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户口让你的幸福感提高3%

一张薄薄的城镇户籍卡，真的这么重要吗？澳大利亚的研究人员发现，因为拆迁安置而导致的户籍变更，使获得城镇户口的居民大大提升了幸福感。

作者 马亮 （政见观察员）

2016年1月1日起，《居住证暂行条例》将取代原有的暂住证制度，使居住在城市的流动人口有了更体面的身份。包括北京在内的多个城市在酝酿和试点落户积分制度，让人们对常住人口就地入籍有了新期待。

一张薄薄的城镇户籍卡，真的这么重要吗？澳大利亚的研究人员发现，因为拆迁安置而导致的户籍变更，使获得城镇户口的居民大大提升了幸福感。

户口的价值

中国在上世纪50年代末期推行的户籍制度，在农村与城镇居民之间画了一条难以逾越的线。尽管农村人可以到城市打工，但他们往往无法获得城市的大量公共服务。

众所周知，包括就业保险、医疗福利、住房补贴和教育补助等一系列城镇公共服务，都是为城镇居民准备的，农村居民不在其列。即便他们可以享有，也常常需要支付远高于城镇居民的费用。与此同时，户籍制度造成的种种限制和不平等，使农村户籍人口在劳动力市场上备受歧视。

为什么城镇户口是一个“香饽饽”？因为它意味着你有权利享受这些公共服务，一定意义上提高了你的收入水平。与此同时，城镇户口使居民可以有更多的工作机会，以及相伴而来的优厚雇佣条件和薪酬待遇。

尽管城镇户口限制在一些领域和地区被逐步废弃和弱化，但大中城市一户难求的问题，仍然没有得到有效缓解。农村居民获得城镇户籍的途径有限，如征兵入伍、工作调动或上大学。

农村转城镇户口之后

户籍变更（农村转城镇户口）的情况很少见，使研究其影响很难。但是越来越多的城市征用土地，并转换失地农民的户籍，为研究其影响提供了可能。利用澳大利亚研究人员开发的中国农民工追踪调查（RUMiC）数据，研究者评估了户籍变更对居民主观福利水平的影响。

该调查涵盖8000余户农村居民和5000余户城镇居民，其中约3%的受访者在2008年-2009年间经历了户籍变更。因为土地征用是居民所无法控制的外生事件，所以可以较好地对其影响加以估计。研究者比较了两组受访者，发现户籍变更组和未变更组具有高度的可比性。受访者中一半为户主，另一半为户主的配偶，其他家庭成员的比例很低。

调查问卷包括12道有关精神健康状况的题项，从0到4分衡量，总计0到48分。获得城镇户籍的受访者平均得分为29.3分，这显著高于户籍未改变的居民，后者仅为28.0分。

对所有受访者的研究显示，赋予农村居民一个城镇户口，可以让其生活满意度提高3%，其作用相当于相对收入水平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

城镇户口对户主的生活满意度影响更强。受访的户主多数为男性且从事工作，他们获得城镇户口的收益最大，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有了农业以外的工作机会。家有孩子的男性户主从户籍变更中获得了更大的收益，因为他们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孩子的命运，可能实现光宗耀祖的夙愿。

有趣的是，户主配偶从户籍变更中获得的幸福感仅得到了微弱增强，其作用强度也只有户主的一半。多数户主的配偶是女性，作为家庭主妇，她们主要是相夫教子，很难获得户籍变更的就业收益。

这项研究仅考虑了户籍变更一年所带来的影响，可能并没有充分估计其所带来的中长期作用，特别是居民对其户籍的身份认同。与此同时，因为土地征用而导致的产权变更，使失地农民获得了可观的土地赔偿款，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的幸福感得到了提高。此外，土地征用使失地农民失去了家园或赖以生存的土地，其所造成的户籍转换也可能成为不快乐的导火索。■

参考文献：Tani, M. (2015). Hukou changes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IZA Discussion Papers, No. 9451. Bonn, Germany: The Institute for the Study of Lab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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