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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的“等死直播”:人生还有比死亡更恐惧的事情

Aha视频 Aha视频 2020-02-12


 

这个冬天挺冷,每次打开微博热搜,总有几条关于死亡的消息。


因为死亡无法避免,如何面对死亡就成了永恒的话题。 2016年,BBC拍摄了纪录片《我死前的最后一个夏天》,片中记录了5个身患绝症、生命只剩不到一年的病人,在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夏天,他们被聚到一起,共同度过了四个周末。

 

这五个人都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了,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共通点:有人坚持独身主义,过了“海上钢琴师”般的一生;有人浪荡情场,和11个女人生了10个孩子;有人三代同堂,满足于上有老下有小的平凡幸福。


现在,他们有一年的时间为自己的死亡做准备,每个人都把大多数时间用于处理与他人的关系。其中,有些关系暴露出残酷的本质,有些关系要好好道别,而有些关系,直到死亡当前,人们才拥有了去建立的勇气。



妈妈要巧克力了

 

Lou有个大家庭,家里有六个孩子,四个孩子是丈夫和前妻生的,两个小的是自己的孩子。

 

得了渐冻症后,死亡步步逼近。但到这关头Lou顾不得自己,最难的事情是如何与孩子们告别,让孩子接受妈妈要永远离开的事实。


小女儿对死亡还没有概念,Lou决定在残酷的真相外包上尽可能多的糖纸。她和小女儿相约,“死不说死,而是巧克力。我们可以说,妈妈巧克力的时候,但不能说死。



对于孩子来说,死亡好像是件很严重的事,又好像是个轻飘飘的游戏。她知道应该与妈妈告别,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告别。


最后,小女孩问妈妈,“等你巧克力了,手机能不能留给我?


她愿意

 

朱尼尔风流了大半辈子:


13岁做DJ,之后的35年都在派对中度过;

生了10个孩子,分别和11个女人。 

 

标准的“渣男”不是吗?有钱、不负责任,全世界都围着他转。



49岁,朱尼尔患了前列腺癌。


女人、金钱、朋友、名利他统统失去了。身患绝症后,只有那个认识十二年,交往两年,却一直忍受自己坏脾气的女孩陪在身边。

 

长期的药物治疗,把朱尼尔折磨得疲惫不堪。他经常喜怒无常,开始自暴自弃,没事就跟女友找茬,想耗尽最后一点好运气,将最爱的人推开。

  

女朋友也多次崩溃,想着如何能从现状中逃脱出来。



但擦干眼泪后,还是想把最后的温柔留给他。

 

让他与多年不见的父亲重逢;让他重温了遥控赛车的快乐。

 


 

没有融不化的冰山。最后的最后,朱尼尔终于学会了示弱与坦诚,他愿意把脆弱的部分给她看——我爱你,我想依靠你。

 

爱情里最难的时刻,两个人选择了和解,温柔对待彼此。

 

49岁生日派对后,躺在病床的朱尼尔,拉着女友的手,一边说着结婚誓言,一边缓缓闭上了眼睛。

 


风流半生的朱尼尔,在死亡的前一秒,终于找到了值得相伴终生的人。


你也是癌症,太好了!



58岁的已婚妈妈简,是外人眼里的人生赢家。

 

事业爱情一帆风顺,中产家庭出身,生活富足没烦恼。

 

她爱搞怪耍宝,是朋友身边的开心果,永远带着笑容,好像不会被任何事击垮。

 

 

直到58岁,突然得了乳腺癌。

 

她把噩耗告诉丈夫,只得到“哦,是吗”的冷淡回应;四个月后,心灰意冷的简搬出家并提出离婚。

 


维持了25年美好假象的婚姻,成了讽刺的笑话;富足的生活,在某一时刻突然倒塌。

 

躲开人群偷偷落泪的简,回想起丈夫听到噩耗时的冷漠反应,像是被生活狠狠甩了一记耳光。

 


在死亡的阴影下,简重新审视了自己的生活,当中真正重要的事是什么?她意识到,自己的前半生为了维持体面,一直在讨好别人。这一次,在有限的时间里,她要活得“自私”点,为自己而活。

 

墓园里,她躺在棺材上,跟闺蜜开着葬礼的玩笑。用幽默的方式,当了回自己的开心果。

 

 

在病友聚会中,她像个发光发热的永动机,永远带给别人温暖和力量。大家刚见面时,她就自黑逗大家开心。“你也是癌症,太好了,give me five!"

 

 

她还制定了一份“遗愿清单”,去做一直想做但没机会做的事。

 

她委托中间机构去找自己年轻时遗弃的儿子,想见一面。儿子拒绝见面,简也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得了绝症。她选择放手,决定了无牵挂地离开。

 

在最后的时间里,简决定不再接受拍摄,“这不是哗众取宠,这不是该死的电视追求轰动效应,这是关于尊严。

 

划掉遗愿清单最后一项,简带着尊严和骄傲,在修道院安静地死去。


我以为我不怕死亡

 

身患肺癌的本,他的人生观跟时下流行的独身主义很像:

 

57岁,没伴侣,没孩子,没朋友,孑然一身。

 

他就是现实版的“海上钢琴师”:在游轮上干了十多年,他接触了太多类型的人,以至于厌恶了人与人之间的“虚伪”社交。

 

 

他对人性有深刻的认知,朋友就像过眼云烟,你的死亡只是他们一时的话题,很快会被更新的话题掩盖。然后,逐渐忘了你的存在。因此,他不怕孤独终老,“死亡是严肃话题,我不是严肃的人,我不惧怕死亡。


看透生死的他,像一个脱离世俗的独行侠。从未渴望过从朋友那得到温暖。



 

但一向与世界保持疏离的本,在纪录片拍摄过程中,却在这群同样已知死期的新朋友里找到了人与人之间久违的温暖。

 

这五个人里,本最好的朋友是互开玩笑的简。简去世后,本开始改变想法,想在临走前重新拜访一次老朋友们。他试着重新敞开怀抱,接纳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世界。


 

回到家后,本认真挑选起希望在葬礼上播放的音乐。

 

用冷漠武装自己的人,在生命结束前,开始努力构建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本没能改变孤独死去的命运。独自死在家里两天以后,他才被外卖小哥发现。即使结局很孤独,我宁愿相信本曾经被这个世界温暖过。


其实纪录片中的几位,都因聚在一起,有了些许的改变。相聚的时候也是他们唯一抽离日常生活,把时间只留给自己的时候。


彼时彼刻,他们正视死亡、谈论死亡,用开玩笑的方式抱团取暖。



朱尼尔是最先去世的。几个人聚在一起,为他种了棵树,又为自己种了几棵,先预留好位置。

 

 

朱尼尔走后,女朋友为他建了座花园,想他时就来听听风的声音。



片中的这五个人有一点是幸运的:他们拥有彼此作伴,以及他们都有提前准备的时间——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到来,没有多少人能明确知道哪一年是生命中的最后一年。


死亡是件无能为力的事。它发生在亲密的人身上时,你只能慢慢消化对方离去的痛苦。在这过程中会有无力感,但时间终会冲淡一切。而它即将在自己身上发生时,避讳死亡、无视死亡,不会减少它带来的残酷;坦然面对它,才能拥有重获新生的勇气。


去年,有个叫柱子哥的女孩,28岁,金融精英,突然被确诊晚期淋巴瘤。


她把要解决的事画成思维导图:父母开销、分配财产、杂事备注等,最后整合出一份自救指南,包括了每个阶段的具体解决方法,最坏的打算甚至细致到要给老公留一笔二婚基金。


柱子哥的思维导图(部分),来源:谷雨公众号 


死亡当前,她做到了逻辑细密的分析,一以贯之地执行了自己的处事原则。


“得癌症只是负伤了,并没有倒下。”柱子哥的理性和平静让很多网友非常震惊。现在一年过去了,柱子哥仍依循着自己订下的应对计划,顽强地与病症作斗争。


她给了很多人精神力量,其中有癌症患者,也有很多很多健康的普通人。


别忘了,我们每一个人的每一天都是面向死亡而活。尊敬自己的生命,不断寻找真实的自我,认真面对自己所处的关系。


别把这些留到“最后一年”再完成。

 


文:白白
监制:顾玥 黑木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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