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菜市场

封面图片拍摄于2019年4月21日早晨。

愉园菜市场是龙岗中心城规模较大的菜市场了，这也是我经常去的地方。虽然时不时也会去超市买菜，但走进菜市场会觉得生活更为真切一些。

2003年7月，我来到深圳参加工作，被分配到偏远的龙岗公司，宿舍是公司收工程款从房地产开发商那里抵的一套顶层复式住宅。每天上下班都是步行，单趟也就不到20分钟，愉园菜市场是必经之地，距离公司办公场所也就200米吧。那时单身，看着早晚热闹的菜市场，偶尔也会去买点菜，和宿舍的同事一起践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成家之后，就要经常买菜了。家和公司的距离也不过步行20分钟，早点起来去菜市场买好菜，拿回家，再去上班，时间上是绰绰有余的。那真是一段轻松的时光。

期间有一段时间的周末，经常去盛平村那边的菜市场，发现和愉园菜市场的价格相比要普遍便宜，两个市场之间步行距离3公里多一点。这大概是因为盛平村菜市场周围以城中村为主的缘故吧。

一早去菜市场，总是人声鼎沸，猪肉档的猪肉还是热气腾腾的，摸着还有一些温热；海鲜档的腥味让人流连又有些不适；熟食档的颜色各异，展示着档主的手艺；蔬菜水果档则有些清香……

年轻的人们总是不会那么认真地挑拣菜品，对价格也不会关心，抓紧地采购完了即可；年纪较大的人们，多以妇女为主，则仔细地挑选，有的还时不时和档主谈着价格。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和母亲去集贸市场卖菜的情形。印象最深的不是卖蔬菜，而是卖鸡蛋和鸡，都是我们一直舍不得吃的。鸡蛋的价格1角/枚左右吧，那些石油工人或他们的家属挑挑拣拣，狠心地还着价格，母亲寸步不让，只为多卖几分钱；这个过程往往要相持很久，我一个孩童在旁边看着并无尴尬，只是觉得，他们真是有钱，能够买那么多的鸡蛋回去吃，我仿佛闻到了鸡蛋和韭菜或青椒的香味。

母亲卖菜结束时，集贸市场里卖菜的人都很少了，买菜的人也是稀稀拉拉的，大多数时候都是下午一两点吧。这个时候，她会给我几角钱，买水煎包或油饼吃，真是美味呀。有时候，母亲会去买条家鱼（多数时候是鳙鱼），已经过了中午时间，价格也会便宜很多。

我曾单独去卖过菜，应该是初中或高中的暑假期间吧。多数时候就是卖豇豆（家乡叫长豆角）、辣椒、茄子等夏季的当季蔬菜，往往一个上午，也不过收获一二十元吧。这个过程真是难为情，我总是低着头。

1999年高考完了之后，我还和父亲推着人力板车卖过西瓜。用木板在板车上围挡着，用稻草盖着西瓜，在油田的生活区游走叫卖。我知道，卖瓜所得会成为我上学费用的一部分。这大概是我最后和父亲一起劳动时间较长的最后一次了。之后，上了大学，回来也仅是象征性地去劳作一下，以示没有忘本，现在说来就是“政治正确”吧。

父母已经年老，农村的老人们没有什么娱乐，他们还会去卖菜。偶尔回家，父母抱怨说菜很便宜，也不好卖，不像深圳那边，一把青菜都要好几块，太贵了。家里还养了一些鸡，油田的那些买菜人居然不相信再有家养的鸡蛋了；母亲说，总是几个熟识的人才会放心地买这些鸡蛋。

菜市场是烟火生活的重要构成，走进里面，脚下的污印、血水等并不那么恶心。我会自己带上购物袋，尽量把各种菜品归类，减少塑料袋的使用，档主们会投来赞扬的目光，有的说着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