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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卧榻读禁书

2017-02-28 元某人 我的傲慢与偏见



手机里下载了一些古代艳情小说,平时不看,等到冬天的时候躲在被窝里看。

我有个习惯,枕头边一定要放一本书,每天睡前翻几页,眼睛看累了就睡,很有助于睡眠。荆州的冬天,北风呼号,夜来直嫌被子太薄。刚到的时候没有经验,一如既往地搬着书本斜靠在床头看,结果不出几天,老天爷天恩浩荡般地赏赐了我几个大而硬,红得发紫的冻疮。后来总结经验,决定移情别恋电子书,虽然不怎么适应,但总聊胜于无。至于为什么选择艳情小说,一方面是单身贵族的某种需要,也因为这些书世面上基本都买不到,只好屈就电子书,买得到的书我都会买实体书来看。


艳情小说是比较客气的说法,此外还有一类统称叫“禁书”。中国古代士大夫文人阶层,历来就有“雪夜闭门读禁书”的传统,有一个调侃他们的段子,有兴趣的朋友不妨如找一下。我是冬天躲在被窝里看的,所以是“寒冬卧榻读禁书”,看完就去做梦,比古人方便。


禁书的原因一般分两种:道德原因和政治原因。道德原因多是带有太多直白露骨的性描写,有伤风化,这类书古代有托名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今有贾平凹的《废都》。政治原因则是因为犯了当权者的忌讳,古代有吴承恩的《西游记》(孙猴子杀了几个道士,而嘉靖恰好自称“道君皇帝”;“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更是大逆不道之言);现在则有章诒和的《往事并不如烟》(为阶级敌人喊冤)和高华先生的《红太阳是怎样升起来的》(知道的太多了)。但现在一提起禁书,人们往往只会想起前一类,虽不能就此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但至少也揭示了“人之大欲”的一面。


我所看的禁书不多,基本上都是有伤风化的那一种。不是我不想提高层次,实在是言论管控太严,我的网络技术又不好,犯忌讳的书找不到。《金瓶梅》看了大概三分之一,一开始是奔着那些颠鸾倒凤的场面去的,但逐渐发现这是一本不应被当作等闲黄书来看的小说,决定找实体书。市面上倒是有几种版本的《金瓶梅》,但都被阉割殆尽,每每看到兴头上又戛然而止,影响情绪。不久前在旧书店看见一套影印全本,一字排开六大本,标价四百大洋,穷小子买不起。现在网上也很难找到全本了,但篇首有一万多字的补遗,看的时候需时时翻回来才能接上,很麻烦。我看过几段,过瘾,有生理反应,确乎是大家手笔。有心人可以买一个阉割本,然后一一抄录,我是没那个闲心了。


其他的此类小说,基本上没什么好看的了。去年(我习惯用农历纪年)我看了《肉蒲团》,今年看了《灯草和尚》与《痴婆子传》,正准备着手看《绣塌野史》。感觉是一部比一部难看,无非是某两人(或多人,不限性别)看对眼了,便一起巫山云雨一番,一夜多少次,一次多少抽,玩了些什么花样云云。对于看着Av 度过青春岁月的我们而言,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而且还往往大义凛然地“止淫风借淫事说法,谈色事就色欲开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毫无文学性可言,我真怀疑若不是由禁书所带来的逆反心理,这些书根本无法流传至今。总的说来,这些书比日本那些不穿衣服不说话,见面就开干的视频要好看一点——我说的是相扑——有想象空间,这是我还愿意看的理由。


我又想起了王小波。


(愁容骑士王小波)

                                         (王小波与李银河)
王小波的小说,我更喜欢《白银时代》和《万寿寺》,但就性描写而言,最美的还是《黄金时代》里王二和陈清扬那几段。用梁文道的话说就是:好的情色不遮掩。王小波说《黄金时代》是他的宠儿,估计和这不无关系。曾有个姑娘找我借《黄金时代》,(我告诉过她少儿不宜)看过后说:好看。


                                      (《黄金时代》书影)
有一本逛旧书店,看到了贾平凹的《废都》和李敖的《上山上山爱》,果断抱走,正准备看。说了这么多也只涉及中文小说,搞得好像中国人特别淫荡似的。外国的色情小说我也有所耳闻,一直在盯着《洛丽塔》(“萝莉”一词便出自此书)和《查泰来夫人的情人》,但不知道有没有删节,我可不想买一个四肢不全的“洁本”回来。



(本人收藏的禁书)


有一次朋友问我看了这么多书,会不会写黄色小说,还开玩笑说赞助出版。我想了一下,自己的水平比不了《金瓶梅》,略低于《肉蒲团》,但要比《灯草和尚》好。可这样的书写出来没意义,所以就懒得写了。为了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我最近创作了一首淫诗,本想放在文章末尾,但考虑到确实有伤风化,怕被官差衙役们拖出去脊杖三百,以正视听,只好作罢。想要的可以找我私聊,我要看看我认识多少“淫才”。

(END)

(图1、2、3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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