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花园与生物多样性：研究速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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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花园（residential gardens），也被称为“后院”、小院子、街角花园、小区花园，是与居住建筑物相连的封闭区域，通常会种上草坪、花卉、树木，以及水果、蔬菜等有用的植物。可以说，这种空间还是良好的邻里生物多样性保护（BCON）的多元化的空间。居民花园的形态各异，从高度实用性的“家庭菜园”到具有强烈审美感的现代装饰性花园，再到近年来我国大力提倡的“口袋公园”，可谓包罗万象。然而，不论花园的种类，它们都可以被视为“设计师定制的生态系统”，其特征反映了当地环境和家庭个人需求、价值观及兴趣的关系。

2023年8月19日，“海洋与湿地”（OceanWetlands）小编阅读了一篇发表在开放获取期刊《生物多样性与保护》（Biodiversity and Conservation）上的科学论文，是一篇关于居民花园生物多样性的研究综述，从科学文献中总结了关于花园生物多样性的证据，描述了主要研究主题，并揭示了重要的知识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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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枣庄一户人家的院子里的葡萄藤。图片来源：绿会融媒

世界各地关于花园生物多样性
的研究文献综述

研究人员通过搜索Web of Science数据库，找到了408篇关于花园生物多样性的已发表文章，这些研究涵盖了1981年到2022年的时段。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研究的数量逐年增加，而且在地域上有一定的分布偏向，以欧洲（32.1%）和北美（23.8%）为主。

在这些研究中，最常关注的生物种类是植物和无脊椎动物。研究发现，花园的大小和生境复杂性与物种多样性密切相关。植物的种类和植被覆盖通常会影响动物的多样性和数量。非本地植物也在花园植物多样性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而一些研究表明，这些植物的功能属性对其他物种也有积极影响。然而，花园的管理方式也会对生物多样性产生影响。频繁修剪、施肥和使用杀虫剂，以及过于整洁的花园外观，通常会导致生物多样性的减少。不过，有趣的是，不同的研究结果也存在差异，例如关于草坪修剪频率对多样性的影响。

此外，研究还指出，花园之间、以及花园与其他绿色基础设施之间的连通性对于物种的扩散和生态系统功能至关重要。尽管如此，这些研究也提醒我们，不同地理区域和物种类群之间存在显著差异。尤其是在亚洲、非洲和南美洲，对花园生物多样性的研究还相对较少。虽然这可能与语言和检索策略有关，但它也表明在这些地区，关于花园生物多样性的了解还有待深入。考虑到城市化和生态保护的挑战，未来的研究应更加关注这些地区的花园生物多样性，以及它们在提供生态系统服务方面的重要作用。

有趣的讨论

这篇文章的讨论部分提出了颇多值得思考的问题。

作者团队指出，关于“居民花园是否能够对生物多样性做出积极贡献”这个问题，其实是存在一种固有的矛盾的——因为通常导致花园出现的过程是城市化，而城市化是全球栖息地丧失和物种灭绝的主要原因之一。城市环境也与生物均一化（生物群落变得退化和简化，通常涉及非本地物种的定居）相关，这是一种生态系统退化和简化的过程，通常涉及非本地物种的定居。通过传播繁殖体到周围栖息地，花园被认为在这个过程中起了一定的作用。

然而，近年来不断涌现的大量证据表明，居民花园在建筑环境中保护生物多样性和提供生态系统服务方面具有重要潜力，这些可能会超越城市领域。此外，随着城市土地覆盖的规模增加以及全球范围内农业生产的持续强化和非城市栖息地的退化，这些优势的相对重要性将会增加。例如，在英国，城市地区是一些鸟类种群的重要栖息地，而澳大利亚城市据报道支持的濒危动植物种类多于非城市地区。因此，在保护圈子中，如何最大限度地提高花园的生物多样性价值最近变得更加突出。

研究特别指出，多项文献揭示了城市花园土地利用趋势的变化，这些变化对城市生物多样性构成了挑战。例如，许多研究指出，屋门口的花园被用于作为停车位，后花园则被开发用地所取代，这不仅降低了生物多样性，还削弱了与之相关的生态系统服务，如碳封存与储存，洪水控制等。有关专家指出，由于城市化的不断加剧，许多屋前花园不再是绿化的空间，而是变成了硬质表面，这导致了英国规划政策的变革。然而，这些政策的实施效果以及规划当局的执行能力备受质疑。据英国皇家园艺学会（RHS）的数据显示，从2005年到2015年，被硬质表面所取代的前花园数量翻了三倍，占据了所有前花园总表面积的约54%。

从地理变异的角度看，文献搜索的结果表明，与花园生物多样性相关的证据在很大程度上偏向于欧洲和北美的研究。由于研究人员的搜索仅包括带有英语摘要的文章，因此可能错过了一些完全用其他语言编写的出版物，以及花园可能以当地的俚语描述的情况（例如南美洲的“露台”），尽管这不太可能完全解释来自亚洲、非洲和南美洲研究的显著较差的代表性。考虑到这些地区的城市化规模和快速速度，这种地理差异具有重要意义。更好地了解驱动这些地区的花园生物多样性和相关生态系统服务变化的因素，将有助于为可持续城市发展制定战略。这应该包括进一步考虑传统家庭花园——这些家庭花园在东南亚、非洲和南美的许多地区占据主导地位，研究表明这些家庭花园可能具有较高的植物多样性。家庭花园的多样植物群落也与大量和丰富的节肢动物相关，但关于它们在野生动植物保护中发挥作用的潜力信息相对不足。此外，家庭花园是低收入家庭的重要食物、药物、化妆品、香料和其他资源来源，这种用途的多样性可能会导致观察到的较高植物多样性水平。然而，一些研究已经发现，伴随着不断上升的社会经济地位以及对进口产品需求的增加，家庭花园的植物多样性可能会下降。最近的一项研究还发现，在乌干达，家庭花园的树种多样性受到土地所有权、土壤肥力和家庭规模等因素的影响。总体而言，这表明了解和保护家庭花园的生物多样性需要考虑各种社会、经济和文化因素。

对于如何保护和恢复城市的生物多样性，该研究指出，一个有效的途径是通过公共政策引导公共拥有的绿色基础设施的设计和管理，以使其对生物多样性产生积极影响。同样，规划体系也可以通过对新住宅开发中花园空间的设计施加正面影响，以促进不同花园空间之间的互联性。然而，私人花园的特点和日常管理是许多个人偏好和决策的结果，这些受到多种社会经济因素和动机的影响，因此它们可能不容易受到公共政策的影响。目前已经有一些成功的方法来促进有益的园艺实践，例如与房主合作，鼓励他们评估自己的花园的生物多样性价值，并提供专业建议和正面反馈。与此同时，当地公共机构与私人家庭或社区协会之间的合作也被认为是推动这些计划的有效途径。

【原文参看】

Delahay, R.J., Sherman, D., Soyalan, B. et al. Biodiversity in residential gardens: a review of the evidence base. Biodivers Conserv (2023). https://doi.org/10.1007/s10531-023-026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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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 | 芊佳

编辑 | 绿茵

排版 | 绿叶

【参考链接】

https://link.springer.com/article/10.1007/s10531-023-026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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