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新闻周刊全景式报道律师助力优化营商环境工作出新出彩
编者按
近年来，广州市高度重视营商环境建设，率先加大营商环境改革力度，进一步激发市场活力。在去年10月国家发改委发布的《中国营商环境报告2020》中，涉及营商环境评价的18 项指标，广州均获评“标杆城市”。
律师，作为营商环境最直接的感知者之一，近年来积极投身优化营商环境工作，深度参与广州市委市政府优化营商环境的重要课题和项目，助力营商环境建设工作出新出彩。近日，《瞭望》新闻周刊对广州市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展开调研，全景式报道广州营商环境建设工作，律师作为其中一支重要队伍，就广州营商环境的标杆意义进行了分析介绍。
“从‘谋一域’到‘谋全局’，从‘办理破产’入手迅速提升广东营商环境水平。”在2021年1月召开的广东省政协十二届四次会议上，广东省政协委员、广州市律师协会副会长、广州市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副会长、广东天一星际律师事务所主任毕亚林，提案建议由各地中级人民法院挂牌设立破产法庭，探索完善破产案件集中管辖机制，解决破产案件审理质量的问题。
“我国在世界银行营商环境评估中取得了长足进步，但‘缴纳税费’‘获得信贷’和‘办理破产’这3项指标仍有不少提升空间。不过，前两项指标大部分事权都在中央。相对而言，在优化‘办理破产’上，地方政府有一定的事权。因此，提升‘办理破产’指标的治理效能，是进一步提升广州营商环境的重要抓手。”毕亚林表示，在世界银行2019年和2020年的评估报告中，评估样本城市北京和上海办理破产所需的时间约为1.7年，广州也在此范围内上下浮动。“‘僵尸企业’大量存在，不利于释放市场主体活力以及稳定市场主体关系。”
毕亚林的这一提案已经被政协立案。而这，只是广州市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对标国际先进水平、对照世界银行评估标准，积极投入优化营商环境工作的一个缩影。
自2018年广州市启动全面优化营商环境的一系列改革开始，广州就充分发挥律师、会计师等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力量，全力打造市场化、法治化和国际化的营商环境。
2019年10月，世界银行发布《全球营商环境报告2020》，中国营商环境跃居全球第31位，北京和上海是中国的两个样本城市。
2020年10月，国家发展改革委发布《中国营商环境报告2020》，广州入选全部18项指标领域标杆城市，“获得电力”“跨境贸易”“办理破产”“市场监管”4项指标典型案例获评全国最佳实践。
领跑营商环境改革
“营商环境”作为专业术语，源于世界银行集团国际金融公司的“Doing Business”项目。该项目通过对全世界各经济体营商人士进行问卷调查，评估企业生命周期内所适用的法律法规，收集并分析全面的定量数据，从而实现对各经济体商业监管环境的比较。世界银行每年都会发布一份全球营商环境报告，对全球190个经济体的营商环境进行评分排名。
广州市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副会长、普华永道中天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广东市场主管合伙人王斌介绍，营商环境包括影响企业活动的社会要素、经济要素、政治要素和法律要素等，是一项涉及经济社会改革和对外开放众多领域的系统工程。一个地区营商环境的优劣，直接影响着招商引资的多寡，同时也直接影响区域内的经营企业，最终对经济发展状况、财税收入、社会就业情况等产生重要影响。良好的营商环境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软实力的重要体现，是一个国家或地区提高综合竞争力的重要方面。
营商环境最直接的感知者，除了企业，就是律师、会计师群体。从在市场监管部门办理登记，到在法院办理破产程序，企业“从生到死”的全生命周期都有律师、会计师的深入参与。同时，他们也是世界银行关于营商环境调查问卷的发放对象。
广州的律师群体敏锐地意识到研究营商环境的重要性，早在2017年4月，广州市律师协会就成立了全国首个律师行业营商环境研究院——广州市律政营商环境研究院，登记注册为民办非企业法人，为整合行业资源、汇集行业智慧、研究营商环境相关课题提供了组织保障。
2017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十六次会议，强调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特大城市要率先加大营商环境改革力度。自此，优化营商环境成为广州市委市政府的中心工作。
广州市律师协会在此3个月前就为围绕中心、服务大局做好了相应的组织准备。协会律师充满自豪而又风趣地说：“这叫‘春江水暖鸭先知’。”
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自2014年起就与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合作，发布对中国城市进行全方位跟踪观察的研究报告《机遇之城》，该报告已连续发布7期。《机遇之城2020》报告显示，“北上广深”已经是中国名副其实的“超一线”城市，在国际上都有各自的影响力。
研究世界银行营商环境指标体系，能为设定改革的目标和措施提供重要的参考维度。普华永道也在过去几年参与了包括广州在内的中国多个城市对标世界银行营商环境评估体系的工作。根据普华永道的监测观察和分析研判，广州在短时期内跑出了营商环境改革的加速度。王斌告诉记者：“按照世界银行评估方法进行模拟测评，结果显示，广州市在‘开办企业’‘获得电力’‘登记财产’‘跨境贸易’‘执行合同’等指标上位居全球前列，个别指标如‘办理建筑许可’已经站在了世界前沿。”
“法治是最好的营商环境”
优良的营商环境需要公平正义的法治环境。据广州市律师协会介绍，世界银行从其2003年发布的首份《全球营商环境报告》开始，就注重对企业全生命周期重要领域的监管法律法规进行评价。世界银行对营商环境法治化的衡量主要聚焦于相关法律法规制度的内容供给质量和透明度，执行和落实的效率、便利性，司法保障的公正性、可获取性等，涵盖立法、执法、司法等与法治建设相关的各方面内容。
近年来，广州在营商环境的法治化改革、健全法律服务体系方面做了大量工作。根据广州市律师协会的梳理，自2018年以来，广州先后推出了《广州市营商环境综合改革试点实施方案》《广州市进一步优化营商环境的若干措施》《广州市对标国际先进水平全面优化营商环境的若干措施》等政策文件，全面优化、调整涉及营商环境政策的文件，及时清理、修改地方性法规、政府规章和规范性文件中不利于营商环境优化的规定。
2020年12月10日，广州市人大常委会公布了《广州市优化营商环境条例》。毕亚林说，这是广东省内首部保障营商环境改革的地方性法规，能积极解决近些年来市场主体反馈的众多制度化问题，激发创新主体活力。
广州还搭建了营商环境规范性文件绿色通道，全力保障广州营商环境政策文件的优化提升。截至2020年10月，有10份规范性文件通过绿色通道出台。
2020年，广州还成立了优化营商环境法治联合体，将政府、高校、企业、市场、新阶层等各类法治资源进行优化整合，建立目标明确、信息共享、协同高效、有效沟通的法治平台和载体，形成合力来推动解决营商环境中法治保障的相关问题。
据广州市律师协会介绍，近年来，广州持续开展民营企业“法治体检”，扩大民营企业公司律师试点，推动重点商会、重点产业园区和重点专业市场实现法律顾问全覆盖。天河、白云和南沙三个法律服务集聚区已初步建成，为广州乃至大湾区的发展提供了高端、集约、多元的法律服务。其中，白云区公共法律服务中心于2020年6月正式对外投入使用，引进了全国首家粤港联营律师事务所和广州市律政营商环境研究院，形成了集多元法律服务、法治教育、法治文化等功能于一体的“法律产业生态圈”，带动区内市场主体守法经营。
2017年9月27日，“广州律师看营商环境”论坛(之一)在广州市律师协会举办
畅通沟通交流渠道
营商环境好不好，市场主体说了算。市场主体包括中小企业、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建筑师事务所、报关公司等，他们的感受度，直接决定了一个经济体营商环境的排名。改善营商环境的种种举措，也要以通俗易懂的方式让市场主体了解。
广州统战系统在与民营企业家、民主党派代表人士、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代表的交流沟通、协调统筹等方面，起到了重要而独特的作用。据广州市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理事、岭南会计师事务所主任会计师曾健介绍，广州市成立了全面优化营商环境政企民沟通专题组，“广州统战”“政企民沟通”专栏会及时刊发相关政策信息，推动提升政策的知晓度和转化度，真正做到“政策下得去、声音上得来、彼此能交流”。广州市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也开展线上公益课程，举办各项优化营商环境宣传活动。
广州市优化营商环境咨委会也是政府、企业和社会沟通合作的重要平台。咨委会由熟悉营商环境建设工作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专家学者、企业代表和专业机构人士组成，广泛收集各方意见建议，是广州市优化营商环境重大决策部署的重要智囊。
广州市律政营商环境研究院举办的“广州律师看营商环境”系列论坛，是律师行业参与社会协同治理的新尝试。该系列论坛借助广州律师的专业视角，会同立法、司法、行政机关以及相关企业、社团、专家学者等，共同评价和探讨当前广州营商环境中存在的热点难点问题，并形成课题研究成果，提交给市委市政府及其职能部门，提供决策参考。
为保持开放式格局、全球性视野，广州积极学习借鉴国内外先进经验，集成北京、上海作为世界银行评估样本城市的改革经验，组织对标分析研究，进行复制和推广。学习新加坡、香港、新西兰等国际先进案例，争创国际最先进营商规则。积极与世界银行等机构开展咨询合作与政策研讨，获取技术援助和政策建议，促进自身指标水平整体跃升。
“要千方百计把市场主体保护好”
习近平总书记在2020年7月21日召开的企业家座谈会上强调，“市场主体是经济的力量载体，保市场主体就是保社会生产力。”“要千方百计把市场主体保护好，为经济发展积蓄基本力量。”
广州，被称为千年商都，历史上因贸易而兴盛。如今，广州更是以开放包容的胸襟拥抱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
2018年年底，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发布了《关于切实依法平等保护民营企业合法权益为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营造良好法治环境的意见》，涵盖了刑事、民事、商事、执行、保障机制等各环节，明确了依法平等保护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的具体举措。
“根据该《意见》，在刑事、民事审判执行工作中，确需采取查封、扣押、冻结措施的，除依法需责令关闭的企业外，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以为企业预留必要的流动资金和往来账户。对于生产经营性动产，尽可能使用‘活封’，不得查封、扣押、冻结与案件无关的财产。”毕亚林说。
2019年，广州市人民检察院与市工商联签订了《关于建立健全沟通联系机制的工作意见》，制定了9条工作机制，为民营经济健康发展提供了更有力的司法保障和更优质的法律服务。
2020年11月，广州发布《关于营造更好发展环境支持民营企业改革发展的若干措施》，强调了对民营企业各方面权益的保护，要求依法平等保护民营企业产权和自主经营权，依法惩治侵犯民营企业投资者、管理者和从业人员合法权益的违法犯罪行为等。
2020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不少企业生产经营面临巨大压力。花都区一家知名民营企业因涉嫌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被公安机关立案侦查，原来的项目和订单都无法推进。花都区检察院、公安机关以及行政执法部门坚持包容审慎、平等保护原则，围绕案件争议焦点，强化三方联动、多方论证，并远赴福建、江西、湖南、广东惠州等地调查取证，最终依法依规撤销了该案件。该案后被评为广东省检察机关“十大优秀立案监督案例”，并已选入最高人民检察院“立案监督护航民营经济健康发展”指导性案例。
此外，广州市强调加强包容审慎监管，尤其是对中小企业和新兴业态实行包容期管理。例如，对守法记录良好的企业，事后及时整改可以减责；对于个体工商户登记事项发生变更时未按规定办理有关变更登记，电子商务经营者未在其首页显著位置公示营业执照信息、行政许可信息、属于不需要办理市场主体登记情形等信息或者上述信息的链接标识等违法行为，符合‘双免’条件的，可以依法予以‘双免’等。
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保护知识产权就是保护创新。广州法院近年来多次通过禁令，及时制止侵权行为；对外观设计专利等案件采取速裁机制，当庭宣判率超过90%。广州互联网法院运用5G和区块链等最新科技成果，案件平均审理周期缩至35天。近日，广州更出台了《关于强化知识产权保护的若干措施》，从行政执法、司法保护、仲裁调解、行业自律等环节，综合运用法律、行政、经济、技术、社会治理等手段，提出了一系列重要措施和有针对性的创新举措。
“只有更好，没有最好”
2021年，广州将开展营商环境4.0改革，建设国家营商环境创新试点城市。对于下一步改革，广州市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王斌表示，普华永道对标世界银行评估的最新要点发现，体制机制改革创新、政务流程电子化和对新经济企业的支持已成为当下国际营商环境的主流趋势，也是广州在对标国际先进水平时需要考虑的重要要素。
除传统的基础设施等“硬环境”指标外，世界各个国家和地区对体制机制的“软环境”的重视程度日益提升。在目前疫情防控取得阶段性成果，接下来需要推动经济复苏的新形势下，广州应充分总结抗疫期间跨部门、跨区域、跨层级联防联控的工作经验和成果，在此基础上制定多部门协调联动机制，实现多部门在信息共享、服务办理、检查执法、信用惩戒等方面的联动机制常态化。
政务服务改革是优化营商环境最基础也是最关键的一环。疫情之后全社会形成的行为习惯，对全流程零见面办理政务事项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接下来，要持续加强数字化政府能力，强化和丰富在线咨询、流程指引和办事教学等功能，搭建无缝化、易用化、安全化和实用化的电子政务平台，为零见面减小阻力。
目前，国内在数字经济的监管政策、监管环节、监管方式等方面仍处于探索阶段，如何在有效监管、防止风险的同时，最大程度地服务市场主体，激发其活力，成为进一步全面优化营商环境不可或缺的一环。作为数字经济试点城市之一，广州也需要在这些方面开展有益的探索，尤其是在创新包容审慎监管和服务保障方面，要积极研究和出台配套政策和细则，引进以数字经济为代表的各类新经济企业，协助其发展成长，打造引领全国的“广州模式”。
曾健表示，要推动金融科技、区块链技术的应用，如实现电子发票使用的快速追溯；进一步加强有效的知识产权保护；提高企业界参与相关监管法规制定程序的积极性。
人才是创新创业的主体。广州市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理事、立信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广东分所合伙人吴常华表示，在人才引进方面，要加大引导和投入，做强人力资源服务，助力营商环境优化。
来源|新华社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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