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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高棉秘史(26)

2016-08-04 史实 吸烟有害

至此,中共损耗国家利益,二十年来不停地对许多外国制造颠覆和动乱,撞来撞去,一直失败,直到1975年才在东南亚一隅的小国柬埔寨取得了唯一成功,红高棉也终于时来运转。

 

“解放”只是非常短暂地欺骗了可怜的高棉民族。它并不是“改朝换代”的结局,而是一个极不寻常的“社会革命”的开端。幸存的柬埔寨民众回忆道:谁也没料到,简直无法想像,“红高棉的胜利日正是‘零年’(红高棉废止公元,把夺取政权的这年定制为‘零年’)的第一天,柬埔寨瞬间进入疯狂的黑暗时空。”因为,就在这一天,人类史上最为怪异吊诡的事情,令人费解地突然在金边发生了:

 

红高棉进城大约四小时后,显然有命令下达,红高棉在金边到处朝天开枪作为信号,开始以“枪杆子”驱赶全体市民离开家,立即出城,徒步走到遥远未知的乡村去。第二天,红高棉继续驱赶市民。此时金边至少有250万市民。驱赶不允许有例外和延缓,连医院里严重伤病的住院病人也被强迫立即出城,而红高棉又不准提供任何运输病人的工具。红高棉也不允许与外国女人结婚的柬埔寨男子随同外国妻子离开柬埔寨。证人们都说,红高棉不允许被驱赶离家的市民锁自己的家门,也不准市民返回家,红高棉声称“安卡会照顾市民的家,直到三天后市民回来”。事实是,市民的财产在他们走出家门后便归属红高棉了;而让市民三天后回家的诺言,没有被遵守。一些返回自己家取旅行生活物品的市民,就地遭到枪杀。仅有很少的有钱人预感到动乱降临而随身带上一些金条、珠宝等值钱物品。几天后,红高棉又声明朗诺时期的钱币不再合法,宣布立即废除一切货币,柬埔寨从此禁止货币使用和商品流通。由此,柬埔寨人民的所有东西,包括财产、自由、权利和人身安全,无不被红高棉所劫掠,无论穷人富人在瞬间都变为一无所有。有些很看重金钱的商人受不了这种打击而自杀。自称“民族解放军”的红高棉不可思议地突然变脸成了明火执仗的强盗。

 

外国人当时在金边抓拍的一些录像片段展示的实况是:红高棉战士在街上挥动步枪,胡乱射击,市民惊慌奔走。一段由在场的西方记者录像(当时红高棉还不知道世上有了磁带录影机)、全球广泛播放的录影是:一个约20岁的红高棉张狂地举着手枪在街上来回横行,恐吓市民,他还用手枪指住边道上的一个穿校服的少年学生,伸手搜身,那学生惊恐万状,高举双手全身颤抖。这一刻,这名红高棉也许没料到自己作为共产党恶棍的大街形象,被永久定格在历史的场面之中。另一张著名的照片是:一个惊恐地圆睁双眼的平民年青女子,紧抱着满身血污的婴孩,徒劳地试图唤回孩子的生命。照片的说明是:“柬埔寨1975年,婴孩把鲜血留在了母亲的胸上,红色恐怖凝结于母亲的眼睛。”

 

现今,“柬埔寨文档中心”有超过十万份红高棉政权下幸存者的证词存档,叙述了从金边陷落当天开始的驱赶市民的真实历史事件。本文仅简短地摘取一些有代表性的证词如下。

 

欧萨乌克说:1975年4月17日穿黑衣的红高棉进入了金边,他们用裤子当做旗帜,摇动方格围巾,在街上挥舞步枪。他们命令每个市民都离开金边,说“美国飞机要来轰炸,安卡命令所有的人离开金边3天,你们不必带许多东西,因为安卡会照顾你们。”我们看见红高棉咕嘟嘟喝白酒,醉得乱走,大吵大笑,他们不知道怎样开车,驾着市民的摩托车乱闯。他们还有的抓着一瓶白酒,边走边挥舞手枪。他们威胁人民:“任何人,不愿离开家,我们就杀死你们!”面对枪口,金边人民被迫离家,按红高棉指定的方向出城。我们一家沿着1号公路向城外走,公路上挤满了精疲力尽的市民。许多家庭的人互相在手腕系上绳子以免在滚滚人流中失散。但仍然有几千人与家庭失散了,特别是失散了父母的孩子们,蹲在路边徒劳地哭叫。

 

莫尼威萨寇说:1975年4月17日给柬埔寨人民以许多和平与幸福的希望。我和父母象金边人民一样,祝贺和欢迎进入金边的红高棉,街上到处是喝彩声。但欢乐不长,红高棉开始驱赶人民。红高棉用枪逼着我家和邻居们立刻离开金边。不愿离开的任何人或家庭,红高棉立刻就开枪杀死他们。我的父亲带了一辆摩托车装载衣服、水壶和一小袋大米。在拥挤的街上,孩子们哭叫,人们相互打听自己家庭的亲戚。在出城道路上,被枪杀的朗诺战士死尸一片片躺在地上。那时我母亲怀孕7个月,我6岁,弟弟3岁。红高棉没收了我们家的摩托车。他们吼叫着用枪在我们后面逼我们前行。我的母亲把这些情况反复讲给我,让我记住无辜死去的可怜人民,并且对此永远愤恨。

 

马利临说:红高棉控制了金边。每个市民都被驱赶出城。在一路上,我们见证了无数的悲惨事件。一些人被杀。失去了家庭成员的人,哭泣着自杀而死。因为没有医药,许多严重伤病者躺在路边慢慢地死去。另外有一组人被(红高棉)捆绑正要送往未知的地方,当时一旁有些市民对抓人的红高棉抱怨,这些市民当场遭到枪杀。一些家庭把自己锁在汽车里投河自杀。有一天我们看见了“安卡”的一辆吉普车穿过村庄,乘车者之一是我母亲的一个昔日同学,母亲认出了那人,她告诉我们:“他是周春。这个人过去经常鼓动我参加他在森林里的革命。”我们沿着道路继续步行,我们用衣服换了食物。10天后我们走到了坡瑞隆镇(Prek Luong)。早上,红高棉命令我们都上船,这时我们注意到一个哭泣的女人,抱着头抵在船帮上,昨晚她的丈夫被(红高棉)带走杀死,她的孩子也被带走了。船开了,我们最后一次悲伤地向金边方向挥手永别。一路上我不停地想,“将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会发生在我们大家身上?沿着路途我们看到饥饿和死尸,那么我们将在‘解放区’看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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