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谈 | 税务法律服务蓝海市场，你准备好了吗？
税务法律服务是律师为客户提供的涉税的法律服务，其范围不限于13号公告（详见文章结尾），还包括涉税争议的行政复议和行政诉讼，以及涉税刑事案件的代理等，律师执业只要按照《律师法》第二十八条及第四十条的规定，相关涉税法律服务都可以开展，比如，税务律师可以参加客户的涉税的商业谈判，对重大经济业务（如城市工更新项目、村地开发项目等）进行涉税政策分析及全流程税务管理等等。税务法律服务范围将随着经济发展不断拓展。
近年来税收征管形势已发生深刻变化，税收执法效率大幅提升。因此税务法律服务市场的需求也发生了变化。首先，涉税信息交换的制度不断完善。《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完善反洗钱、反恐怖融资、反逃税监管体制机制的意见》（国办函〔2017〕84号）、《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所得税法》都先后提出了金融机构及有关部门与税务机关进行涉税信息共享的要求；其次，涉税信息交换共享，执法效果显著。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金融机构大额交易和可疑交易报告管理办法》规定，金融机构要提交大额交易和可疑交易报告，一些地方已经实行金融数据交换后，效果显著。眉山市税务局通过对眉山市人民银行交换过来的一个自然人大额及可疑交易报告，通过对信息的分析比对，对当事人黄某追缴了4000万元个税；而且，金税三期系统的不断完善，逐步实现了金三＋大数据＋云计算的信息管税的现代化税收管理机制，再加上国地税合并，税收执法效率不断提升。纳税人以往的将公帐收入直接转入私账，或者买票充成本的做法被发现的几率大大增加，已不可行。
2018年9月，国家税务总局与100多个国家地区税务主管部门按照CRS协议开展首次交换金融账户涉税信息。国内金融机构向税务机关自动交换涉税金融账户信息将不会太久。在日益严峻的税收征管形势下，一些纳税人开始转变思路，主动寻求税务法律服务，以降低纳税成本，规避税务风险。
目前，在涉税法律服务市场中，律师主要介入的是涉税刑事案件、涉税诉讼案件，以及部分的涉税争议的案件，尚未全面进入非诉讼税务法律市场。接下来详细说明律师及律师事务所在税务法律服务市场的地位。
首先，非诉讼税务法律服务尚未引起律师界广泛重视。一些大型的律师事务所一般都设立法律顾问部、房地产部，但未必设立税务法律部；从律师角来看，由于不懂税法，所以其在法律业务中很难发掘税务业务，将法律业务和税务法律业务结合起来；而税务律师的数量比较少，市场对税务律师的税务法律服务仍有待接受和认知。
其次，税务师、会计师成为税务服务的主要提供者有其历史成因。以前税务师是隶属于税务机关，虽早已从税务部门脱钩，但是其业务已经做开，历史影响仍在；而注册会计师在提供审计等服务的同时，也会接触到纳税人的涉税业务，四大会计师事务所都设有税务部，垄断着大部分高端税务服务市场。
最后，市场全面接受律师的非诉讼税务法律服务仍有待时日。纳税人一直是习惯于接受税务师和会计师提供的税务服务。而且，涉税服务往往涉及到有关成本、费用，以及税务负担的计算，律师在这方面知识又比较欠缺，相关的税务筹划方案往往拿不出令客户信服的数据资料。
全国人大已经在认真贯彻落实税收法定原则，税收法定更需要在税收执法和司法层面上得到实现，即实现中国法学会财税法学研究会会长刘剑文教授所说的“税收征管和司法的法治化”，要实现这一目标，需要律师全面进入税务法律服务市场，广泛参与到税收法治化的进程中，为中国税收法治化做出自己的贡献。律师要开拓法律服务中的税务法律服务的“新蓝海”，为征纳双方提供高品质的税务法律服务，促进我国税收法治化的进程。
从国际上来看，法律与会计、税务服务有逐步融合的趋势。据ALMIntelligence最近发佈的调查报告显示，“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已全面进入法律服务市场，与律师事务所展开竞争。”四大”主要利用其业务相关性的优势，在为客户提供会计服务业务同时，一体化为客户提供法律服务。而律师事务所也应该全面进军税务法律服务市场，利用其业务相关性的优势，为客户提供一体化的税务+法律服务，提高自身的竞争力。
目前，大多数律所都提供着同质化的法律服务，未来能够提供专业化法律服务的律师事务所将更具有竞争优势，而税务法律业务就是比较紧缺的法律专业化服务，能提供税务法律专业服务的律师事务所将更具有竞争力。税务法律服务市场的体量非常大，据全国律协财税法专业委员会主任刘天永律师介绍，在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背景下，中国税务法律服务市场需求无疑将不断扩大，未来涉税法律服务市场容量不低于200亿元，有远见的律师事务所是不会放弃这个大市场的。
律师若要进一步拓展执业空间，进入税务法律服务市场是一条有效的途径。律师为企业客户提供法律服务维护企业的合法权益，直接或间接地为企业创造价值。税务律师通过税务筹划，合法为企业节税，直接为企业创造价值。对于企业重大业务，一个好的税务筹划方案节税额巨大，远超过相关法律服务的价值。不能要求每个律师都成为税务律师，但是律师通过与税务律师合作，为客户提供税务+法律一体化服务则是可行的，律师这种方式拓展税务法律服务，为客户创造更高价值，不仅可以精耕细作现有的客户，实现了既有业务的增值，增加了客户的黏性，而且可以用于新业务的开展。总之，律师开拓税务法律服务可以冲破律师执业的天花板，开辟执业的新天地。
在纳税人方面，他们需要一体化的税务+法律服务，而税务律师可以实现这一目标。
税务律师具备法律、税法和财务、会计知识复合专业知识，更胜任解决比较复杂的经济业务涉及的税务问题，其为客户提供的税务法律服务更具有合规性，税务筹划更具有深入和广度。
纳税人每项重大的经济业务、投资的尽职调查、相关的合同审核等都需要律师的介入，而凡经济业务的发生必将伴随纳税义务，如投资、资产收购、处置等，不同的业务规划，税负也完全不同。税务律师提前介入业务进行税务筹划更具有便利性。
税收规范性文件是中国税法的最重要组成部分，有的税收政策不同税务机关的适用是有差异的。税务律师在对企业经济业务分析的基础上，综合考虑各种因素制定税务筹划方案，并能使方案有效落地。
税务律师与税局沟通更具优势，随着税收执法力度逐步趋严，征纳双方的争议将越来越多，税务律师在涉税事项的认定、有关税法的适用、以及在有关涉税争议的解决等方面也有优势。
律师行业要全面进入税务法律服务市场，需要律师通过扎实的工作成果获得客户的认可，因此，需要律所及律师共同努力来实现这一目标。
1律所应高度重视，建立有效工作机制律师事务所在律师所内部建立税务+法律的业务联动机制。律师事务所可以在律所内部设立税务法律服务部或者与外部相关的税务法律团队建立紧密型的战略合作关系，与其内部的法律顾问部、房地产部、资产部等法律业务部门形成业务对接机制，使各相关业务部门在法律服务业务中融入税务法律服务。使律所在新业务开展、现有业务的维护等业务中自觉地融入税务法律服务。律师事务所应定期对税务法律服务业务开展情况进行分析研究，通过定期开展税收政策适用研讨会、税务案例分析会等方式，提高税务法律服务水平。
细化税务法律服务产品。可以根据税收征管的形势，对不同行业存在的问题，做出具体的税务法律服务产品，比如针对房地产开发企业、建安企业、高新技术企业以及医药销售企业等制定不同税务法律服务产品，包括税务筹划方案及税务风险管理方案；根据不同税种，也可以研究制定不同的税务法律服务方案，并不断优化改进。
律师在其法律业务中主动介入税务法律服务。在目前税收征管不断趋严的形势下，律师应向客户介绍现行的税收征管形势及企业可能面临的税务风险，以往避税的做法已经行不通，风险极大，企业必须转变观念，具备税务风险意识，提高自身的税务管理水平，依法纳税。
律师应与税务律师建立业务合作关系，律师将税务法律服务纳入其常规的法律服务范围更具有便利性。律师要养成税务法律服务意识，具备基本的税务知识和税务法律业务的开拓能力。
税务法律业务是与客户的经济业务紧密相连的，律师应了解、熟悉企业的经济业务情况，能够初步识别客户的税务法律服务需求，哪些经济业务可能存在税务风险，哪些经济业务可以进行税务筹划，就相关业务问题与税务律师一起分析研究，发掘企业的税务法律服务需求，然后再向客户介绍税务法律服务业务及其优势，在客户有需求税务法律服务意向后，由税务律师介入会谈，确定客户需求及服务内容，最终签约。通过与税务律师合作为客户提供法律+税务一体化服务，以此扩展自身的服务范围，获得客户的认可。
在识别客户的税务法律服务需求后，向客户推介税务法律服务时，入口非常重要，也就是说向哪个部门推介，否则也会功亏一篑。在企业业务安排中，一般是由企业财务负责人主导纳税申报等涉税事项的，但是实际上财务和税务区别很大，让财务负责税务必然是超出了财务的能力的。财务负责人在心理上对税务筹划是有抵触情绪的。所以，推介税务法律最好的路径是向企业老总或者企业的实际控制人推介，其次才是主管法务或主管财务的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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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务法律服务的范围
《国家税务总局关于发布<涉税专业服务监管办法(试行)>的公告》(国家税务总局公告2017年第13号，简称13号公告)第五条规定了涉税专业服务机构可以从事下列涉税业务：（一）纳税申报代理；（二）一般税务咨询；（三）专业税务顾问；（四）税收策划；（五）涉税鉴证；（六）纳税情况审查；（七）其他税务事项代理；（八）其他涉税服务。13号公告将涉税中介业务确定为七项具体业务和一项兜底业务。其中第一项和第七项业务，律师、注册税务师和注册会计师一般不会去做。
文 | 雍全根
广东合邦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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