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闻语传声》(七十二)
阿塗de故事
汪业芬
身材魁梧,粗犷豪爽,端着酒杯在我们的饭桌边走来走去,“来,我干了。”这是阿塗给我们最深刻的印象。
阿塗就是陈金塗先生。他是台湾南投仁爱乡一家民宿的老板。我们参访团参访清境农场时就入住在他的宾馆里。
开始以为阿塗是店里的员工。我们一下车就看到这个中年汉子跑前跑后的招呼,帮着拿行李,热情地告诉我们哪里看夕阳最好,什么时候的云海最美。傍晚进了餐厅,才知道阿塗是这里的老板,他热忱而亲切地请大家喝他自家酿制的米酒,热情地教我们说当地土话。阿塗嫂和她的伙计们则为我们烹制了可口的饭菜,其中就有此地特有的高山圆白菜,超甜超好吃。
现在想来,阿塗是精明的生意人,事事亲历亲为,用自己粗糙有力的双手,把生意打点得红红火火。别看阿塗大碗喝酒、大碗吃饭的样子,他可是学艺术出身,内心细腻得很。他说,我就是希望用心把客人留下。难怪,在阿塗的店里,随处可见匠心独到的装饰,温暖随意,在不经意间留下美的痕迹。
能得到大陆朋友的墨宝,阿塗(右)很高兴,与作者葛培林紧紧拥抱。
在阿塗的餐厅,有一面墙全是用书画作品装饰的。恰巧我们参访团中来自天津的葛培林写得一手漂亮的草书。现场挥毫,为阿塗连写两幅字。阿塗可高兴了,连说谢谢,又请大家喝了一通他的酒,并把高地出产的蜂蜜馈赠给葛处长。
阿塗本是彰化人,多年前来到南投创业,从路边摊做起。经营过果园,七八年前他转型做休闲度假山庄。由于台湾经济连续多年不景气,阿塗和塗嫂吃了不少苦头。“这几年好多了。两岸关系好了,你们来了,我的生意也慢慢好起来了。”阿塗在和我们聊天时,一点也不避讳岛内选战的话题。“那是搞政治的人的事,斗来斗去的,我们不感兴趣,我们普通老百姓只想把生活过好了。”
阿塗所在的仁爱乡,是个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阿塗告诉我们,仁爱乡居民有92% 是台湾少数民族中的泰雅族群,3%是布农族群,还有5%的汉族同胞。阿塗说,在台湾像我这样深入少数民族驻地生活的人很多。大家和睦相处,互相帮助打拼生活,没有族群的区别与分歧。我们两岸人民都是一家人,让日子越过越好,是我们共同的愿望。
阿塗可不是简单的生意人,他懂得有舍才有得的道理。在与我们相处的几个小时里,他两次跟我们“算账”:从我们的入住他赚来的钱有多少是用来再发展的,有多少是用来消费的,有多少是用来做善事的;他买的二手高档车,在他眼里也是超合算,因为可以省下钱来帮助那些弱势群体。在阿塗的生活中,帮助别人是顶重要的一件事。他很自然快乐地做着这些事,也把他的理念传达给每一个与他交往的人。
阿塗很快乐,但阿塗也还有愿望没有实现:我是中国人,可我至今还没去过大陆呢。我要到北京去看一下,上长城,做好汉。
阿塗朴实、热情。因缘际会,我们在人群中遇见了他,把他当作台湾民众的一个“代表”,记住了他,并深深地为他、为所有如他一样普通的台湾民众祝福。
(刊登于2011年1月13日《团结报》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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