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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发】2017年过去了,我丝毫不留恋它!

2018-01-01 风戈 风戈


重推说明:2017年的最后一天,风戈泡在温泉池子里码出此文,推送后才发现,排版情况严重虐心,今天重新推送。新年新气象,我认真的对待每一篇文字,一如你们认真的对待风戈!2018年,愿我们都能做一个温柔之人,与人为善,待人礼貌有分寸,羡慕不盲目,知足也知火候,愿我们都能够看透了生活的真相后,却依然笑着去拥抱……



2017年过去了,我丝毫不留恋它。


岁月如此无情,有人去了天堂,有人下了地狱,有人正在为上天堂,或下地狱做准备。一切充满着不确定性,也许是美梦,也许是噩梦,也许只是黄粱一梦。就像鲁迅的《自嘲》:“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虽说立志“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但最后自己还要“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那些靠放弃来超越现实的佛系青年,至少活得同样认真,因为他们都真切体验着时代加诸个人身上的重量,也在用自己的姿态选择承受。


唯一庆幸的是,感谢上帝,至少我们还活着,就算是活着吧。


一年,在年度热词盘点当中,从年初的“扎心了,老铁”,年中引发群嘲的“中年油腻”,到最近兴起的“佛系”,无论是鄙视还是治愈,反映的,都是人们在这个时代的焦虑。我们对于上升渠道堵塞的体会又深了一层,甚至“阶层固化”这个社会学术语都成了自媒体热词,房子、教育、医疗、就业……每一个都能够成为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那些“坚固的东西”已经烟消云散了,现代社会允诺的希望正与它带来的失望相同。


放眼风戈关注的这个群体:


牛逼烂颤了十几年的上将,最终在2017年选择了自缢身亡;


党的十九大提出“让军人成为全社会尊崇的职业”温暖人心,可惜,依靠口号温暖人心的时代还在延续;


无论是洞朗对峙,还是班公湖飞踹,犹如赵太爷与阿Q的二人转,不过如此,不过如此而已;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作为看客,关注着军队“脖子以下改革”,轰轰烈烈的开展,移防、落编成了热词;


转改文职的政策一出,无数现役犹如赵太爷般焦头烂额,那些吃着军粮,拿着军饷,作威作福,满脑子浆糊的阿Q们除了吴妈的奶子,连假革命似乎也失了兴趣;


9月底,随着“史上最严禁酒令”的颁布,那些成天为别人做嫁衣的笔杆子、枪杆子们,连借酒消愁的机会都被取缔,不得不沦落为随波逐流或麻木不仁的主体;


时光如梭,“‘老虎团’军人参与集体猥亵红黄蓝幼儿园儿童”的网络谣言,随着时间的推移被仁人志士扔进茅坑;


从2017年起,不再从普通高中毕业生中定向招收国防生,也不再从在校大学生中考核选拔国防生。回顾政策实施中的几十年,那些真正的人才,能跑的早就跑了,没跑的也时刻准备着跑,这政策,呜呼哀哉,不说也罢!


……


看不到前途的工作,无意义的加班,早上在拥挤的车厢挤来,晚上再挤回去,莫名其妙地背黑锅,还无处诉说——这些生活、工作中种种不如意的琐碎之事,并不会让你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楚,但却足够让你感觉身体被掏空,当我们长期承受这种无助、失望、不如意时,习得性无力感也就慢慢成形。


如果你是个理想主义者,非要诗意和远方,可能会大失所望。


倘若你是头跟我一样的犟驴,办法只有两个,要么多吃点药,把自己搞得恍兮惚兮,就当营区是香格里拉;要么换个活法,离开那个地方,放下执念,从头来过。可能还有其他办法,即便知道,抱歉,为安全起见,我也不想说。


类似赴一场宴会,拿到请柬时很激动,想入非非,穿上燕尾服,打上发胶,就怕辜负了主人的盛情。宴会不可谓不堂皇,等端上一盘臭鱼,大家傻眼了,心凉了,恨不得立刻把燕尾服换成大裤衩。梧桐一叶而天下知秋,既如此,剩下的何足道哉?


发生在2017的种种,一如往昔,只是重申一个不怎么体面的真理,火的一塌糊涂的《芳华》也告诉我们:正人君子或好人并不走俏,这是伪君子和宵小之徒的时代。原因很简单,在文明社会,善良、正义等等应有基本的标准,而我们总要别出心裁,反其道而行之。在《芳华》的影评里,最刺眼的是认为这是“一场关于青春的意淫”,“水房里半透未透的内衣,姑娘们鲜嫩皮肤上的绒毛,舞蹈演员的青春酮体和纤细腰身”,真是淫者见淫,就如同电影里那些审问刘峰的人,他们认定刘峰猥亵林丁丁,他们眼里的青春和美就只剩下了“女性的小内衣”。这里的“小”——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的“皮袍里榨出了个‘小’字”,所谓的“小”,不仅是商业社会特有的精致的利己主义:小家子气、斤斤计较、腻腻歪歪、虚头巴脑;更是审美上的:只注意到绒毛、大腿、纤细腰身什么的,全然忽略了影片里的灵魂之壮美。


简言之,站着活比爬着生成本更高、危险得多,而做爬虫恰恰是伪君子和宵小之徒的特长。憋了几十年,时来运转,英雄终有用武之地了。阉了效果当然更好,只怕会引起动物保护组织的抗议。


鲁迅先生心灵阴暗,从古书里读出了“吃人”两字。因为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我大概要阳光一些,看见的全是机会主义。历史也好,现实也罢,为一己之私,极尽坑蒙拐骗、指鹿为马之能事。在高大上的谎言里,比赛谁更能装,谁先把谁恶心死。


一边信心爆棚,我们取得了多么伟大的成就,一边哭天抢地,今年是最艰难的一年。余生40多年,年年都取得伟大成就,年年都最艰难,呜呼,诚可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一年过去,假如你仍然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或许可以换个角度想想。不必过分为所谓自我价值所焦虑,你要做到,只是不断坚持、一路前行。


这篇文章我原本预备了一万字,看情况,还是不说也罢。赵太爷大人大量,但赵家的狗实在惹不起。不是怕它咬人,只是因为,我辈虽非圣贤,但起码的卫生总要讲吧。


2018年来了,来就来吧,我同样不抱或者说不敢抱多少奢望。


至于希望,大概是有的吧,时常又几近于无。因为每过几年,我们总会希望一次,再亲手把希望一片片杀掉,等待下一个希望,然后再杀掉。历史就在这样重复,难道还要继续重复下去?


也许鲁迅先生是对的,所谓绝望之于虚妄,正与希望相同。既然虚妄如此不堪,倒不如绝望的好!于绝望中刮骨疗伤,于绝望中浴火重生,踩在旧制度的废墟上,去迎接迟到的春天。


孔子听到有人说自己就像“丧家之犬”时,他高兴地说:然哉!然哉!接着继续周游列国,推销自己的政治主张。


祝福新一年的你,也期待你们继续与我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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