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晚期患者治疗过程揭秘,我不敢看
【看见】第【03】期
供职于国家卫健委的何苗,在2018年接到拍摄抗癌纪录片的任务时,内心有过抗拒。
可在同一年,他的父亲与身边两位年轻朋友相继因癌症去世,让他无法继续沉默。
他毅然扛上摄影机,走访了6家肿瘤医院,用将近2年时间,拍摄了近百名癌症患者的抗癌历程。
人生海海,终难抵御生命的无常。
16岁,本该是做梦的年龄。
可当骨肉瘤降临到男孩李秋园的身上,他的梦碎落一地。
父母是普通的农民,为了给秋园治病,他们变卖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
全家前往北京治病时,甚至已做好“一起饿死北京街头”的准备。
医生看了秋园鼓胀发黑的膝盖,摇了摇头:“做截肢手术吧,以后带个假肢,不影响日常生活的。”
医生说得很平静,秋园却趴在床上痛哭流泪:
“我不想没脚没腿的,还要被抬着出院。”
为了保住秋园的腿,父母拜托医生给他进行一次次化疗,祈祷肿瘤能消炎。
然而每次化疗结束,医生在查看患处状态后,仍旧是摇头,这意味着如果坚持保腿,就要再进行一周期的化疗,而这便又是21天的等待。
等待中,流走的是希望,剩下的是绝望。
终于当医生告诉他们,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
秋园像被无形的重击打倒在手术床上,失去所有知觉,只有眼角的泪水还在流动。
手术后,秋园看着自己那被纱布裹着的断肢,整个身心在瞬间崩溃。
他变得敏感而脆弱,动辄对爸妈发脾气,妈妈一边擦眼泪一边自责道歉,爸爸则一只手撑着冰冷的墙面,无声地叹息。
直到某天晚上,轮椅上的秋园回到病房,发现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等着给他过生日。
这些人里面,除了医生,更多的是像他一样承受癌症折磨的病人。
在秋园面前,每个投入的眼神,都勾勒着一段遍体鳞伤的过往。
每张真挚的笑脸背后,都是艰难跋涉后依然不灭的对生的热望。
秋园转过身去,看到一直默默站在身后的父母,才明白癌症让自己失去许多,却从未失去依靠。
生命是脆弱的,辛辛苦苦地经营,可能因为一个意外,在瞬间变得粉碎。
但是,面对不幸,认命不是认输。
一个人遭遇现实的痛击,只有停止在悲愤中自我蜷缩,才能重获前行的勇气。
出院时,医生们送给秋园一张生日贺卡,贺卡上写道:
“失去了左腿,你仍然拥有翱翔的臂膀。”
只要活着,就仍有理由坚持。
29岁的王凯瑜通过手术摘除了肿瘤,她是幸运的。
然而对于很多人来说,手术仅仅是治疗的开始。
36岁的元春走出诊断室,则是目光暗淡——她便是许多人中之一。
她双侧锁骨淋巴上发现癌细胞,而且已转移,不具备手术条件。
在众人面前,元春坚强乐观,对于病友们的打气,她也积极地回应。
可来到医院开设的树洞小窝里和自己说话时,她说着说着便流泪了:
“我当时那个眼泪,就止不住的……” “一下子觉得,既然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老天就让你患这病吧。”
她追寻自己生病的原因,可越是追寻,便越是自责,仿佛眼前的不幸,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但其实,根据世卫组织公布的《2020年世界癌症报告》:
仅就中国平均每天就有超过1万人,相当于每分钟便有7.5人确诊癌症。
对于这样一种随机性极强的疾病,很多时候患者被确诊,不是因为做错了什么,而只是因为他们不幸。
作家慕容雪村说过一句话:
“生命有时就是一场虚妄之旅,一个人死去了,更多人活下了,不和你讲什么道理。”
很多癌症患上的概率是几十万甚至是几百万分之一,但偏偏就会降临在一个看上去阳光开朗的人身上,没有预警,也没有任何提示。
自责、内疚、悔恨......所有的情绪苍白且徒劳,因为有时候,生活就是一个谎言。
明明你什么也没有做错,却轻易夺走你生活的所有希望。
那该怎么做呢?
也许就如《生生》里那位化疗50多次、头发全部脱落的齐大姐所说:
“既然得了,就得面对它,精神不能倒。”
女孩梦帆被确诊骶骨骨巨细胞瘤后,肿瘤压迫尾椎神经,让她常年躺在床上,哪怕上次厕所都要花费四、五个小时。
五年里,一家人四处求医,一路寻找,一路失去,终于当他们在北京找到愿意接受梦帆的医院时,摆在眼前的却是两难的方案:
要么进行手术摘除肿瘤,但同时会切除神经,如此一来梦帆将要终身携带尿管;
要么继续接受化疗,但对遏制肿瘤生长只有60%的概率,甚至还有20%的可能,会引发肿瘤的进一步恶化。
梦帆想要站起来,就必须做出选择。
同一时间,同一个医院,和梦帆相仿的女孩思诺也在和命运讨价还价。
她的肿瘤同样长在腿上,她已通过手术截掉一大段被肿瘤侵蚀的腿骨。
为了保住那条腿,她的大腿打入了4根钢钉,并且要用支架固定,不能有丝毫弯曲,否则就可能导致骨头生长错位。
为此,思诺的父母小心翼翼,带思诺去任何地方,都让她躺在担架上,永远保持大腿水平。
然而2个月后,思诺返回医院做检查,发现骨头还是长歪了。
她可以选择重新固定腿骨,只是稍有不慎,她就又将错过2个月的治疗时间。
两难的选择,落在思诺稚嫩的肩膀上。
星云大师曾说:“人生百年,不过是教人如何取舍。”
但很多时候,难以取舍不是因为智慧和阅历的缺乏,而是不愿过早地妥协。
我们每个人都习惯向命运讨价还价,最终却又往往逐分逐寸地接受安排。
那个夏天,梦帆失去了做手术的机会,思诺拆除了保腿用的支架,但她们都没有把自己哭进绝望。
梦帆说:
“因为有爸爸妈妈陪着我,五年前我选择坚持,五年后我选择勇敢。”
思诺的妈妈说:
“只要孩子命在,腿在不在无所谓,我会是她那一条腿,一辈子都会。”
癌症面前,没有谁生来就是强者。
但因为有陪伴,能让我们在不断失去的痛击下,逐渐积攒选择的力量。
病房里,传出了“祝你生日快乐”的音乐。
陈奶奶86岁的生日,如期而至。
她望着四处赶来的亲人,微笑道:
“这个生日,可能是最后一个生日吧,但是过得非常愉快。”
她笑了,其他人却哭了。
陈奶奶是卵巢癌晚期患者,一个月前,她决定放弃治疗。
她不愿插满针管躺在手术室里,隔着玻璃看孩子们流泪的脸庞。
临近生命的终点,她更希望把时间,和最好的样子留给孩子们。
女儿每天陪着她,悉心照料她,妈妈也配合着说与笑。
只是她的笑声,以每天都能察觉的方式,渐渐微弱了。
直到医生找到女儿,告诉她,今晚可能是陈奶奶的最后一晚了。
女儿婉拒了想来送别的亲友,这一晚她留给母亲最后的平静,只有母女俩彼此陪伴,聊着天南地北,说着山高水长:
“天地如轮,人生若梦,母性如天,子性如地,有那转不停的轮,有那游不尽的梦......”
女儿唱着唱着,趴在妈妈的病床前睡着了,就像曾经无数次,妈妈在她床边睡去一样。
天亮了,女儿醒了,妈妈走了。
在癌症监护室中,生与死是如此靠近。
曾经有过的所有歇斯底里,最后都变成了对生死的淡然处之。
在这里,有儿子带着新娘身着红装,让来不及参加婚礼的父亲不留遗憾。
有老伴躺在身旁,握着弥留之际的爷爷的手,对他说:
“你快点好,跟我一起回家。”
生离死别,悲欢离合。
命运的安排,我们无法逃避,却可以选择体面。
道谢、道爱、道歉、道别,放下遗憾,满怀感恩地走入下一程。
逝者灵安,生者心安,是最圆满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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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纪录片里一个片段印象很深。
陈奶奶躺在床上不堪其苦,对医生说,能不能让我早点走?
但医生却对她说:
“你现在放弃,只会让爱你的人一辈子活在内疚中。
你就让他们陪你走完这最后一段路吧。”
深有感慨。
余华曾说:“人生就是一个过程,无论你愿意与否,这个过程都要走完。”
人生海海,谁都不能如孤岛一般活着。
勇敢地活着,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一路陪伴的人。
往后余生,珍惜当下的时光,让每一刻都过得值得。
不念过往,不惧未来,不负所爱,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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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所爱,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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