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一棵树】二十四节气里的朴树（立秋）

                    一

     今日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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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今天还是很热，日间最高气温达到40度，一个朋友在圈里感慨：夏天的尽头还是夏天。

      但是，昨天午后的一场透雨过后，去高湖湿地公园散步，遇到的是舒适凉爽的晚风，走了上万步，居然只出了点微汗。

      望望周边三三两两闲步的人，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这句话，立秋之后，“一阵秋雨一阵凉啦！”

      这是郁达夫形容北方的秋天，秋雨过后，闲适之人闲立闲谈，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场景。一种古意，一种清闲，多么美的意境！

      只是这凉爽无比短暂，一夜之后，今日重回高温。秋老虎似乎威势尚存。

      不过小时候听过一句农谚叫“秋后十八日，桥头无人立。”意为立秋过后，天气渐凉。凉着凉着，桥头乘风凉的人都不再出现。

      这与立秋三候的表达完全相符啊。

     一候凉风至，二候白露生，三候寒蝉鸣。

      日夜较大的温差，植物有露的时候又要来了。鸣蝉的声音也将渐渐远去。

                   二

       秋来，植物由盛转衰的时候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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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点多，气温38摄氏度，太阳开始西斜，“土著”被罩进了樟树的树荫里。

      抬头，惊觉朴树的树冠已经有了秃枝。掉落了叶以后，树枝又呈现了蛛网般形状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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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到树的那一边，发现有一根脱落的枯枝横挂在树干的分枝处。还没到秋风扫落叶的季节，它怎么就已经衰败得这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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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一直疑惑着的，为什么“土著”的树冠处，树叶小而黄，比其他的朴树稀疏，似乎有点营养不良。

      是不是“土著”已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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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看《树的秘密语言》，内中有这样的描述：“树木活力衰退的情形可以从它的树叶减少看出来，很多树冠上层的细小树枝也会因此渐渐枯死，然后被下一次的大风吹落。树木会愈渐萎缩和虚弱”。

      心中一惊。难道“土著”机体受损，已经影响到它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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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地三米左右的树干，有一枝直径十厘米左右的枯枝残枝，在我观察的时候已经存在了。从树枝断口的状况来看，绝对不是被工人锯掉的。或许是被大风刮断后，园林工人没有很好处理它的断口，以至它无法修复形成领环。现在看它，它已成连接在树上的一截朽木，肯定受到了真菌的严重侵染，整株树木的生长因此受到影响。

      站在自家的窗口向下望去，在一片树木之中，“土著”的树冠有明显的颓势。其他的树木都欣欣向荣。朴树却叶不掩枝，像一个年老的人，秃了头顶。我着实有点为它担心。

      今年春天，开始观察树的时候，落叶树还未来得及抽芽，朴树旁边的一棵合欢树根树干上，长出了许多“灵芝”，手掌般大小。当时想，这棵树怕在劫难逃，没有活路了。

      因为我看到过植物学家这样说“若树干上长出所谓多孔菌目的子实体，有一半就像半个盘子悬托于树干上，另一半这长在树身里进行腐蚀分解。当这些出现在树干上，代表一种预警告诉我们，这棵树只有几年的光阴可以存活了。”

      果然，当别的树开始泛绿了，这棵树始终未见动静，没几天，就被园林工人从根部截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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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的预测结果，使得我担心“土著”的命运了。

      而且最近小区绿地里病的树死的树时有可见。我的这个担心就不是无端臆测。

      不知爱观察的树友们有没有好的方法可以救它？

                三

       我在城郊的石佛村种菜。

      去种菜，时间常匆忙，开车进出，忽略了路途中的许多植物。

      朋友说，我们开车经过的渠道边，有一棵朴树。而我居然没发现它，为它停过脚步。

      现在地里早长满了杂草，索性随它去吧。今天，到了石佛，不妨把看看它作为主要的任务。

      它长在水渠边，这条渠道，通往石佛的地头。因为灌溉的需要，水渠少有干涸的时候。于是渠边的树比一般的树要茂盛一些。

      树与树果然也不一样，朴树的周围有笔直的水杉和银杏，也种着一丛竹子，只有它扭着树身，长得不拘一格。原来的它，应是这树中较为弱小的，大概是为了争夺阳光，不惜弯曲着争取光照最优化。现在，这棵朴树，树干粗壮，树冠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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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配角到主角，弯曲是它成长的代价。

结语：

每个节气看看树，看到一点树中的意思，便觉生活也蛮有意思。

                                    2022.8.7 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