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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家到底吃啥?喝啥?思考啥?

2017-07-24 时代书屋


[澳]伊安•雷文斯克罗夫特 著
王立秋 试译


关于哲学化的哲学化。


1

 穿什么


哲学家很少折腾衣服。


衣服可以是美学愉悦的一个来源,而很少有哲学家会固执地反对愉悦。(他们可能会反对以太昂贵的代价换来的愉悦,他们也可能反对把愉悦提升到其他诸如正义那样的价值之上,但他们很少会给适得其所的愉悦挑错)。然而,有些着装选择跟哲学的精神不一致。


哲学本质上是一桩反权威的生意,或至少,哲学只承认理性、论证和明证的权威。


人群、宗教和国家的可疑的权威,及其对盲目的服从的要求,与哲学的努力是不一致的。


很多哲学家,从苏格拉底到阿伯拉德到罗素,都和世界性的权威有纠纷——或给他们制造麻烦——这是令人震惊的。


关于权威和威权主义体制的诡计之一是他们对统一制服和装扮的着迷。


从法西斯分子的褐衫到主教的紫袍,权威们对裁缝和服饰用品商有一种拜物教性质的吸引,一些制服,比如说足球球员的运动衫,起到了使接受特定的角色变得更加容易的实践上的作用。


除却一些情况,如果你发现自己倾向于穿制服,或者更糟糕地,强迫别人穿制服的话,你最好重新想想你在哲学方面的凭证。


2

 吃什么


和所有人一样,哲学家什么都吃。


但至少在当代英语哲学界,存在一种强烈的素食主义倾向。这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彼得•辛格的影响,辛格使许多哲学家相信,总的来说,吃肉在道德上是错误的。


他并没有否定吃肉是蛋白质和愉悦的一个来源,但他坚持,我们从吃肉那里得到的好处完全抵不上动物付出的代价。


我们的好处是以他们的痛苦为代价的,而这,是不可接受的。


3

 喝什么


你想喝什么都行。


但老师说,在哲学家中又一种压倒性的,对红酒和咖啡的偏好。


有一个著名的拉丁短语“in vino veritas”(酒醉吐真言)——这是罗马作家老普林尼(Pliny the Elder)提出的。


它的意思是“醉即真(in wine is truth)”。老普林尼的意思是,喝醉的人可能揭示他真实的本性。


澳大利亚哲学家约翰•比格罗(John Bigelow)曾经俏皮地说过“in caffeina veritas”——咖啡后吐真言。当然,我发现好的咖啡能使我的认知流动。


4

 读什么


要成为一名好的哲学家你需要阅读许多好的哲学。


安德斯•埃里克森(Anders Eriksson),一位在成为专家上的专家,已经估测过,在大多数领域中,你需要一万个小时左右的实践时间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专家。


在哲学中,实践包括(但也不止于)与伟大的哲学心灵的互动。对此,最好的方式——对许多哲学家来说这是唯一的方式——是阅读那些哲学家的著作。

有时你需要知道的,就埋在特别无趣的书中,在这种情况下你就不得不咬紧牙关费力地读下去。尽管,在大部分时间,有一点收集癖会更加有用。


读那些吸引你的东西。如果事实证明一本书是无趣或无关,或不那么好的话,那么就放下它,去找更好的东西来读。

在过去二十年间出现了许多哲学辞典,手册和指南/研究导引。这些可能是既超乎想象地有用又非常地有趣。


我最喜欢的三本是萨缪尔•古藤普兰(Samuel Guttenplan)主编的《布莱克威尔心智哲学指南》(Blackwell Companion to the Philosophy of Mind);西蒙•布莱克本(Simon Blackburn)的《牛津哲学辞典》(Oxford Dictionary of Philosophy);以及爱德华•扎尔塔(Edward Zalta)主编的在线版的《斯坦福哲学辞典》(Stanford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


享受它们吧。


5

 思考什么


当我还是一个本科生的时候我听说哲学与真、善、美相关。


现在看来,这种论调近乎荒谬的无益让我大吃一惊。这太过于狭隘。很少有智识上的努力是哲学不涉及的;艺术、文学、政治、历史和当前的事务也如此(也是哲学的关注)。


这里有一个多少有些选择性的,来自我最近多少有些选择性的阅读的清单:金姆•斯特林(Kim Sterelny)在他的《在一个怀有敌意的世界中的思想》(Thought in a Hostile World)中卓有成果地与演化生物学和认知科学互动;


苏珊•赫利(Susan Hurley)在他的论文《模仿,媒体暴力与言论自由》(“Imitation, Media Violence, and Freedom of Speech”)中在暴力行为的起源问题上说了一些重要的内容;


玛莎•努斯鲍姆(Matha Nussbaum)在她的《诗的正义》(Poetic Justice)中把注意力集中在文学的规范功能上;


而乔纳森•格洛夫(Jonathan Glover)则写了《人》(Humanity),一部引人注目的二十世纪道德史。

有的哲学家拒绝介入与他们共享兴趣领域的科学研究。这种关注的单一(或狭隘的兴趣)的结果有时是喜剧的,有时则是悲剧的,但它很少是深刻的。


也有哲学家如此压倒性地为科学所征服以至于他们也开始嘲弄他们自己的学科规范。这也可能导致喜剧或悲剧。它很少会导致任何比它模仿的科学更有价值的东西。

我经常为一名真正的好的哲学家在一个以前不被看作哲学反思的合适对象的话题上能做的事情而感到吃惊。


哈里•法兰克福(Harry Frankfurt)的论文《论扯淡》(On Bullshit)是一个美妙的例子。


思考这篇论文的一种方法是,把它看作对一个在柏拉图、密尔或尼采那里找不到的主题的深入探讨。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论扯谈》展示了具有法兰克福那样的水准的人可以把哲学的传统提炼为区区数千字——说到底,哲学史就是反对扯谈的历史。


比如说,苏格拉底,就对扯谈敏感,并对扯谈的人不耐烦;也就是说,他无情地揭露那些伪装成有知识的权威(对,又是这个词)的傻逼。


根据一种说法,苏格拉底只是在意识到他的智慧在于鉴别他深刻的无知后才接受了德尔菲神谕关于他是最聪明的人的宣告。


6

如何思考它


在哲学中你可以持你喜欢的任何立场——只要你能用好的论证来支持它。


在《论(诸)世界的多元性》(On The Plurality of Worlds, 1986)中,大卫•刘易斯(David Lewis)杰出地辩护了那种表面上看让人吃惊的观点,即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无穷世界中的一个而已。


而保罗•丘奇兰德(Paul Churchland)则巧妙地支持了这种观点,即与常识相反,没有人相信或欲望任何事物因为不存在像信念和欲望那样的东西(参见《哲学期刊》[Journal of Philosophy] 78)。

与通常的意象相反,哲学家不会无所事事地吹牛。找到一个好的论证是一个艰难的工作。需要实践,才能在判断支持假设的程度和为结论提供的论证的步骤上变得熟练。


使自己熟悉过去伟大哲学家的论证是获得所需实践的一种极好的方式。


7

谈论它


来自街角小店(Cornershop)团体的令人惊叹的英国音乐家辛德•辛格(Thinder Singh)建议我们给我们的朋友和我们的仇敌敬酒因为“他们都使年轻的心保持挑动”。


与你的朋友和敌人谈论哲学是保持年轻的一种极好的方式。柏拉图一生都在谈论哲学。(显然他也喜欢争斗。)

论证——从前提到结论的理性的推理——是哲学的核心。但在另一个意义上说论证——严格的观念的交换,口头的或书面的——在哲学中也非常常见。


严格的交换是获得真理的核心;而那些羞于真理的人倾向于避开论证。有趣的是,克里斯托弗•希钦斯(Christopher Hitchens),理查德•德沃金(Richard Dawkins)和其他新无神论的拥护者被控过于进攻性。


没有什么比说他们不害怕智识生活的混乱更准确的了。那些谴责他们过于进攻性的人,我怀疑,是急着回避公众对他们的信仰的繁复的审查。

因此准备好进行一些艰难的谈话吧。那不会要你的命,它可以增进你的理解。


8

放松


玩的高兴。


伟大的美国哲学家杰瑞•福多尔(Jerry Fodor, 参见评论)喜欢在著作中开玩笑,他曾经被谴责不拿哲学当回事(不严肃对待哲学)。


他回应说他还是把哲学当回事的,他只是不把自己当回事而已。


确实如此。


9

生活和死亡


哲学,如果无助于我们在不背叛我们的价值观的情况下生活和在不恐惧地死亡的话就不好玩了。


它做到这点的一种方法是,通过例示。比如说,第欧根尼,苏格拉底和伏尔泰,引人注目地拒绝妥协他们的价值观。


酒鬼、谋杀者和战争贩子亚历山大大帝,据说曾经问过第欧根尼他可以帮他什么忙。正在晒太阳的第欧根尼回答说“请不要遮住我的阳光”。

许多哲学家死时没有恐惧。


古代的范例是苏格拉底,在傍晚的哲学对话之后他平静地饮下毒酒。在现代人中,大卫•休谟在死亡面前的镇定使他教会方面的诋毁者感到挫败而羞耻。

每天我都在和妥协作斗争,而我不总是通过试炼。(然而我已一切严肃的方式面对死亡。)通过实践和例示,哲学在我的脊骨中放进了否则它(脊骨)不会具有的一定程度的顽固。


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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