躲着他们走道儿，我以为曾经作为一个文学青年的我已经够二逼的了，而这些喜欢做现代诗的文学青年，简直就是二逼中的战斗机！在我说完以上这些话语的时候，一定有诗歌爱好者已经勃然大怒甚至破口大骂了，对此我必须说一句对不起，以非常真诚的态度。因为我后来阅读过大量的现代诗歌，我发现那些真正的诗人确实与众不同，他们的思维方式和文学灵感不是一般的闪闪发光而是大放异彩！所以对于现代社会上还存在一个被称为诗人的这种东西，我还是很欣赏的很佩服的，请你们继续努力！
曾经的文学青年如今已经不再青年了，如果已经不再文学了倒也不是什么问题，最恐怖的一件事儿是如果已经不再年轻也不再文学，就特么的只剩下二逼了，那就悲剧了！所以我尽量让自己多少还保持着一点文学本色，在心态上让自己努力向年轻人看齐，什么“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这种问号我不会打出去，每顿饭我都拿出气吞如虎的英雄气概来，一般人根本不敢轻易请我喝酒！敢请我喝酒的也请不起我吃饭！所谓的饭桶，说的就是哥，哥虽不在江湖，江湖上却有哥的传说！
作为曾经的文学青年，似我这般年龄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余光中的，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其它诗歌内容，但是有一首《乡愁》却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即使没有看到过这首《乡愁》文字版的人，大概也听过罗大佑演唱的《乡愁四韵》，那悠扬的音乐和低沉的音色，诉说着浓浓的乡愁滋味，每一句诗词的吟唱无不拨动他乡异客的心弦，我就曾经在一个个无眠的夜晚里听过这首歌，仰望窗外星光灿烂的夜空，思念着雾霾沉重的我的故乡，竟然内牛满面。
曾经写过一篇小文标题是《月是故乡明》，这是一篇十年之前的文字，在今年中秋节那天由于没有准备出来公众号要发表的内容，翻找出来做了临时顶缸之用，果然有读者惊呼：这文字出自于你的手笔？我说：是的！然后看到有读者说：装得一手好逼啊！我是一个闻过则喜的人，可况这还是表扬呢，我笑了。但是我必须说一声，当年写这篇小文的时候，我把自己给感动了，泪水止不住地掉下来。
其实人在世上颠，装逼是一种常态，只不过是装逼的内容和水平高低不同罢了。什么“西出阳关无故人，天下无人不识君”用今天的白话来说就是你这么会装逼，还怕天下人不认识你么？所以说在装逼的这个领域里，我们不要轻易嘲笑其它人，只管自己在装逼的道路上顽强修行就是了，什么时候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时候，就修成正果了。如果能有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感觉，不仅在你眼里已经没谁了，即使有谁也拦不住你了，说明你已经是一个完全彻底不要脸的人了。昨天看到一句话，今天的世界不属于80后，也不属于90后，它属于脸皮厚！你说你都不要脸了，这个世界能不属于你么？
诗人余光中死了，一个诗人的死必然引人关注，不仅如此还引发了议论。有人抒发情感表示哀悼和纪念，都因为他那首《乡愁》，这是一首曾经震撼文青们心灵的作品，借着诗人的死抒发一下情感，纪念一下曾经的自己，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是与此同时也看到了怒怼余光中的文字，不仅说道他曾在台湾的白色恐怖时期，由于余光中对于“乡土作品”作者们的举报和构陷，让这些文学人成为当局打击和抓捕的对象，还对他的这首《乡愁》也发出了不以为然甚至不屑一顾的鄙夷之色。
有人说当余光中因为这首《乡愁》被包装成爱国主义诗人而在大陆走红，而他自己也坦然受之欣欣然自喜的时候，他已经不是一个诗人了，作为一个政治工具也许他是被利用了，也许他本身就是这么一个工具，除此之外，他有什么JB用？关于余光中的《乡愁》以及引申出来的政治意义，在聊天群里我也参与了议论，当然是跟朋友议论，不是朋友我也就不说话了。议论中虽然在观点上有分歧但是也有共识，总之议论是在亲切友好的氛围里进行的，不会引爆新的朝鲜战争，因为没有人想再次抗美援朝了。
关于余光中曾经在台湾的所作所为，有人称之为恶行绝对是人品问题，我不了解其中的详情和细节，所以不做任何评论。对于他的那首《乡愁》，这首诗确实影响过我，但是踏出国门二十多年的时间，乡愁已经不再，女人常说有爱的地方才有家，我是一个热爱美女的男人，好男儿必须胸怀天下，正所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如今灭匈奴我无能为力，但是哪里有自由，哪里就是我的家园，至于什么乡愁不乡愁的，都是浮云！
历史学家余英时先生曾经说过：我没有乡愁。他还说：孤身即祖国。什么是祖国？余先生接受香港媒体采访时是这样谈的：“我在哪，哪里就是中国。一个以研究中国历史为终生志业的老人，对于出生的故土、中国历史起源地竟然“没有乡愁感”为什么？连最优秀的华人历史学家的著作都要下架，这样的故土，叫人如何眷恋。孤身即祖国，并非一种情绪表达，而是史学家对近古历史的深刻批判，对近古政权的彻底否定。最后这句话不是我说的。
《乡愁四韵》
余光中
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
乡愁四韵的梦乡
乡愁四韵的梦乡
酒一样的长江水
醉酒的滋味
是乡愁的滋味
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
给我一张海棠红啊海棠红
血一样的海棠红
沸血的烧痛
是乡愁的烧痛
给我一张海棠红啊海棠红
给我一片雪花白啊雪花白
信一样的雪花白
家信的等待
是乡愁的等待
给我一片雪花白啊雪花白
给我一朵腊梅香啊腊梅香
母亲一样的腊梅香
母亲的芬芳
是乡愁的芬芳
给我一朵腊梅香啊腊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