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一棵树】二十四节气里的朴树（大雪）
大雪，听听名字，感觉很冬天了，但今年不太冷。也依然没有雪。
从小雪到大雪，几乎没有过晴朗朗的日子，太阳常常是露了一下脸，又很快阴了。不似往年，江南的冬天常常有秋天的味道，天空高远，树色缤纷。今年，树在阴湿的环境里渲染出来的秋味，并没有到十足。
（土著全貌与局部）
“土著”枝头的叶越发地稀少了，又回到了某个起点，但树冠底部的叶还带点绿色，在枝头顽强地与秋冬抗衡。在观察树的过程中，我总是在发现些新的，又否定一些已有的判断。比如在前几个节气里，我断定“土著”是最先掉光树叶的那棵，但是现在发现，南窗的那棵秃成疏枝了，“土著”却还有绿叶挂枝。明明南窗的那棵树给人更加健康的感觉，但是它的叶已经完全回归了土地。
（南窗的朴树和树下的落叶）
站在土著对面的银杏黄得透亮了，也开始往下掉叶，停在树下的车顶车窗上有了一层漂亮的黄色，望见它，使人想起森林里的满是落叶的秋天。鸡爪槭也红了，纯粹的红。我惊叹自然界的奇妙，有那么多可以制造色彩的叶绿素、花青素、胡萝卜素作用于各种植物。
观树活动将要接近尾声了，发现树生也是丰富而独特的。以前没有注意过的现象，因为我们的注视，变得特别有意思。
原来朴树也是各有个性的。请大家看看今天的朴树吧，如果没有照片里的水印，是不是认为它们长在各自的季节里了？
明明都是同一种树，长在同一个地方，生命的状态竟然如此不同。我真要感慨我们太怠慢这些植物了，我们以为它们只是树，在我们的标准范围之内生存生长，却原来它们也有自己的喜好，有树喜欢早早祭出一树秋色之后，潇洒转身，退回生命原点，早早进入冬眠；有树却不到严冬，决不放弃，在大雪节气依然葱茏。
（二环线绿化带里的朴树）
今天还遇到一个惊喜，当我在二环线上的某个十字路口等红灯，不经意望向车窗之外，发现路中间宽阔的绿化带上立着三棵朴树，呈稳稳的三角形，它们宽大的树冠相依相伴，很像旧时守在村口的老树。它们立在车流滚滚的路之中，给人的却是一种安静。
当然，观树活动，还是有遗憾的。西施故里的那几棵，我在它们没长叶的时候遇见过，长长的一年，我都没有进去看看它，开始的时候，我忙着看其他地方的朴树，后来想去的时候，景区升级改造封闭了道路，等现在再去，它们又到了落光叶子的时候。错过的都是朴树的最好时光。
2022年12月7日 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