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战疫|切实保护野生动物，我们该行动了
编者按
为助力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充分发挥广州律师专业力量，广州市律师协会成立了由305名各法律专业领域律师组成的广州市律师行业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服务团。市疫情防控律师服务团将充分发挥专业优势，为党委政府提供专业法律建议、积极宣传疫情防控政策法规、为民营企业做好疫情防控专项法律服务工作。
近期，广州律协微信公众号推出“律·战疫”专栏，陆续发布市疫情防控律师服务团律师及其他广州律师编写的系列专业文章，聚焦疫情防控期间相关法律问题，为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贡献法律智慧，为全面推动企业复工复产提供有力地法律支撑。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爆发后，中国科学院武汉研究所石正丽等人发布的研究再次将新型冠状病毒来源指向蝙蝠，新型冠状病毒与一种蝙蝠携带的冠状病毒基因序列一致性高达96%。这项研究为确认武汉肺炎病毒来源自野生动物进一步提供了科学依据。这个研究结果为此前防疫人员在贩卖野生动物的武汉华南海鲜市场发现的大量新型冠状病毒找到了自然界的生物源头。这次事件不由地让我们想起了2003年广州发生的非典肺炎疫情，当时中国大陆地区非典肺炎疫情统计（截止2003年8月16日）确诊病例5327例，死亡349人，治愈出院4959人。
从确诊及死亡人数来看，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比广州当年非典疫情要严重得多，非典的发生是因为广东人食用了野生动物果子狸所引发的，我国已经出台了保护野生动物的相关法律法规，为什么十六年后如出一辙的瘟疫又再一次肆掠人类？死者已逝，事已至此，我们事后应该做些什么呢？我们认为人类的行为习惯是可以通过法律法规的制定予以调整，社会的管理亟需通过法制的合理建设予以改进。
我国野生动物保护的主要法律规定
2018年10月26日，重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公布并实施，该法主要保护珍贵、濒危的陆生、水生野生动物和有重要生态、科学、社会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及其制品。《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第十条规定“国家对野生动物实行分类分级保护。国家对珍贵、濒危的野生动物实行重点保护。国家重点保护的野生动物分为一级保护野生动物和二级保护野生动物。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由国务院野生动物保护主管部门组织科学评估后制定，并每五年根据评估情况确定对名录进行调整。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报国务院批准公布。地方重点保护野生动物，是指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以外，由省、自治区、直辖市重点保护的野生动物。地方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由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组织科学评估后制定、调整并公布。”
2016年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陆生野生动物保护实施条例》主要保护珍贵、濒危、有益的和有重要经济、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及其产品。该条例规定禁止猎捕、杀害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但是因进行野生动物科学考察、资源调查等七种原因可以申请特许捕猎证。经林业主管部门允许驯养繁殖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但是应当持有驯养繁殖许可证。收购驯养繁殖的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或者产品，由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林业行政主管部门及工商有关部门提出，经同级人民政府或者其授权的单位批准。经营利用非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或者其产品的，应当向工商行政管理部门登记注册。持有狩猎证的单位和个人需要出售依法获得狩猎证规定的种类、数量向经核准登记的单位出售，或者在当地人民政府有关部门制定的集贸市场出售。对进入集贸市场的野生动物或者其产品，由工商行政管理部门进行监督管理；在集贸市场以外经营野生动物或者其产品，由野生动物行政主管部门、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或者其授权的单位进行监督管理。
我国野生动物保护不应分类分级，全部的野生动物都应得到切实的保护。
国家及地方规定的保护野生动物品种繁多，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有96种，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有230多种，“三有”保护动物合计5纲，46目，177科，1591种及昆虫120属，而且还会根据不同情况进行调整，如此名目繁多又可能随时调整的的野生保护动物，普通老百姓是无法记忆识别的，估计只有野生动物专家经过鉴定才能明确辨识，哪些是受国家保护，哪些是受地方保护的野生动物，在这种不明知的情况下，人们便容易产生侥幸心理，产生捕抓食用野生动物的想法及行为。我们可以制定可食用动物的指引，明确告知人民群众，哪些动物是法律允许食用的。
野生动物不应分类分等级保护，他们都是我们地球上平等的子民，都应该受到平等的保护！此次引发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蝙蝠，及2003年引发非典肺炎的果子狸都是我国有益的、有重要经济、科学研究价值的“三有”保护陆生野生动物，属于国家重点保护的野生动物，限制性地允许人们捕捉、饲养和繁殖买卖，所以人民争相捕捉食用，引发了疫情。从此看来，一些不法分子利用法律上的漏洞将野生果子狸、蝙蝠等地方保护野生动物当做饲养繁殖的动物贩卖出售，如此长期下去，疫情极有可能卷土重来，而下一次的疫情也有可能是另外一种不受国家和地方保护的野生动物所引发，说为了防范未然，我们应该保护一切在自然环境生活的陆生野生动物，当然昆虫类的野生动物可以按照原有法律规定继续执行，但是不予许人们食用。
我们保护野生动物的根本目的已经悄然发生改变，原来保护野生动物是因为人类大量捕杀野生动物食用或者取得制品，导致不少的野生动物濒临灭绝，拯救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维护生物多样性和生态平衡成为了急需解决的问题，动物与人类环境息息相关，保护野生动物就是保护人类的生存环境，但是随着2003年非典的发生，乃至今日更为严重的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蔓延，已经明确告诉我们保护野生动物并不是仅仅为了人类的生存环境，而是直接地、严重地影响人类自身生命，是重大的公共卫生安全及社会安全问题。
我国应全面保护野生动物，禁止经营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非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及其制品，禁止猎捕、饲养、贩卖、食用野生动物。
从1949年建国以来，我国100多年来经济发展突飞猛进，赶超多个欧洲强国，在国际上地位不容小觑，人们餐桌文化也日益丰富，但是因营养过剩导致的心血管病却成了国人最严重、最致命的疾病之一。养殖业的高速发展，导致饲料资源短缺，环境严重污染，从农村小规模养殖到产业化养殖，我们的产品包罗万象，餐桌从来都不缺乏肉类，我们实在没有食用野生动物的必要性。所以，我国应严厉禁止任何单位和个人经营、贩卖、食用野生动物。
2020年2月24日，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六次会议表决通过了《全国人大常委会关于全面禁止非法野生动物交易、革除滥食野生动物陋习、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生命健康安全的决定》，不仅全面禁止食用国家保护的“有重要生态、科学、社会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以及其他陆生野生动物，包括人工繁育、人工饲养的陆生野生动物；对违反野生动物保护法和其他有关法律规定，猎捕、交易、运输、食用野生动物的，在现行法律规定基础上加重处罚。该《决定》在禁止食用野生动物方面，实际已经扩大了《野生动物保护法》的调整范围，是对未来进一步扩大《野生动物保护法》的适用范围传递了一个积极的信号。我国现行在野生动物保护中确立了“保护优先、严格监管、规范利用”的基本立场，需要在此基础上，按照分类施策原则，更加精细化地进行制度设计。
保护野生动物应由森林公安机关和公安机关双重执法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实施条例》第三条规定“国务院林业行政主管部门主管全国陆生野生动物管理工作。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林业行政主管部门主管本行政区域内陆生野生动物管理工作。自治州、县和市人民政府陆生野生动物管理工作的行政主管部门，由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确定。”第三十二条规定：“非法捕杀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的，依照刑法有关规定追究刑事责任；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的，或者犯罪情节轻微不需要判处刑罚的，由野生动物主管部门没收猎获、猎捕工具和违法所得，吊销特许猎捕证，并处以相当于猎获物价值10倍以下的罚款，没有猎获物的处1万元以下。”第四十条规定：“有下列行为之一，尚不构成犯罪，应当给予治安管理处罚的，有公安机关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的规定予以处罚：（一）拒绝、阻碍野生动物行政管理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二）偷窃、哄抢或者故意毁坏野生动物保护仪器设备或者设施的；（三）偷窃、哄抢、抢夺非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或其产品的；（四）未经批准猎捕少量非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的。”
林业行政主管部门是我国保护野生动物的主管部门，森林公安机关隶属于公安部管理，受国家林业局和公安部双重领导，既是国家林业局的职能机构也是公安部门的业务部门，是保护野生动物的主要执法部门。森林公安机关主要保护珍贵、濒危、有益的和重要经济、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并不保护非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森林公安机关的主要职责是监督管理森林防火、保护森林动植物的工作，工作重点主要在自然保护区，但是在城市的机构设置并不多，城市执法力度有限。野生动物保护的城市执法由公安机关负责更为合适，因为多年以来我国公安机关的执法到位，体制设置合理、完善，各个派出所对整个管辖的社区监管有序、有效，从各类市场到酒楼食肆历来都是由公安机关负责监管。公安机关法制宣传力度大，各个派出所对所管理辖区的环境及人员熟悉，有利于保护野生动物的宣讲，而且人民群众一直拥护和接受公安机关的管理，有利于公安机关对违反保护野生动物处罚的落实，增加社会影响力，从而达到辖区内所有公民清楚处罚规定的目的，切实做到从点到面，再从面到点的有效管理。
《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实施条例》规定公安机关对野生动物保护拥有行政处罚权，但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并没有相应修正公安机关保护野生动物的相关规定，我们应重新修订治安管理处罚法，增加规定公安机关对保护野生动物的行政执法权。野生动物保护实施条例虽然规定未经批准猎捕少量非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的，应当给予治安管理处罚，但是并未规定禁止捕猎、贩卖、饲养、食用国家“三有”保护野生动物、地方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和非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应当予以行政处罚，应当增加相关内容的规定。从引发非典的果子狸到武汉新型冠状病毒的元凶蝙蝠，都属于受国家重点保护的“三有”野生动物，但是这些受国家保护的野生动物依然可以在城市的各个农贸市场经营贩卖，如果公安机关的执法权仅限于保护非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执法的力度必然受到影响，野生动物保护的问题得不到有效的解决。如何制定森林公安机关和公安机关的职责是目前遇到的难题，森林公安机关的薄弱处在城市的设置和编制不足，难以做到城市监管的全面性，而公安机关的薄弱之处恰恰是在自然保护区等森林区域，两者不能择其一。
公安机关和森林公安机关同时隶属公安部管理，而目前森林公安机关体制改革，各省森林公安机关划转省公安厅直接领导管理，为了切实保护野生动物，防止因野生动物引发的疫情再一次发生，我们可以制定相关法律赋予公安机关对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及其制品刑事案件的侦查权，及对国家重点保护的“三有”野生动物、地方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及非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案件的行政处罚权，而森林公安机关具有对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的野生动物及其制品刑事案件的侦查权。由公安机关和森林公安机关双重执法，才能有效打击犯罪，加大社会安全保障。
治安管理处罚法对违反保护野生动物处罚的建议
保护野生动物关系着人类的安全及命运，是社会管理的重中之重，通过非典肺炎和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我们深刻了解到它的社会及全球的危害性，所以对于处罚上应当严于治安管理处罚法的其他规定，建议违反规定的处以十五日以下的拘留，可以并处二万元以下的罚款。
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发生引起了全球人类的关注，在这个疫情蔓延至全国所有省、自治区、直辖市的春节假期，在这个确诊人数、死亡人数远远超过非典的春节假期，在这个超长坚守在家的春节假期，每个人都经历了慌张、紧张、惶恐、惊疑、甚至沮丧的心路历程。而84岁的钟南山院士却无所畏惧，临危受命奔赴武汉最前线抵抗疫情，给慌乱中的人们带来了希望与安心。2003年非典肺炎疫情时，钟南山院士挺身而出不畏艰难，带领整个医疗团队，攻坚破难帮助广州及全国渡过了一次劫难，而十六后疫祸再次席卷肆掠，他从广州到武汉再到北京，连日实地了解疫情、研究防控方案，参加发布会、连线媒体直播、解读最新情况，他敢于讲真话、敢涉险滩、敢啃硬骨的英雄本质让人们动容。全国各地一批又一批的白衣天使奋不顾身，告别家人奔赴抗疫一线，除夕夜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在病房里帮助病人与病魔抗争，相互在防护服上写着“加油”，为自己和同事打气，成为了我们心中的现代英雄，但是我们并不希望他们再一次身陷危难之中。
2006年11月7日左右，在总结非典疫情的抗击工作时，钟南山当时就给世人警醒，如果我们再不改变吃野生动物这个习惯，病毒有可能再次席卷而来。这一次钟南山院士多次疾呼：“在这次事件之后，中国应该制定一个非常严格的规定，真正禁止饲养和食用野生动物。”没有买卖便没有杀害，没人敢食便没有买卖，禁止猎捕、饲养、贩卖、食用野生动物，切实保护所有的野生动物迫在眉睫，我们该行动了
文 | 毕慧芳 市疫情防控服务团·职务犯罪刑事法律小组广东君厚律师事务所
推
荐阅读律·战疫|新冠肺炎疫情导致汽车融资租赁业务违约的法律分析意见
荣誉|4位广州律师、2家广州律师所获司法部表彰
律·战疫|疫情防控期间企业减免租金的合规操作实务
发挥专业优势 助力复工复产欢迎投稿律师原创文章专业解读、行业观察、时事评论、生活感悟广州律师与全国人民共同战“疫”投稿邮箱：gzlx2016@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