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信仰（番外篇）：曾聪明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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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第32章   曾聪明现身

秋日的莫干山，从高空俯瞰，姹紫嫣红，格外壮观。多样的色彩并不是因为花朵，而是因为成百数千年形成的森林生态。各式各样的枫树、梧桐，到了秋季全身变为红色、黄色，宛如是这群山开出的簇簇花朵，比起南方那些靠鲜花才能点缀出色彩的小山包壮观多了。

禅云阁掩映在这姹紫嫣红之中，静谧而美丽。自从上次约炮差点进监狱以后，黄显通开始自绝于红尘之外，一次都没有下山。每天除了指导王志广去发展放生产业链，和韩薇薇打情骂俏之外，其余时间基本都是在研究一些商业书籍。他越研究就越觉得有兴趣，那些书中关于商海浮沉的描述，竟让他激情澎湃，废寝忘食。

黄显通很喜欢现在的状态，不用为生计发愁，不用为面对面骗人而承受压力，更关键的是，在禅云阁中的生活仿佛是隐居在桃花源中，没有了俗事与俗人的打扰，逍遥自在。所以，当曾聪明忽然出现在黄显通面前并扑通跪倒在地后，着实把黄显通下了一大跳。

黄显通正不知所措间，王志广从远处小跑过来，大声喊道：“聪明，聪明，我不是不让你过来吗？你怎么过来了，还没给我提前说，别把我们大师给吓到了”。说话之间，王志广已经把曾聪明给拉了起来，满脸堆笑地向黄显通赔着不是。黄显通一看王志广和曾聪明认识，不是哪里来的疯子，顿时心里安顿了一半，便坐在小亭子的凳子上，听曾聪明介绍。

曾聪明说道：“大师，我叫曾聪明，是志广多年的朋友，这次真是不好意思，有点唐突了。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也想出人头地，您一定要帮帮我。”

黄显通又恢复了他老谋深算的状态，坐在凳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又放到桌子上，把杯盖盖好。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才悠悠说一句：“聪明兄弟，你先说说你的情况”。

曾聪明早已急的喉结发抖，得到黄显通的允许后，马上急不可耐地说道：“我是江苏苏州人，今天35岁，祖上三代都是靠在阳澄湖养大闸蟹为生，十几年前，我去浙江一个养殖场进蟹苗时和在那买放生鱼鸟的志广哥认识，两个人成了莫逆之交，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后来我觉得养大闸蟹不赚钱，就跑到深圳去打工，想在特区捞一把金，回来光宗耀祖”。

“别人说起名字一定要有所避讳、有所隐藏，否则适得其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名字的原因，父母给我起名叫‘聪明’，在养螃蟹这方面我自认为还可以，但是一到了外地，总是被骗。到深圳刚出火车站的时候，我看到前面地上掉了一个钱包，正打算捡起来交给保安，这个时候一个男子却抢先一步把他捡了起来，当着我的面数了里面有8000块钱。他就拉着我到旁边说见面分一半，要分4000元给我，我当时就动心了。”

“正准备数钱时候有一对夫妻急匆匆走了过来，质问我俩是不是捡了钱，数钱的男子马上把钱包塞到我手里，给我使了个眼神，我悄悄装进内衣兜里，我俩自然都说没有捡到。那对夫妻不依不饶，说钱就是在这里掉的，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肯定是我俩捡的，要我们把身上的钱、银行卡都拿出来证明清白。”

“和我分钱的那个男子拍着胸脯说没有，就把自己的钱包拿出来让他们检查，还把银行卡的密码告诉了对方，说银行卡余额、交易记录都随便让他们查，绝对没有捡到他们的钱或者捡完钱存到银行卡里。那对夫妻中女的一方就拿了他的银行卡去旁边的ATM机查询，过了一会回来说确实没有，里面就3000块钱。”

“这个时候，那对夫妻又让我掏钱和银行卡。当时我看别人都证明清白了，就也按照他的要求把钱包里几百块钱的路费给了他们看，然后把银行卡还有密码告诉他们，因为我银行卡里也只有2000块。那个女的就又去查询去了，但过了很久还没回来，这时，她老公就说去找她。他走了之后，给我分钱的人说，我俩已经被人怀疑了，在这分钱容易被发现，他到前面的路口等我，让我一会拿到银行卡之后去找他，说完也走了。我巴不得他走呢，因为我兜里揣着8000块钱，我准备从另外的小路跑掉，一分钱也不分给他。”。

“后来我干等晚等没见那对夫妻回来，自己把钱包掏出来一看，那8000块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一沓冥币，我这才意识到他们可能是一伙的。到了深圳身无分文，我只得先去一家餐厅做服务员，什么报酬都不要，只求能管吃住。后来虽然换了很多工作，也赚了一些钱，但总是会掉入各种各样的坑，老是被骗，人家老是取笑我这个‘真聪明’是‘真不聪明’，后来实在受不了大城市的这些套路，我就回老家继续养蟹了。”

“但现在养蟹已经不同于十几年前了，那个时候大闸蟹主要是卖给当地的酒楼、菜市场，但现在随着电商行业和物流行业的发达，大闸蟹能卖到全国各地了，养蟹行业早已经饱和。甚至很多外地人来阳澄湖承包一片水域，把其他地方长大的蟹拉过来阳澄湖过下水，带上阳澄湖的防伪标识就开始卖。这些‘过水蟹’大行其道，把我们这些当地老老实实养蟹的都挤得没了市场，眼看我35岁了还一事无成，连媳妇都没找到，每天愁得睡不着觉。我从志广嘴里听说您是大师，而且几个小举动就能让营业额暴涨数倍，今年的大闸蟹又快要上市了，还请大师一定帮忙给支个招！”

曾聪明说到动情处，又要做势跪下，被王志广赶紧拉住了。要是在以往，黄显通是绝对不会理这种俗事的。不过他看曾聪明人长得憨憨厚厚，从各种受骗经历来看，也确实是个老实人，再加上他也想把自己在书上学来的商业知识实战化，就决定帮他运作一番，同时也是给王志广一个面子，继续巩固他在禅云阁的地位。

黄显通站起身，在凉亭里踱了一会步，脑子里已经想出了一个绝佳的点子。他开口向曾聪明说道：“我可以给你出点子，而且能让你今年的营业额至少达到100万以上，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必须要按我说的立即落实，第二，你赚的钱要给我30%。”。

曾聪明激动得跳了起来，激动说道：“太谢谢大师了，以往我们全家辛苦一年也就能卖十几万，除去成本，赚不了几万块钱，如果能达到100万，我愿意给你五五分。但问题是，大闸蟹的产量并没有增长，而且价格也都是公开透明的，怎么可能把营业额提高3倍呢？”。

黄显通说：“你这还是原始社会的思维——拿着东西去换钱。现在这个时代，流行的是空手套白狼，是‘给我一个杠杆，我能撬动整个地球’的杠杆原理，你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思路要打开嘛！我们这次就玩个空手套白狼。我问你，你的大闸蟹以往都怎么卖？”。

曾聪明回答：“我养的都是个头大、品种好的大闸蟹，在阳澄湖一带远近闻名。出水价一般是20块钱1斤，我承包的水田年产3000多斤，大概7000多只大闸蟹。现在一般都是按一箱10个来卖，也就是5公5母，大概标价200元”。

黄显通问完这些问题，又想了一会，交待曾聪明说：“你现在马上做三件事，第一，迅速去注册个品牌，在淘宝、京东等大型电商网站开个网店，别的都不用管，店铺的装修一定要漂亮，让人浏览这个店铺的时候感觉大气、靠谱，同时花点钱做推广，争取能第一时间被人浏览到。第二，要去找一家好的广告公司，设计一些大闸蟹礼券，每个礼券上卖的大闸蟹仍然是一箱，也就是5公5母，但是标价全部标2888元，蟹券做好以后，全部放到各大电商网站上预售，在大闸蟹开捕前全部6折销售。只要是提前买了礼券的，到时就可以凭礼券去指定地点领取大闸蟹。第三，找各地的一些大型商超合作，给他们一点钱，让他们作为你的提货点。”

曾聪明听了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自己家里卖了三代大闸蟹，没听说过卖大闸蟹礼券的，而且还要把礼券标这么高，再贵的蟹也不可能100多块钱一只啊。不过，曾聪明觉得大师出手，布局不是一般人、特别是他这个上当过数百次的人能看得懂的，就赶紧回去落实了。

曾聪明干活还是很扎实的，也舍得下成本。电商店铺、大闸蟹礼券都设计得非常漂亮，“六折出售大闸蟹礼券”的广告也很吸引眼球。在花了十几万块钱做了推广之后，大闸蟹礼券这个新生事物莫名就火了起来，店铺浏览量每日都在暴涨，而且引发了很多人的猜测和热议。大家都在问，2888元的大闸蟹，得是什么极品啊。

在各种巧合之下，还没有到开捕期，竟然已经有1500张券卖出，单单这一项就卖了将近260万。曾聪明在激动兴奋之余，忽然又开始担心起来，自己的大闸蟹满打满算才700多箱，到时如果发不出货，岂不是要被人投诉，甚至闹上法庭？他战战兢兢给黄显通打电话，讲了这个问题。不过黄显通好像早已知道这个结果，回复他先卖了这700箱再说。

大闸蟹终于开捕了。曾聪明按照之前顾客下的单把货发到各地的商超代销点，让买了券的人凭券领取。不到一周，这700箱大闸蟹就销售一空。黄显通则让曾聪明告诉各大代销点，如果有人再来拿券取蟹，就说卖光了，但可以以3折的价格回收礼券，也就是说原价1732元的大闸蟹蟹券，以866元的价格回收过来。

曾聪明听到黄显通这么说，心理马上就打起鼓来，顾客提前几十天花1700多块钱买蟹券，到最后蟹没吃到，还要赔八九百块钱，谁他妈这么傻逼？人家不把我搞死都算轻的。曾聪明委婉地表达了这个担心，但黄显通反而是一笑了之，让他放心去做就行。

过了两周，剩下的700张大闸蟹礼券全部都以蟹卖光了这个理由退钱了，令人意外的是，竟然没接到一个投诉或者差评。曾聪明算了一下，原来预售大闸蟹礼券大概260万，减去退还的60多万，以及做网站、推广和给代销点以及自己养蟹的成本，加起来有70多万，还净赚130万，是自己家过去十年的收入。他赶紧把其中65万存到一张卡上，亲自送到禅云阁。

在充分表达完自己的崇拜之情后，曾聪明悄悄问道：“大师是怎么想的这个招数呢？而且又算准了没有一个投诉？”

黄显通微微一笑：“与其说我是算准，倒不如说我用了一个人性的基本逻辑。现在茅台酒一瓶将近2000块钱，但是天天喝茅台酒的又有几个要自己花钱去买酒呢？大闸蟹也是如此。我之所以让你把大闸蟹的价格从每箱200元标到2888元，就是要把你的大闸蟹打造成为一种奢侈品，这个时候，你的大闸蟹已经不仅仅是螃蟹了，更是一种尊贵的象征，身份的象征。”

“随着大闸蟹礼券这个新鲜事物成为人们街谈巷议的话题，很多想在春节期间送礼又不想太狼狈的人，就会有买这种券的愿望。你想啊，你是愿意提两箱散发着腥味的大闸蟹去领导办公室拜访，还是愿意拿出两张蟹券优雅地放在领导桌面上？这个时候，我们在网站上又6折出售大闸蟹，这样想买来送礼的人觉得赚了大便宜，而收礼券的人也觉得这箱螃蟹真的就是2888元，也感觉很尊贵。”

“到后面我之所以让你去退款，就是我算准了‘吃的人不买，买的人不吃’这点，很多收到礼券的人去提货时，虽然被告知大闸蟹没有了，但可以退差不多1000块钱，他们也是乐意的。因为这等于毫无风险地把他收到的礼券变了现，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投诉？今年我还没有用其他金融工具对你之前预售礼券的200多万现金进行增值，明年用了之后，肯定赚得更多”。

曾聪明听黄显通讲完，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仿佛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导师。心中一慌，他的双腿又不听使唤了，扑通跪倒在地，大叫一声：“师父，您就收我为徒吧，我要改变我的人生……”

曾聪明被收做徒弟后又干了哪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下周五请看第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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