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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一棵树】二十四节气里的朴树(霜降)

章雅美 一窗山海
2024-09-04

       霜降这天,是星期天。是“绿野仙踪”自然课程时间,团队带着孩子们去了东白湖和斯宅。

      边玩边学的方式总是吸引孩子,故一整天的时间倏忽而过。这样的背景下,我破天荒地忘记了节气点观察“土著”,直到第三天(25号)才记起。

      所以这一篇霜降节气的观察,其实名不符实。它分别摘自17日,21日和25日我的日记本。因为离霜降不远,就姑且归到这个节气的名下吧。


10月17日:

      今日开窗,见南面的朴树又绿了。原来黄叶在枝头挂不住,风一吹,黄叶坠地,只剩绿而未黄的叶继续停留在枝头,等待下一场秋风吹落。

      怪不得,我似乎没有看见满树黄叶的朴树,难道边黄边落是它们的习性?留待继续观察。

      无患子银杏继续泛着绿,榆树的叶有一点点暗沉起来。


10月21日:

      记掛吴高坞村的朴树已近一月,从国庆节前到霜降前夕。

      诸暨的古树里,有树龄1300多年的西坑村香榧王,有宣家山村的茶花王,有被标号为0001号的诸暨中学校园老樟树,有树龄超过300年的全国最大的东白山满山红。

(诸暨榧王树与满山红,图片来自网络。)

      走过了许多的乡村,见到过不少的百年古树或古树群,朴树却着实少见,学生汤叶锋告知,次坞镇吴高坞村有两颗百年以上的朴树,我就想抽个时间亲自去观察一下。

      本来想约林捷同去,可是最近看到她有分身乏术的忙碌,而我趁这几天父子外出拍片(农业局宣传片),略有空闲,就约上了朋友杨一,去走走乡村,会会古朴树。

      吴高坞离县城有40分钟车程。这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山村,大概是土地宝贵,故村舍新旧相邻,杂然相陈,整个村子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被紧紧的拢在了一起。房前屋后的空间相对比较逼仄。

      (吴高坞村居)

      我的想象里,两颗朴树是长在村口的某条大路旁,它的周围一定有非常大的空间,树下有村民来来往往,或者在聚集闲聊。

       可是到了吴高坞村,问了几个村民,他们都有茫然之色,给他们看了照片,他们觉得应该是在建祠堂背后的山坡旁的那两棵。      

       找到朴树所在的位置,我有一点失望,两棵树,立在靠近山脚的村居门前,门前的道地上横七竖八的堆了一些柴火,还停了两辆车,余下的空间就不多了。   这是一块被平整后驳起石坎的道地,平整以后,有一棵树,似乎是贴着道地的石坎长上来的。另一棵树的周围地面不可避免地被硬化了——它们的生长空间并不宽敞。


       看到树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左右。阳光正好,天空又蓝,树冠还没有被笼罩在山的阴影里。

       树龄170年左右,与千年古树比,们并不大,但这两棵树还是呈现出了衰老之态。

(长在平地中间的树)

(树心掉下两块朽木)

      长在道地中间的那棵树,靠近根部的树干已近空心,另一边的树皮已经开裂,我伸手进去,轻轻一碰,树心就掉下两块朽木。树皮不再是光滑的,而是长着许多朽瘤(这个词我生造的,不知道大家能否理解),并且长着许多青苔。靠近人家一边的树冠,枝条明显稀疏,估计有许多影响人居的因素,每年被斫掉过一些枝条,以至于树干略微倾斜,可能也有自然诸如大风和雷雨天气的影响。其中有触目惊心的残枝,伤口太大,外围的树皮即使经过多年也无法包裹它。

(正面拍摄的似乎健康的朴树和络石)

       长在边上的那棵,粗看相对健康。它枝干笔直,树干上密密地爬满了络石,像个豪气侠义的大佬,任凭藤本植物随性缠绕。然而树冠并不巨大,密密的枝叶展开在一个相对紧凑的空间,不是一棵百年老树应有的样子。

(这个角度看,看不清还有一被截的树干)

       这么健硕的树应该要有更大的树冠吧?就像那些长在原野的树既有充满力量的野性,也有枝叶舒展的柔美,我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于是转向另一个角度去观察。

      我终于明白了它的处境:主干在高处分叉成Y状,而分叉后的两枝在高处都被生生截断了,其中的一枝用一块不知什么材质的东西包裹着。

      现在我们看到的枝条,其实大多是后来的蘗生枝,所以几乎分不清主次,熙熙攘攘的一丛又一丛。

        又是一棵伤痕累累的树。

     

         (两棵并不健康的树)

       看到这两棵树,我为青山村的那颗朴树感到幸运了。

     (青山村的朴树,图片来自网络)

      一个为蔬菜浇水的阿婆从山上走下来,我问她,这两棵树是什么树?阿婆答:沙朴榔。

       疑惑多日,终于真正从村民口中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沙朴榔,是诸暨人对朴树的称呼。


【备注】

       把文章的草稿发给学生,他纠正了我的一个说法,指出朴树原来就长在吴高坞村的村口大路旁。原文如下:

       因为是几个舅舅家,我从小对那个村很熟悉。那个地方(朴树生长的位置)原来是硬泥路,中间敷设了一条石弹子,那条路通往一个岭口,是去次坞方向的近路。)


10月25

      “土著”的叶子越发稀少了,但并不妨碍他的枝条上露出细细的冬芽。老树终究是老树,即使年老体弱,也遵守着树的规矩:在叶落之前,呵护着冬芽成功孕育。你在我拍摄的照片里,可找到了来年的芽?而今年才从地里钻出来的小朴树,它们孱弱瘦小的身躯,还只能顾自生长,来年的芽至今它还无力孕育。

       原来自然界中的一切,都是相通的。

      窗前的那颗朴树颜色又黄了一些,连同渐渐变黄的榆树和银杏,小区的秋色渐渐浓重起来了。

      但是红花檵木又开出了玫瑰色的细丝花,开得像春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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