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章被撤稿后，仍然被多次引用

先从JAMA上的通知说起

2017年8月4日，《JAMA》^[1]和《JAMA Intern Med》^[2]上均发布了一个通知，提醒读者在阅读与已撤稿文章有关的评论文章时，要保持警惕。（注：这些评论文章均在杂志上发表了）

JAMA上是这样写的：

文章“Effect of Folate and Mecobalamin on Hip Fractures in Patients With Stroke: A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叶酸和甲钴胺对卒中患者髋骨骨折的影响：一项随机对照试验），在2016年6月3日被撤稿。有一篇Editorial和一篇Letter对这项研究进行了评论，发表时间在撤稿通知之前。此次发布的正式更正通知(formal correction notices)是为了提醒读者，被撤稿的那篇文章不可靠。

（注：上面的Editorial自从2005年发表，已被引用11次，最近一次引用是在2016年。上面的Letter自2006年被引用了6次，最近一次引用是在2012年^[3]。想查看上述提到的Editorial和Letter，可点击链接：http://jamanetwork.com/journals/jama/fullarticle/2647447）

JAMA Intern Med上是这样写的：

两项原始研究“The Prevention of Hip Fracture With Risedronate and Ergocalciferol Plus Calcium Supplementation in Elderly Women With Alzheimer Disease: A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老年阿尔茨海默病女性患者使用利塞膦酸和钙化醇+钙补充剂预防骨折：一项随机对照试验）和“Risedronate Sodium Therapy for Prevention of Hip Fracture in Men 65 Years or Older After Stroke”（65岁及以上老年男性卒中后使用利塞膦酸钠预防骨折），在2016年6月3日被撤稿。一系列Letters针对这篇文章进行了评论，且是在撤稿通知之前发表。此次发布的正式更正通知是为了提醒读者，被撤稿的这两篇文章不可靠。

（注：上述提到的Letter有的未被引用；有的被引用1次；有的被引用4次，最近一次是在2016年^[3]。想查看上述提到的Letter，可点击链接：

http://jamanetwork.com/journals/jamainternalmedicine/fullarticle/2647690）

上述通知中提到的撤稿文章，作者均为Yoshihiro Sato（已有14篇撤稿），此通知是为了提醒读者要留心这些已撤稿的文章，同时在阅读与撤稿文章相关的其他文章时也要保持警惕。

通知的内容中使用了“formal correction notices”的形式，JAMA Network的执行主编Annette Flanagin说，采用这种方式，是因为“不希望通过撤掉评论文章来使这些Letter的作者们处于不利的境地”。这是杂志第一次使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读者。

最近，小咖还读到一篇文章，题目为“Highly cited retracted papers”^[4]，发现很多文章被撤稿后，依然被多次引用，例如一篇文章在2007年被撤稿，之后又被引用了800多次。接下来，我们一起来看看这些撤稿后依然被引用多次的文章吧。

撤稿后依然被引用多次的文章

科学论文被撤稿，原因有很多。2012年的一项研究调查了4449篇1928-2011年被撤稿的文章，发现20%是由于学术行为不端，42%是由于数据或解释可疑，7%是由于发表行为不当。

2016年一项研究发现，绝大多数文章在引用已被撤稿的文献时，会指出这是前人研究结果，但是并不指出该引用的文献已被撤稿。引用已被撤稿的文献可能有不同的原因，例如在投稿前未检查引用文献的最新状态；作者仍认为撤稿文章使用的方法或基本发现是真的（例如，撤稿原因是剽窃）。

下图为上表中10篇文章的详细信息：

即使是较为近期的撤稿（有4篇是在2015年撤稿），撤稿后仍然在不停地被引用，例如Voinnet et al.(2003)这篇文章，在2015年被撤稿之后，仍被引用多达80次。有些文章撤稿后的引用次数比撤稿前还要高。

进一步检索可以发现，表1中的部分文章在SciHub上显示为非撤稿状态，看起来就是有效的可引用文章。有些文章在期刊网站上仍有PDF版本，且PDF上未标注任何与撤稿有关的字眼。再举个例子，有一篇2015年发表的文章，原期刊网站在2015年12月份首次发布了撤稿通知，但是一年后，在ResearchGate上仍显示这篇文章，看起来仍像正常的文章。

我引用的一篇文献，被撤稿了？

假设你最近刚写好了一篇论文，其中一篇文章在你已经引用后才被撤稿？那该怎么办呢？

Retraction Watch就此问题向一些有经验的出版界专家进行咨询^[5]，他们给出了一些建议：

首要的是，确定这篇被撤稿的文章对你文章的结论有什么影响。

• 出版物伦理委员会(COPE)前主席Elizabeth Wager指出：

“

如果你的论文是一篇原始研究，一篇文献不太可能就会改变你的结论。但是可能会改变论文讨论部分的重点，因为被删除的这个引用有可能支持也可能反对作者本身的观点。

如果你的论文是一篇综述，尤其是Meta分析，删除一项研究就可能极大影响结论，所以作者应该迅速反应，最好能够重新做Meta分析。

但是，如果期刊发表的撤稿通知很模糊，例如“该文已被撤回”，引用的作者该怎么确定撤稿对其论文的影响呢？

• Elizabeth Wager：

“

通常来说，撤稿表明整个文章是不可靠的，而不是只有某个小部分不可靠，如果只有一小部分受到影响，通常会进行更正而不是撤稿。所以，我建议作者要假设整个文章都受到了影响。

• David Vaux：
  

“

如果撤稿通知不够详细，我会倾向对撤稿文章的所有结果打个折扣。当然，这个也取决于是作者因为无意的错误，自己撤回稿件，还是因为学术不端被撤稿。不过，我坚信期刊应该给一个撤稿原因的完整解释。

当一篇引用的文献被撤稿，作者什么情况下应该考虑修改论文？

• Elizabeth Wager:

“

当作者发现自己引用了一篇被撤稿的文献，任何时候都应该去修改，尤其是综述。

• David Vaux:
  

“

如果引用的参考文献被撤稿，作者应该考虑修改自己的论文，否则会误导读者。最常见的情况应该是基于这篇文章所做的述评、新闻或综述。

• Steven Shafer：

“

我现在还没有看到这样的情况：一个作者要求撤回自己的文章，仅仅因为他引用了一篇被撤稿的文献。但是，如果作者认为自己的论文受到撤稿文章的严重影响，给编辑写信似乎是合适的。

原始研究受到的影响应该不会很大，数据都是各自的数据，例外情况可能是被撤回的文章所使用的检测方法有缺陷，而引用该文章的作者恰好用了这种方法。对于Meta分析，大部分数据可能不再有效，那么进行修改甚至撤回都是正常的。

参考文献

1. JAMA. 2017 Aug 4. doi: 10.1001/jama.2017.10705.(PMID:28777839)

2. JAMA Intern Med. 2017 Aug 4. doi: 10.1001/jamainternmed.2017.4594.(PMID:28777834)

3. Retraction Watch. JAMA tells readers: “Caution advised.” Here’s why. http://retractionwatch.com/2017/08/11/jama-tells-readers-caution-advised-heres/

4. Scientometrics.2017;110:1653-61. 

5. Retraction Watch. What should you do if a paper you’ve cited is later retracted? http://retractionwatch.com/2016/11/01/what-should-you-do-if-a-paper-youve-cited-is-later-retra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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