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手界的冰与火之歌

2017/07/20

木兰村的第95  篇文章

‡

“那么，问题来了……”很多人看到这句话，相信都会自动脑补接下句挖掘机技术哪家强?并且知道去找哪个?

现在，问题真的来了……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在被“段子”幽了一默的同时，也被“段子”营销了。极力博君一笑的背后，甚至已经默默形成了一个收入还不错的行当，段子手们靠脑力吃饭，深谙时事政治，熟知街坊小事，身怀笔尖上的绝技。一个以“段子”作为核心竞争力的产业正在形成，段子手成为一个稳定的职业，佼佼者年入百万。并且有他们成套的商业模式，形成了自身的或明或暗的行业规则。

‡

“

段子手界的鼎力三足

2015年3月20日晚，北京一家法式餐厅里，“白洱”、“售楼先生”、“铜雀叔叔”第一次见面，他们围在一张长方形餐桌的桌首，坐成一个三角形，各自带来12个人，坐满剩余的空间。“头五分钟没有说过一句话，整个餐厅都鸦雀无声，就听到服务员在那边擦盘子、倒酒，就听到那种声音。全场寂静。”售楼先生回忆说。作为东道主的白洱建议大家正装出席。三年前，“白洱”是一名普通的广告从业人员，“售楼先生”正在售楼，“铜雀叔叔”还是一名大学生。现在他们是三家段子手公司的老板，旗下签约中国90%的职业段子手，粉丝累计超三亿。已经上亿的行业规模由这三个20多岁的年轻人瓜分。

经过一轮快速扩张和激烈竞争，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外来者很难插入，但他们谁也没法更进一步把对方挤出局外。于是他们组织了这次会面。这次会晤相当于段子手世界的雅尔塔会议。段子手们像当年主宰世界命运的领袖们那样，坐在一起讨论和平问题。划定版图，敲定格局。三家的另外一个共识是，段子手的生意已不止于段子，其商业价值和影响力正在走出微博，向电影、网络短剧、图书、音乐等各个领域进军。

牙仙广告

牙仙广告全名“牙仙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创立人白洱。他自曝其偶像是雷米·盖拉德，一个被称为史上最讨打的人，来自法国，专注于冒充球员混进世界杯比赛和总统握手、给警察开罚单这样的恶作剧。“这是我特别期望成为好朋友的那种人，这种人热爱生活，不像中国人活得比较压抑。”白洱这样说。2011年他在微博上认识“李铁根”、“天才小熊猫”(下称小熊猫)、“所长别开枪是我”这些写段子的人。当时，他大学毕业两年，在南京从事广告行业，朝九晚五，机械刻板。

最开始，写段子对白洱和他的朋友们来说只是业余爱好，他们没法通过这个赚钱谋生。情况一直持续到2012年。白洱在微博上和越来越多的段子手成了朋友。他开始扮演类似包工头的角色，从广告客户那里接到广告订单，再派给朋友们。广告业出身的他清楚客户需求，也长于谈合作、审合同、开发票这些琐事。段子手作为一个可以谋生的职业开始出现。2013年新年后，白洱辞职到了北京，开始全职经营段子公关业务。创办公司“牙仙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下称牙仙广告)。牙仙来自美国民间传说。孩子们把脱落的牙齿藏到枕头下，牙仙会趁他们睡觉时取走，并留下礼物实现孩子的梦想。

白洱认为公司和段子手之间并非雇佣关系，而是类似经纪人的代理关系。日后，这成为了行业标准。作为处女地的开垦者，白洱报价单出现的名字都是业内最顶级的段子手——“小熊猫”、“叫兽易小星”、“谷大白话”、“尸姐”、“使徒子”、“里八神”、“八卦_我实在是太cj了”、“琦殿”、“妖妖小精”、“所长别开枪是我”……

“我相信内容为王，我一定会坚持内容为王。有人为了挣钱可以牺牲一切，我一定不能牺牲。我可以少挣钱。”如何把广告和创意在段子中有机地结合起来，是段子手必修的学问，也是三家公司所要面临的业务问题。牙仙广告是其中唯一一家不在这个过程中对段子手进行指导或干预的，白洱带着那种特有的骄傲认为创作者应该独自解决这个问题。他所创立的商业模式实际上非常传统，其与普通广告公司的区别主要在于拥有段子手这一核心竞争力。

楼氏文化

楼氏文化全名“楼氏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创立人袁琢是白洱旗下众多的段子手之一，微博取名“售楼先生”是因为他当时的工作的确是售楼。

大学时他写过散文诗，工作之后在博客上写过心灵鸡汤，但并没有获得什么成功，售楼的业绩也一般。2012年，他还因为经济紧张向家里借过一万块钱。2013年，“售楼先生”从房产行业辞职，成立称楼氏文化，陆续签下“同道大叔”、“回忆专用小马甲”、“假装在纽约”等人，成了行业里的第二个老板。袁琢把微博简介改成了“预计今年会暴富，你们对我好一点。”他实现了简介上的诺言，年收入涨了近百倍，并且还在不断增长。两年时间里，他完成了从真正的售楼先生，到段子手“售楼先生”，再到老板“楼sir”的变化历程。

公司业务上，楼氏文化走的与牙仙广告不同的路，广告内容由公司的策划人员制作完成，段子手无需费心也无权过问，只要负责发布就可以。

鼓山文化

“想起当年求婚的画面，现在还历历在目，当时是女友生日，她吃着蛋糕，突然吃到一粒钻戒，随即害羞地对我说：‘我愿意嫁给你。’后来我们就结婚了，毕竟，我无法拒绝一个自己掏钱买戒指藏在蛋糕里的女孩。”

鼓山文化全名“鼓山文化有限公司”。创立人铜雀本名林瑞，大四时候在北京一家公关公司实习，因工作多次和白洱打交道。2013年7月，23岁的“铜雀”大学毕业。白洱延揽过他，但他选择和朋友成立鼓山文化，成了行业的第三名大佬。

铜雀更像一个踏实、头脑清楚的公司运营者，沉稳的面孔与商业上的成功都与其年龄极不相称。所以，在洽谈上百万的项目时，这个90后都会撒一个小谎，跟客户说自己是1983年出生的。作为行业里的迟到者，市场上留给他的都是一些“白洱看不上的小号”；但和白洱、“售楼先生”不同，“铜雀”的签约方式几乎是集团军式的，他先后签了200多人。

幸运的是，市场处于蓝海时期，在他的细心耕耘下，鼓山文化旗下的“小野妹子学吐槽”、“英国报姐”、“大哥王振华”都成了粉丝数百万的大号。他也完美来了场逆袭，2014年，鼓山文化的年流水已经超过牙仙广告与楼氏文化的总和；他的员工从3人增长到70多人，办公区从客厅搬到了CBD地段，扩张到500平方米。如今他的身份是社会化营销专家、微博段子手最大联盟鼓山文化CEO。

公司业务上，鼓山文化采取了配合的策略。公司把客户的需求翻译成创作需求，段子手们需要做的是把商业语言转化为大众语言。铜雀在这个基础上看得更远，他认为，仅凭在社交媒体上发广告的时代终究会过去，有必要继续开发段子手的原创价值，并在各个内容领域寻找突破口。他认定，这正是段子手行业迭代的方向所在，事实上他已成立图书、动漫、影视等子公司去包装段子手，配备专属负责人。他说，“你可以把我们看成是一家经纪人公司。

‡

“

段子手盈利模式

段子是娱乐业，快乐是一种需求，它作为一个品牌和定位也能赚钱。可以以快乐这个定位来拓展商业，就像360不会通过“安全”来收费，但它以安全为定位，跨到其他行业来收费，例如浏览器和智能硬件等等。—伊光旭 飞博共创创始人兼CEO

段子手的盈利模式和电视台一样，点击率高，转发量大，就有商家联系你做广告。除了广告外，帮商家搞活动，在新浪微博刷热门话题，也是段子手主要的盈利。

数据上看，目前，植入、转发广告仍然是段子手的主要盈利模式，但段子手的影响力正在从社交平台向外蔓延，位于金字塔尖的那部分人，正在慢慢脱离段子手的身份。

段子界第一人“天才小熊猫”凭借影响力和人气，成了一家O2O软件的合伙人；段子手“同道大叔”的工作室筹备了有关星座的十二本图书，网络剧等，并且投身于一个APP创业项目上，公司做到有四十余人的规模；作家马伯庸是段子圈内老一辈代表人物，在段子手老板“铜雀”的配合下筹备电影《风起陇西》的拍摄计划。“眼睛长在屁股上”是售楼先生楼市文化签下的第一批段子手，这个23岁的年轻人刚刚大学毕业就完成了转型，成为网络剧《名侦探狄仁杰》的主编。

‡

“

段子手的进阶之路

商业上大举进军的同时，段子手们也在强烈地介入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他们随着我们的笑声登场，是单调时的调味剂、孤独时的陪伴者、失落时的慰藉品、不满时的解压阀。碎片化时代是段子手的盛世。他们将生活这个大型段子切割、肢解，让人们在段子中重塑生活。

保持独立人格

2015年2月，知名段子手“留几手”在《骗粉大法》中对这一点作出解释，“做自媒体的过程，就是个人性格的塑造。像很多营销号，今天发个笑话、明天发个搞笑图片、后天掺和掺和明星八卦，这些人更像是笑话造粪机，是没有影响力的。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企业蓝V？就因为蓝V没有人格。”这也可以解释，在2012年段子手登场时，直接砸掉的就是众多段子营销号的饭碗，因为它们要么靠抄袭，要么靠转发，不具备原创能力，更谈不上具备人格。

拥有独立人格并不难，难的是找到粉丝喜爱的那一种。以“同道大叔”为例，他在签约到楼市文化的头一年尝试了许多主题，但不温不火。之后，他找准了用漫画来吐槽星座的点，在2014年7月一下火了，粉丝数量爆炸性地 54 29102 54 15791 0 0 2470 0 0:00:11 0:00:06 0:00:05 3063到400多万。

远离鸡汤

刻奇(Kitsch)可以很好地解释鸡汤的危险。这个出自德语的词，指的是对现存艺术风格欠缺品位的复制，或对已获广泛认同的艺术作品毫无价值的模仿。它的词源是Kitschen，“涂抹”，指在三明治上抹上一点儿精美的东西，用来抚慰受到伤害的孩子。通俗点说就是：装逼不成被雷劈。网友们用一场浩浩荡荡的“反鸡汤运动”宣泄他们的好恶，众多揶揄鸡汤的人生感悟被开发出来，并广为传播。比如“只要是石头，到哪里都不会发光的。”；“又一天过去了。今天过得怎么样，梦想是不是更远了？”；“假如今天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哭泣，因为明天生活还会继续欺骗你。”

薛蛮子用自身遭遇阐明了“远离鸡汤”的重要性。2013年，他发了这么一条微博——“六点登鼓山与一老和尚喝茶。我对和尚说：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他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我说：可我偏偏放不下。他说：你不是喜欢喝茶吗，就递我一个茶杯然后往里面倒热水，一直倒到热水溢出来。我被烫到马上松开了手。和尚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薛蛮子肯定不会想到，这条鸡汤文引发了一场改编大赛。成群的段子手进行模仿、恶搞，成为著名的“鼓山烫手”事件。铜雀给公司取名“鼓山”，亦源自这个典故。

铜雀对此的理解是，“我们并不是讨厌鸡汤，我们只是讨厌虚假的鸡汤。”

‡

“

段子界第一人“小熊猫”说他抑郁了

“天才小熊猫”张建伟为了构思一条段子创意，头一晚凌晨两三点才睡。他已经这样憋了好几天。两个月后再见他，创意还在难产当中。传言他“因过分投入创作而患抑郁症”。

他没有助手。创作过程中不会向任何人求助，也不会询问任何人的意见。他所有的创意都来源于日常生活中的积累。他会把碰到的各种有趣事情记在一个小本上面。“小熊猫因过分投入创作而罹患抑郁症”是业内流传甚广的消息。但他本人否认了抑郁症的传闻。言“抑郁症是我对外界的一个借口，因为我效率比较低，比较注重品质，做得比较慢一些。”他也承认，确实有过焦虑和紧张的时刻。“那时我会停下来，静一静。如果你对这件事产生很大的焦虑感，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件事，为什么还要让自己不开心？”

创作压力与抑郁

“段子王”赖宝曾表述过创作压力与抑郁的关系：“我们每期之前攒稿子，连续几个通宵，绞尽脑汁地想怎么让观众笑，那种折磨是特别摧残人的。让人哭容易，让人笑很难。”这似乎印证了李铁根的说法，“写段子纯属个人爱好，并非职业，假如这种职业真实存在，那么无疑是世界上最无聊的岗位……每个段子创作者都有过憋段子的经历，这对他的新陈代谢和生长发育来说，都是极为有害的。”

‡

“

最后的话

段子手们创作段子不易，且看且珍惜。既然说到段子就给大家来几个段子……

1. 半夜一个人看恐怖片，看到恐怖的场面时，我吓得抱住了身边的人。

2. 我也试过像别人一样，通过娱乐、购物、健身等方式来释放压力，但是根本不起作用，想来想去，原来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压力。

3. 悟空问八戒:我的金箍棒在哪里？ 八戒想了想:额，你的金箍棒就棒在很配你的发型。

4. “做题的时候首先要想出题者的意图…”“他想让我死”

5. 以后只要是我的朋友，谁没钱了尽管和我说一声。只要我有空，就可以给你讲讲，没钱的日子我是怎么度过的。

6. 好希望喜欢的人可以用钱买到啊…………这样我就可以彻底死心了。

7. 有些人感慨：”自己岁数不小了，还没有成熟起来。" 其实你们已经成熟起来了，你们成熟起来就这样。

8. 一个青年上山找到大师说:“我一直不得志，生意失败，欠下一大笔钱，现在一无所有，想去自杀。”大师说:“年轻人，你不要放弃，你并不是一无所有啊，如果我说用100万买你的双手，你卖吗？” “真的吗？大师我卖啊，诶大师你别走啊，我卖啊！”

9. 哎！明明是个富二代，我却自己上班挣钱，明明可以开豪车，我却每天挤公交，明明可以靠脸吃饭，而我自己努力着，明明可以靠脸吃饭，我却要努力工作……这就是我和明明的区别。

▼ ▼ ▼

“木兰村创业”是起源2014年，成立于2016年12月的一家专业扶持女性创业的公益性自媒体平台。平台专注于为女性创业者提供最新的创业资讯、对接商业资源、免费创业培训、免息创业资金扶持、线上线下创业项目、技能培训等。寻找最美创业人，木兰村欢迎最美的你。木兰村将用10年帮助50000名女性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小事业。

这些对你可能也很有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