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性话题：亲子交谈（一）
傍晚时分，菜爸开车送一哥去住读的高中。像前几回那样，一哥匆忙完成学校布置的种种长短作业，快速地收拾好行李就出发了。
他上了车子，打开菜妈为他准备好的饭盒，开始吃晚饭。听到儿子狼吞虎咽的声响，菜爸叫他吃得慢一些。一哥表示不明白怎么才叫慢，菜爸解释说：一口饭在你觉得嚼好了之后再多嚼一下就行。这样可以把食物嚼得碎一些，还可以让更多的口水参与到消化中来，减轻胃的负担。
一哥开始卖弄学问：对，唾液是一种消化酶。
菜爸：哈哈，原理你都知道了。你只要做到一口饭多嚼一下，你的胃就能多用几年。
一、性成熟
一哥似乎放慢了吃饭的节奏，菜爸却来劲了，问道：你都长大了，有没有发现自己有一些明显的变化？
一哥说：最明显的是就认识上的变化，知道的东西突然宽广起来了。
菜爸追问：是不是也觉得自己的认识比过去深刻了？
一哥不明白：“深刻”是什么意思？
菜爸解释道：就是说，过去你只看到事情的表面，现在你会想到事情的背后。
一哥不置可否。
菜爸继续问：除了思想上的变化，身体上有没有变化？
一哥：没有什么大变化。
菜爸：不对吧？你都长胡子了！
一哥不承认自己有胡子。他说他们班的男生只有他和他的同桌还没有长胡子。
菜爸：你的胡子确实还不明显，但跟一年前比你是明显有胡子了。只是你自己没有觉得。
一哥还是不承认。菜爸只好问：那你是不是有喉结了？
一哥：没有。
菜爸：那也是不明显了。你的乳头底下是不是有小硬核了？
一哥又是否认。他说他差不多每次洗澡都摸摸看，还是没有发现小硬核。
菜爸：我这两点也不明显，你大概遗传了我的特点。你的小鸡鸡变粗了，旁边长出毛毛来了，这一点不能否认了吧？
他承认，说初三时就长了。
菜爸总算找到了说下去的根据，开始滔滔不绝：这些都是长大的标志，意味着你就要成为一个男子汉，变成一个完整的男人了。这些变化也表示你的性开始成熟。
一哥：怎么看得出性成熟？
菜爸：有的时候你起床时会发现自己的短裤上湿湿的，或者发现短裤上有像地图的一样的痕迹……
一哥打断道：我知道那叫遗精。老爸你以前跟我讲过。但是，我还没有遗精。有的时候我早上醒来倒是会发现小鸡鸡顶得高高的。
菜爸告诉他这叫“勃起”，还说：那很正常！长大了的男孩子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也会不自觉地勃起。
一哥否认自己会这样。菜爸安慰他：这是正常的，不勃起才不正常。见到心仪的女孩子，有性的冲动，内心想跟她一起，是正常的，是美好的，不要觉得可耻、下流。
二、恋爱
菜爸继续说：恋爱也是美好的，爱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所以听到见到同学恋爱，不要嘲笑，不要起哄。
一哥赶紧解释：那些起哄的人其实并不是在取笑人家，实际上是羡慕人家。
菜爸：原来你们是这样呀。反正我希望你不要拿别人的恋爱当笑话，去取笑人家。有一天，你也会恋爱的。我也希望没有人会取笑你们，相反我希望大家都祝福你们。你恋爱了，可以告诉我和妈妈，也可以不告诉我们。但是，我不希望你是因为别人谈恋爱了所以自己也要去谈恋爱，我希望你们是因为彼此喜欢才恋爱。
一哥对此似乎颇有些感触。他说班上有个男生喜欢上一个女生。第一次表示，人家不理睬；第二表示，人家就干脆地告诉他现在不谈这种事。这个男生只好作罢，可是过了几天他又去向另外一个女生表示好感。一哥说：这就是为恋爱而恋爱，不是因为喜欢而恋爱。
菜爸表示同意：高中有些男生的想法特别好玩——没有女朋友，会觉得没有面子；有了女朋友，在圈子里就会很有面子。还有的人功课多，学习压力大，如果爸爸妈妈不能与他们共担压力的话，他们就会找个知己分担压力。这些都不是因为真正相爱而恋爱。
菜爸告诉儿子一个“秘密”：初恋基本上都不会成功。绝大多数成为夫妻的，都不是初恋的对象，不是自己的同班同学。
一哥起初表示同意，可马上又说他初中班上一对恋人非常恩爱，将来一定会在一起成为夫妻的。父子俩于是开始分析这对小恋人的情况。菜爸说：是那个女生喜欢那个男生，那个男生起初并没有感觉，只是因为对方喜欢自己，才慢慢喜欢上了对方。而真正的爱情是爱对方并且被对方爱。菜爸预计，那个男孩长大一点，可能会发现自己其实并不爱对方。因为那个男孩子非常文雅优秀，而那个女孩子比较粗俗，有一天他们会发现这种差距……一哥并不反对菜爸的分析，但他还是觉得他这两个初中同学有可能不受这方面的影响，他说他相信他们最后会成夫妻的。
菜爸没有跟儿子争下去。儿子还这么年轻，相信世上有超越世俗偏见和双方差距的纯洁爱情，这是值得欣慰的。菜爸的重点并不在此。菜爸说：不管怎么样，绝大多数初恋都没有结果，无疾而终。初恋一旦结束，被动的一方会非常痛苦。
一哥问：“被动一方”指谁呀？
菜爸解释：两个人分手，经常是一方主动提出；另一方却还爱着对方，舍不得分手。舍不得分手的那个人，就是被动的一方。
一哥由此谈起上一周学校的羽毛球赛，他的对手是校羽毛球队的主力，却惨败在他的拍下。一哥说：他打不赢我，听说是因为他刚刚失恋。
菜爸：是呀，有的人失恋后会长时间委靡不振，甚至不想活了。
一哥表示他不会这样没出息。
菜爸告诉他：等失恋的人缓过神来，会发现生活还在继续，人生依然美好，并不像刚刚失恋时想象的那么糟。初恋失败其实是再正常不过了。遇到这种事，你就当是一次学习的机会，一次认识、探究女孩子的机会。你只有同更多的女孩交往，才能慢慢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子适合自己，最后找到和自己共同生活的伴侣。
三、手淫
菜爸转换话题：人长大以后会遇到很多以前不会遇到的新问题。
一哥问：还会有什么问题？
菜爸：比如说，有的男生会手淫。这就是一个新问题。
一哥不明白：什么是“手淫”？
菜爸解释：男生手淫就是用手或者别的东西去刺激自己的小鸡鸡，让它勃起，甚至射精。过去认为手淫不好，会损害身体；现在认为手淫也有积极的一面，可以缓解一部分心理压力。许多人都有过手淫的经历，但是他们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伤害。所以，只要不是经常性地手淫，就是正常的。
四、性骚扰
一哥对此没有什么反应，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菜爸：嗯，还有一个就是性骚扰的问题。首先，你绝对不可以对任何女生进行性骚扰。
一哥反驳：我怎么可能会骚扰女生？
菜爸：你长大了，你的女同学也长大了。小时候男生女生之间可以开的玩笑，现在就不一定可以开了。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有些事是不能做的。你说你做，也许只想开个玩笑，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对方可能会觉得你是在骚扰她。所以，对女同学要少一点轻薄，多一份尊重。
一哥“嗯”一声表示同意。
菜爸：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绝不让别人对自己性骚扰。
一哥：哪会有人对男生性骚扰的？
菜爸：有呀，有些年龄大一点的女孩子懂的事情更多，还有个别成年妇女居心不良。这种人可能会使用一些手段勾引刚刚长大的男孩子，引诱男孩子和他们亲热，甚至发生关系。还有一些很特别的男孩子，他们不喜欢女孩子，反而喜欢男孩子，也可能会引诱男生……
五、同性恋
一哥打断：那就是同性恋了。
菜爸：是的，我说的就是同性恋。
一哥：法律上怎么说的？同性恋合法吗？
菜爸：我不知道我们国家的法律是禁止同性恋，还是允许同性恋。但是，中国人的习俗是反对同性恋的。
一哥：可是美国的法律规定可以同性恋。
菜爸：是的，我也了解美国有些州法律明文允许同性恋，但也有一些州的法律明文禁止同性恋。
一哥不满意这种回答，询问菜爸对同性恋的看法。
菜爸说：你从小到大看了那么多动物的故事，应该注意到了大自然里的动物几乎都是通过异性交配来繁衍后代的。人类也一样，男女相爱，组成家庭，生儿育女，生生不息。遵循自然，就是自然的，正常的。违反自然，就是不自然的，反常的。我希望你有一天找到自己喜爱的女孩子，和她结婚，生儿育女。但是，如果有人出于自愿同性相恋，我们也不能排斥人家。人家同性相恋，共同生活，是他们自己的事，并没伤害别人。他们有这个自由，有这个权利，旁人应该尊重宽容！
六、识别性骚扰
听明白老爸的意思，一哥又倒过来询问：怎么才看得出是性骚扰？
菜爸：有一个简单明了的分辨办法——两个人的场合，任何人都不能触摸你短裤和汗衫盖住的部位，否则就是不怀好意，就是性骚扰。
一哥：不会吧？我们同学之间经常这样打闹……
菜爸：嗯，那是多人在场的玩笑。只有两人时，这种玩笑也不能开。
一哥：知道了。
菜爸：以后你再大一点也许就不会跟我讨论这些问题了。但是，你要是有什么困惑，还是可以找我聊的。我有许多经验教训可以告诉你，让你可以少走弯路，少吃亏。
2015年11月15日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