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赏令还没拿下袁干部
现在手上没点东西,可不敢违法。
河南兰考有个袁干部告诉大家,不管有权没权,违法了也得上悬赏令。
昨天有人说,袁干部已经投案了。相关部门回应说,并没有,对方还在逃。
袁干部曾用名赵志亭。
除非袁干部的母亲姓赵,不然一个曾用名就能让大家脑补成一出“袁干部高考失利,冒名顶替”好戏。
人一旦上了警方通告,享受到的待遇是没啥区别的。即便上面捉拿的是袁干部,悬赏通告上用的还是普通字体和2寸照片。
甚至连鼓励群众捉拿的文字,都比介绍袁干部的文字要多上那么一行。
袁干部这些人平时参加个饭局,都得讲究个“左尊右卑”啥的,这会儿是不敢有脾气了。
不过这一刻也算袁干部的高光时刻了,全国人民都知道捉拿他能领到赏金。
平时的袁干部还是挺低调的,兰考县大大小小的新闻,他基本就是一个陪同的配角。
好不容易上了一次C位,是2020年疫情期间,站在马路上劝导群众。袁干部双手插兜,站在离群众1米远的地方。
这个距离是疫情期间的安全距离,但可能是袁干部离群众最近的一次了。
袁干部与群众的距离,真是可近可远。
2015年,袁干部想给自己家建一个房子,但他缺钱,得跟别人借。这个细节就很感人。
斯基是乡下孩子,都知道普通人家建一个房子多少是要向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借一点钱,才能把房子捯饬得像样一点的。
但到了袁干部这个级别,还得问别人借钱才能把房子盖起来,说明什么?说明在财富上,袁干部和群众是打成一片的。
虽然,袁干部借的数量跟普通人家不太一样。
袁干部一开口就是1600万,他要建的房,在量级和规模上又有点脱离了群众。
1600万,可能对于见惯了大场面的咱们来说,也没啥稀罕的。
不过在这里,斯基还是得提一提,1600万对于当年的兰考县来说意味着什么?
2015年,兰考县只要有4000万,就能完成40个贫困村的扶贫开发整村推进工作;
有2200万元,就能进行2所初中的学校改造、3所幼儿园的建设、7所中小学教师的周转宿舍建设;
有3680万元,就能解决8.8万农村人的安全饮水问题。
但1600万到了袁干部手里,他就给自己家建了8799.7平方米的房子,这房子商住两用。
这哪是建自个家房子啊,这就是建了一个微型楼盘啊。
不知道这房子是以什么名义申请下来的,如果是自建房,那可能还得按违章建筑给拆了。
不过袁干部后来又不承认这借来的钱是用来建房的。
他说,建房的钱是从农村信用社贷款来的,总共用了七八百万。折合下来,建安成本差不多每平方1000块。
看来袁干部还真是囊中羞涩,自家建房子要从信用社借钱,日常开支还要问别人借钱。
到最后,还得被悬赏捉拿,当干部混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看袁干部这日常开支,平时的爱好肯定比较费钱。
果然,袁干部比较喜欢打牌和喝酒。
他借来的钱一部分是还了祝卫强、王胜利这些人的钱,一部分还信用卡,一部分还别人的酒钱。
剩下的钱,一部分用来安排自己打牌,一部分用来安排袁洋和王排江。
至于最后两个人是谁,有兴趣的老铁们可以自个儿去查查。
这1600万是袁干部问李德强借的,中间还有一个担保人。
因为担保人的身份原因,这笔借款的很多次来往都是以现金形式进行的,后来就搞得有点不清不楚。
有一笔45万的还款,袁干部说已经还了,对方说袁干部没有还。
袁干部借钱的周期都不长,有些3个月,有些6个月,有些10个月,月息2分到3分不等。
1600万的话,借一年至少要付380多万的利息。
到今年3月1日,袁干部也还没把这笔钱还清,债主李德强申请了对袁干部前妻李银枝公司的强制执行。
也不知道袁干部是高估了自己的前程,还是从没觉得这是一笔欠款,要不然当初谁给他的底气借这么高息的钱。
袁干部不只是问李德强借了钱,还问一个叫官为民的人借了400万,月息也差不多是2分。
当袁干部在为酒钱和打牌资金东拼西凑的时候,兰考县其实在经历一场脱贫攻坚大战。
县级干部带头,每周至少在联系的贫困村住上一天,形成了“领导领着干、干部抢着干、群众跟着干”的局面。
不知道当时的袁干部作为县里的领导,有没有领着干、抢着干?
斯基猜没有,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又要打牌喝酒、又要深入群众,袁干部是很难做到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
只能忍痛放弃一头。如果当年袁干部选择了群众这一头,估计今天也不会上悬赏令了。
当然,袁干部走到今天,也不能全怪群众。跟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事,也没能及时拉他一把。
袁干部的两次借款纠纷,都是在当地法院处理的。两位借款人的身份都不普通,都是地产开发商。
别看兰考县地方不大,但地方干部参与地产开发的热情不小。
兰考有一个财富广场的旧城改造项目,那地块一没有按规定上报审批,二没有履行“招、拍、挂”供地程序,就直接给出去了。
知情人还说:
一开始定的是,土地按零地价出让给开发商,后来觉得不妥,就象征性地收点钱。
还有一件事更离了谱了。
兰考县城关乡陈寨村有7名不是普通群众的村民反映,县里有关部门在不开会、不公告、不做思想工作、不征求村民委员会意见的情况下,把地给征用了。
征用的成本是一亩4.17万元,给每家每户发了一张活期存款单,硬塞给村民的。
一转头,又以一亩50万的价格卖给开发商建了高档住宅。
有了这些前车之鉴,咱们看到袁干部的纠纷里涉及开发商时,不得多留几个心眼么。
况且在与李德强的借款纠纷里,更是涉及到了很多人和事,比如安排俩人的办事资金,比如喝酒和打牌。
这里面随便哪一条拿出来,都可以仔细查查。
如果袁干部的哪个同事愿意早一点伸出援手,哪怕不能把他重新拉回到群众中间,但不至于——
让他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