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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这部“年度第一”没有吹的那么好啊

冯美丽 文娱后台 2021-04-28



又到了一年一度,全国人民“无心工作,只想回家”的时刻。


该抽的奖抽完了,该发的钱也基本到账了。


钱包短暂地鼓起来之后,打工人们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忍不住往外掏钱。


这不,二月的第一天,《唐人街探案3》的预售票房就破了1亿。


顺便刷新了国产电影预售票房破亿的记录。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鹏新片《吉祥如意》的惨淡光景。


尽管同期一个能打的对手都没有,但上映不到一周的它,日票房远不及已经磨蹭了将近一个半月的《拆弹专家2》。



在打分标准一向宽松的猫眼上,《吉祥如意》拿到了8.3的成绩。


比同期公认的大烂片《大红包》还要低上0.1。


影评区的差评给得千奇百怪,有说拍得不知所云的,也有觉得故事无趣的……


还有观众怒斥大鹏“太鸡贼”:


“故意起个这么喜庆的名字,谁知道拍的是个悲剧。大过年的,谁愿意去电影院找不痛快啊?”



而另一边,则是不少影迷和影评人给了《吉祥如意》和大鹏本人高度的赞誉。


说它先锋、细腻,让人“大吃一惊”。


这种尴尬,说来竟也与大鹏在这个圈子里的浮沉高度重合——


一直以来,他为转型卯足了劲。做演员、上综艺、拍电影、跨界当歌手……


可无论干什么,都差一口气。


他不断甩掉为名气加成走过的捷径,却始终踏不上主流的大道。



 

大鹏的野望


《吉祥如意》引起的讨论,在大鹏的影视生涯里只能算小的。


在此之前,他因为在某综艺上拉偏架、拜高踩低遭到了猛烈的炮火攻击。


网友感叹于大鹏这回彻底砸了主持的招牌,就差把“大快人心”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其实单论业务能力,不管是作为导演、演员还是主持人,他都有过不错的成绩。


可谈起他本人,观众的质疑声却不小。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一层原因,这些年大鹏一直在转型的路上东奔西走,为的就是向更多人证明,自己不仅仅是大众认知里的“喜剧人”。


很明显,这次的新电影《吉祥如意》,也是大鹏梦想成为艺术家的敲门砖之一。



从之前的北影节放映,再到正式上映,关于《吉祥如意》,观众给出的最多的一句评价就是,“这不像是大鹏的电影”


这显然是一句赞美,就是不知道大鹏本人听了是什么滋味。


抛开口碑不谈,《吉祥如意》这部片子,本身就带着非常强烈的实验性。


起初,大鹏只是想趁着春节回老家拍拍姥姥过年的样子,没想到姥姥病重,镜头意外记录下了另一个故事。



整个片子的形式也非常不“大鹏”。


故事分成了《吉祥》和《如意》两个部分,前半部分用伪纪录片的方式呈现了一个农村大家族面对死亡与赡养的诸多矛盾;


后半部分则是单纯的释疑,揭穿了片子拍摄的幕后和背景。


很多观众认为这部电影某种意义上是“天注定”,即大鹏作为一个幸运儿,宿命般获得了电影之神的眷顾。


这么说,倒有些辜负了大鹏的良苦用心。


面对观众“为什么拍这部片子”的提问时,大鹏沉默了很久


拍《吉祥如意》,大鹏很明显憋着一口气。


接受映后采访时他坦然承认过,电影《煎饼侠》上映之初,他就已经筹划好了要拍这么一部文艺片。


“不仅要拍,还要告诉观众我是怎么拍的。”


在此之前,作为演员,他曾多次努力尝试转型——


电影《铤而走险》里,他饰演一个开修车行的赌徒。


他努力把自己捯饬得又糙又怂,努力通过面部表情展现角色的怯懦、卑微。


他走投无路、他遍体鳞伤,跟人们熟知的那个没正形的大鹏完全不一样。


可还是没能遮住眼里属于喜剧演员的狡黠。



2019年,他被采访时说的最多的愿望就是转型成为一名真正的“演员”。 


他希望摘掉喜剧明星、搞笑明星的标签,更希望通过有深度的电影来获得观众的认可。


但目前为止,似乎收效甚微。



他也试图重操旧业。


网剧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当年停拍《屌丝男士》时他就说过,自己在创作网剧段子方面已经“江郎才尽”。


但干回自己的老本行——做主持,又受到了不少批评。


2015年,大鹏在接受《商业周刊》采访时说,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一直在寻找一种“存在感”。


“做那种能够最大程度地被别人感知到的事情”,成了他在这行混的动力。


基于这种认知,他没能成为那种甘当绿叶、与嘉宾平分秋色的主持人,反而时常跟嘉宾抢戏。


这一系列操作,成了观众眼中的“不专业”。


打断嘉宾的话,还把话题往自己身上代入


如今看来,导演的身份,或许是他重拾观众认可的最后一种可能。


过去的《煎饼侠》和《缝纫机乐队》,典型的工业喜剧,两部片子都有着他极强的自我投射。


而这一次的《吉祥如意》,虽然同样是大鹏自己的故事,却比之前的凭空意淫高级太多太多。


尽管它注定无法成为现象级爆款,可对于大鹏来说,却足够实现自己“曲线救国”的野心——


有了文艺片的名气加成,他仿佛一只脚已经踏入了艺术家的大门。



“想红,是一种敬业”


大鹏的翻身梦,靠《吉祥如意》能实现多少还未可知。


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对于这回的“诚意之作”,不少观众根本不买账。


嘲讽他投机、走了狗屎运的,因为之前的作品对他天然不信任的,还有扯出新仇旧帐想证明这个人“不行”的……


围绕在大鹏身上的讨论,比电影本身要多得多。


微博上的零星讨论下面,有浓浓的水军气息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娱乐圈里跟他一样招骂的——郭敬明、于正之流,身上槽点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可他们一旦出了新的作品,观众哪次不是摩拳擦掌恨不得把脏话骂出花来。


为什么偏偏到了大鹏身上,就只剩下“翻旧账”了?


或许,连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


相比于从作品到人品全线溃败的郭敬明们,他最“招人烦”的槽点从来不是作品,而是那份不适配才华的野心。


他越是努力,越是无法实现手段与追求的自洽。



正如这一回的《吉祥如意》,当然不能否认它是一部高质量的作品。


但这种用新锐手法包裹普世话题的讨巧操作方式,却让人觉得似曾相识。


一如当初,《煎饼侠》用中国超级英雄的外衣贩卖梦想与古惑仔的情怀。


试想一下,如果同样的故事发生在圈内其他导演身上,收获的或许都不会是今天的《吉祥如意》。


来自影迷的“神级”评价


老导演如贾樟柯,也许会通过一场死亡,去展现一个吉林小村落上留守与出走的人们的群像,借此完成对一片土地的精神洄游;


新导演如忻钰坤,或许会用复杂的叙事将这个故事重新解构,用悬疑与黑色幽默的外衣,提醒人们去关注悲剧背后的家族之苦。


可是大鹏没有。


他欣然接受了这个天赐的故事,并将其打造成了一个少有前者的先锋作品。


命运代替大鹏成为了本片真正的导演,而对于观众,他们只需通过影像回溯自己的故事,便足以被打动。


由此,《吉祥如意》的口碑几乎落入了不败之地。


而这,自然也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投机。


大鹏去支持自己电影的路上随机采访路人


让观众反感的不止于此。


作为一个从门户网站时代小火过来的明星,大鹏曾经在自传里毫无保留地表达了自己对走红的渴望。


“很多人问我,你为什么就那么想红呢?我说,因为明星是一种职业,而想红,是一种敬业。”


这无疑也成了他后来一以贯之的做事逻辑。



人气、关注度之于大鹏,是走红路上必须要收割到的资本。


他说自己用尽各种各样的方法出风头,学各种各样的本领武装自己,都是因为想要与众不同。


这也解释了大鹏后来一直折腾转型,以求被关注、被发现、被认可的原因。



因为一些作品被关注之后,大鹏依然迟迟没能收获想要的认可。


反倒是“做出点成绩就飘了”的评价,为他身上的“黑历史”又添一笔。


当年靠着处女作《煎饼侠》跻身十亿导演的行列,这个头衔他吹了两年。


参加《挑战者联盟》,他动不动就拿“十亿大导”的身份拷问认不出自己路人,还开玩笑威胁林更新说让他以后没戏可拍。


2015年的《奇葩说》上,他当众宣布退出主持界,原因是自己成了十亿导演,以后要专心演艺事业。



谁都知道这些大概率是他为了营造节目效果开的玩笑。


但在观众眼里,这些玩笑成了大鹏“飘了”的最好证明。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伏笔就此埋下。


2018年,大鹏拍摄的短片《吉祥》获得金马最佳剧情短片奖。


2020年,《吉祥如意》上映,实际上就是在之前《吉祥》的基础上又加了《如意》即幕后拍摄的部分,凑成了一部75分钟的长片。


对于这种处理方式,有人赞叹巧妙,有人鄙夷投机。


但对于大鹏来说,被搬上大银幕的《吉祥如意》,无疑成为了他导演生涯的又一个“实绩”。



努力和成功,不是等价交换


可即便如此,大鹏至今为止依然处在一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


艺术片的受众固然会对他的尝试展示出些微的赞许,但未必会就此把他当作圈内人士。


大鹏本身也清楚地表示过,自己未来还是想回归喜剧。


于他而言,《吉祥如意》更像是一个由巧合促成的、恰好用来标榜自己不止会做喜剧的工具。



至于大鹏喜剧真正的受众们,本身也不会在意这部作品。


可偏偏,野心与抱负让大鹏永远无法停下抛弃旧有受众、笼络下一批(更有品味的)观众的步伐。


就像他当年舍弃《屌丝男士》转拍《煎饼侠》,试图用网络喜剧积攒的人脉在电影圈打下新的江山。


实际上,观众对这部电影的预期,还是影版的《屌丝男士》。



大鹏洗不掉当年那群把他捧起来的受众,正如他也很难单靠某一次撞大运式的创作转型。


底层需要平民喜剧的时候,大鹏用一个平平无奇的“屌丝逆袭”白日梦就能轻松收割10个亿;


等到越来越多普通人被逐渐固化的社会阶层吊打,小镇青年连做梦的力气都没有了。


《缝纫机乐队》里的“底层摇滚梦”再也无人问津。


就连大鹏自己也渐渐发现,对他的作品买账的观众在意的从来不是他本人。


2017年,电影《父子雄兵》上映,比缝纫机更热血,比煎饼侠更煽情。


大鹏在接受《信息时报》采访时,却忧心忡忡地表示:


“作为演员的大鹏,和作为导演的大鹏,都不够影响力,没有人会因为导演大鹏,就把你的电影当作是必看的”。


这段话也的确预见了他后面好几部作品的命运。


同样是底层,同样是梦想


有人将大鹏少有的几次成功归结于运气,其实也不无道理。


当年《煎饼侠》大卖,正是国内电影市场近些年少见的红火期。


《捉妖记》、《港囧》、《夏洛特烦恼》等一系列片子从贺岁档开始接连打破各种票房纪录,观众的观影热情也一路水涨船高。


大鹏的成功,也确实占到了天时地利。


可无奈又在于,他本人并非不努力。


当年拍《缝纫机乐队》,大鹏要求每个镜头必须是真弹,几位没有音乐表演经验的主演,他花了1-2年的时间找老师贴身教学。


虽然跟前作一样是个圆梦的作品,也被人诟病是想一条老路走到底。


但这部看起来脱胎于工业流水线的喜剧,也确实是倾注了他不少的心血。



缝纫机里的音乐主题一直是大鹏的执念。


从少年时代开始,他跟叔叔组乐队,在县城办音乐节,在异乡的街头卖唱,自己亲手制作过“个人专辑”……


可惜几乎每一件都没能做出什么成绩。


大鹏的身上,有一种让普通人似曾相识的无奈。


他们没有某方面才华,却坚信自己被上天眷顾,执着于实现所谓的梦想。


很多人都夸过他努力。 


大鹏特别希望别人可以用“有天赋”、“聪明”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但是他们放在他身上的词就只有努力。




可惜努力没能帮他实现通货膨胀的野心。


《缝纫机乐队》口碑票房双双失利,被同期的《羞羞的铁拳》碾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一直很用力证明自己的大鹏,又失败了一次。


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这次失败来临之前的一个小插曲——


拍摄《吉祥如意》的创意,就是当年回到家乡集安搭《缝纫机乐队》外景时的灵光一现。


可能这就是努力能带给他的有限馈赠。


他接住了,尽力了,但也只能如此。



2014年,大鹏在凭借《煎饼侠》飞升之前写过一本自传。


其中有个故事让我印象深刻。


那时大鹏还在上初中,为了和心仪的姑娘搭上话,他发了疯似地给杂志投稿。


散文、议论文、说明文、歌词、小说、诗歌,各种各样的文体都尝试,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没想到最后发表在杂志上的,是他随手写的一则笑话。


不知道大鹏把这个故事写在书里有什么用意。


但我还记得看到这个故事时心底涌起的那种神奇的宿命感。


可能那个时候,天赋、努力与运气到底哪一项会占据他命运的最大权重,在那个故事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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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实现不了通货膨胀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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