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 方 有 佳 人》之
智商篇
作者：孙龙儿2018
小冰在厨房时，听见叶轩父母说，要把大房间腾出来，给叶轩做婚房。叶轩说，“不用，婚房我们自己准备。”
小冰心里暖暖的……
吃饭时，叶父问起叶轩的工作情况。叶轩就说最近因为郑民生案件的影响，警察都忙坏了。
叶母说：“你说这个郑民生到底怎么回事啊？人家小学生没惹他啊，他去杀小学生干嘛？谁欺负了他，他应该去杀谁啊。”
叶轩笑：“妈妈，又不是谁都像你，脑子这么清楚，很多人脑子是糊涂的。连冤有头债有主，这个起码的道理都不懂。”
小冰也奇怪：“他为什么不懂呢？他都这么大了。”
叶轩看小冰也有兴趣，就打开话匣子：“有的人的成长就是很奇怪，基本概念缺失。他们脑子想的跟常人不一样，一般人看不懂的。清末四大奇案中有个刺马案，你知道吧？”
小冰点头：“知道。不后来还改编成电影《投名状》了吗，李连杰演的，对吧？”
叶轩笑：对，不过那部电影和真实差得很远。真实的情况是刺杀总督马新贻的罪犯张汶祥，就是个郑民生似的人物，他老婆跟别人跑了，他气急败坏，既找不到老婆也找不到奸夫，最后看见马新贻坐轿子过来，他就大叫一声冤枉，马新贻哪里知道他要干嘛啊，就停轿看情况，结果张汶祥抽出刀子就把他杀了。
小冰惊讶：“不会吧？不说有曾国藩的主使，还有关于湘军的政治阴谋吗？”
叶轩就笑了：“这都是不了解罪犯的正常人，受阴谋论影响编造出来的。否则大家想不通，为什么张三拐了他老婆，他去杀李四呢？但在我们警察眼里，这就很正常。罪犯分子的脑子要和正常人一样，他就不犯罪了。就像郑民生，单位受了气，他去杀小学生一样，小学生惹他了吗？”
小冰：那这种人多可怕啊？路人躺着都能中枪啊。
叶轩：“是啊。刑侦中最害怕的就是遇到这种人，临时起意干个坏事，没有前因后果，缺乏逻辑，有的情况下很难破案。”
叶父说：“你说这些人，爸爸妈妈怎么教育的。”
叶轩笑：他们的父母绝对不合格。不是所有人都懂得做父母了才去做父母的，不少人啥都不懂也在瞎做父母。
小冰说：我们同学讨论认为，郑民生就是属于内心一片黑暗的人，没有一点阳光，所以做出令人发指的事。
叶轩说：“是，这是根源。缺乏爱的人，生活中都没有阳光。所以脑子一片混沌，杀人都是胡乱杀的。”
小冰逮着个马屁拍，对叶轩说：“所以你好幸运，你有爱你的爸爸妈妈。”
叶轩笑，故意逗她：“那老婆爱我吗？”
当着叶轩父母的面，小冰没想到叶轩这么问，有点脸红，低下头说：“当然！”
叶轩父母相视一笑。
叶轩对小冰说：“爸爸妈妈建议我们国庆举行婚礼，你看如何？”
小冰任然低着头： “我听你的。”
……
回家路上，两人坐在公交车上，小冰有点郁闷地问叶轩：“你不说我一毕业就娶我吗？怎么又跑国庆去了？”
叶轩逗她：你是在逼婚吗？
小冰：“嗯，就要逼你，早点娶我。”
叶轩笑：“傻孩子，国庆是举行婚礼，结婚证一毕业就扯，如何？”
小冰说：这还差不多，人家松口气。
叶轩又笑：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嫁给我？
小冰也笑：“早就迫不及待了。”
叶轩在她耳边说：“你老公又没钱，工作起来还没点，也不能很好地陪你……据说好多女人都不愿意嫁刑警的。”
小冰：“他们蠢，不具备慧眼。”
叶轩笑起来：“你这，到底在表扬我，还是表扬你自己啊？”
小冰得意：要是把表扬与自我表扬结合起来。
叶轩伸手揽着她，凑近她耳边说：“超级喜欢你这张嘴，要不是在公交车上，我就要狠狠吻你了。”
……
小冰这学期选修了评论课，授课的陈老师最近布置的题目就是评论郑民生案件。小冰把叶轩的看法放进去，没想到引起陈老师注意。上课时，陈老师把小冰的评论文章念了一下，大家就热烈讨论起刺马案来。
从刺马案，谈到了逻辑、边界、尺度，教育等话题。
郑玫一听又来兴趣了，对小冰说：“要不，我们把刺马案和郑民生案件再做一场辩论。”
小冰说：“这个没有凤姐好辩，太沉重，不欢乐。我觉得可以和欧阳飞联系，以侦探社名义搞个活动，叫做探求刺马案的真相，或者叫投名状与刺马案。”
郑玫：太正点了。姐姐现在正无聊，一天不找点事就不舒服。
小冰：不对吧，张刚师兄应该不错啊。
郑玫：我觉得吧，还可以。只是发现太晚了。我要回四川了。
小冰：他也可以跟你去四川啊。
郑玫：他不能去四川，去就毁了。你不知道出川一条龙，回川一条虫吗？
小冰：那你也别回啊。我们都留南京。
郑玫：我琢磨下，主要我妈想我回去，我无所谓。
五月10号左右，营业部通知小冰：正式接受她入职。叫她9月份以前报道，起薪从9月开始，现在还是拿实习生报酬。
小冰已经成为正式的实习生，报酬也增加到1000元。
张刚因读博，有空还在这里实习。
黄老师等都对小冰表示祝贺。
严总也把小冰叫到办公室说：祝贺你！成为南京营业部的一员。
小冰低下头，惭愧说：严总，我上次没做好！
严总摆手，淡淡地说：“没关系，你还年轻，不稳定很正常。等你历练好了，就会做得更好。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提交了辞职报告，只是新的老总一时还派不过来，我只好坚持到10月份才能离开。正好可以帮你办完入职手续。”
啊，严总真敢辞职啊？
小冰忍不住问：“那你去哪里呢?”
严总说：“香港啊。我要去做我自己那个公司……”
小冰非常惊讶，严总的位置，多少人羡慕啊？基础年薪就接近百万，加上绩效工资——严总的业绩一直是同类营业部的佼佼者……无数公司想来挖他！
他可以轻轻松松就获得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但是他，居然要去香港创业，从零开始……
以小冰的认知，她还理解不了严总的世界。
严总说：“你的位置，我已经换上了别人。不过，如果你哪天想明白了，愿意来我这里，我的公司随时欢迎。”
小冰心里一阵感动，惭愧地说：谢谢你严总。
严总：不谢！以你的能力，我相信这里的活，根本不够你干，你完全可以有更大的舞台。
小冰：谢谢严总，我是个农村孩子，总有小国寡民的思想，缺乏远大理想，辜负你这个伯乐了。
……
小冰回家跟叶轩说了。
叶轩默了一下说：看来你们严总，也不是个坏人。
小冰说：我就没说过他是坏人啊，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很威严的老总。
叶轩说：我现在得庆幸你们严总长得不帅，否则你可能就好色人家了。
小冰：“呸呸，人家就好你这色”。
叶轩坐在沙发上，把小冰搂过来，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我真的那么好？”
小冰：嗯。
叶轩：那我真得征求一下表扬，我到底什么地方好啊？
小冰摸着他的脸，故意色眯眯地说：帅啊。
叶轩：除此而外呢？
小冰笑，故意说：没有了。
叶轩：天啦，那你以后遇到比我更帅的，是不是要抛弃我啦？
小冰：放心啦，你是第一帅的。
叶轩不满意地嘟嘟嘴：“等我年长色衰呢？是不是你就要换帅哥啦？”
小冰继续逗他：“对啊，不说了吗？换小鲜肉。”
叶轩咬牙瞪眼说：“真是女色狼，居然老想着换小鲜肉。”
然后把小冰抱进怀里，狠狠滴吻她。
把小冰吻得差点窒息过去：“好了宝贝，我投降，我说实话。”
叶轩含笑望着她。
小冰说：“其实，我说你帅，可不是只是脸蛋哦，是从内到外，从历史到现在，都帅啊。我和郑玫原来探讨过这个问题。我们认为，最值得女人爱的男人应该是这样的：温柔多情，有担当。”
叶轩含笑：那你认为我做到了吗？
小冰指着他说：“这是典型的征求表扬。想听我的心里话吗？在我眼里，你不仅温柔多情，有担当，还很聪明，幽默，有趣，智商情商都很高……”
叶轩笑：这么多优点阿！
小冰继续：“尤其难得的是，你不仅懂得爱，还懂得如何表达爱。中国人活得最郁闷的是，不缺爱的感情，但缺表达能力。就像我们上次聊过，明明很爱一个人，说出来的一定是骂人的话，你个挨千刀的！”
叶轩说：“中国人推崇含蓄美，结果大部分人根本理解不了什么叫含蓄，而是直接把表达能力给含蓄掉了，把粗俗当成了含蓄。最后大家活得很粗燥。”
小冰点头认可，说：“是，爱，明明是温柔的事，他们非要粗声粗气表达。最后整个社会审美都出了问题。上次我在网上看到个更形象的说法。说中国人的性爱观已经严重扭曲，就如一群太监上青楼，啥也干不成，只会把妓女打一顿，然后气壮山河地走出来说：“瞧，哥们不受美色诱惑”。
叶轩大笑：这话够坏，其实在骂中国男人都阳痿了。
小冰说：“现在很多男人的表现就是阳痿患者的表现。比如打老婆，你上次也说，尼采打女人，就是阳痿表现嘛。我们认为男人打老婆的根源是，自己能力不行，无法在床上征服老婆，只好靠打老婆出气，用暴力来征服女人……
叶轩笑：你居然一竿子把家庭暴力都总结了。看来我说什么也不能碰老婆一根汗毛，免得人家怀疑我不行。我可要当好中国男人的标本！
小冰笑：中国男人要都像你，那这个社会就太美好了。你想你，哪里用得着家庭暴力啊，你收拾我、惩罚我，我不都服服帖帖吗？何须动手？是吧？
叶轩点头：这么说还真有道理。
小冰继续：“再比如，路上遇到坏人坏事，很多男人一缩头就溜了，那里还找的着阳刚之气？不是太监是什么？”
叶轩笑眯眯看着小冰说：“哎，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打击面太广了。我可不是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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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图片 @阅海听心 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