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最大神通学者——三寸金舌压碎印度佛“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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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佛教——佛教各宗派(上)
作者: 范文澜
佛教各宗派
相传释迦牟尼生在公元前五六五年,死在公元前四八六年,活了约八十年,大致与孔子同时。
当时天竺社会已处在奴隶制衰落时期,大大小小的奴隶主(第二级种姓,称为刹帝利,即田主和武士),割据土地,互相杀掠,不仅最低级种姓首陀罗(贱民、农人)痛苦难堪,就是那些较弱小的邦君城主(第二级种姓,田主王种),在强凌弱、众暴寡的环境中,也担心危亡,惴惴不知所以自保。社会地位最高的婆罗门种姓,以宗教为专职,虔修出世法。修行法多至九十六种,即所谓九十六种"外道"。其中有若干种苦行"外道",采取自饿、投渊、赴火、自坠、寂默、持鸡狗戒("鸡戒外道"学鸡,常以一足孤立、"狗戒外道"学狗吃人粪)等修行法,自谓可以得到解脱。苦行在天竺很流行,这正反映天竺社会黑暗无光,苦难深重,有些统治阶级中人也宁愿放弃现有的优越生活,幻想可能修得清静的安乐世界。
释迦牟尼是尼波罗南境一个小城主所谓净饭王的儿子,童年时受婆罗门教育,兼习武艺,二十九岁出家求道。他厌世的原因,佛书都说是因为看到生老病死诸苦相,决心出家求解脱诸苦的方法。除了这些原因,天竺上层社会的黑暗不安,相互杀伐,也应是厌世的一个原因。他出家与苦行外道同修苦行六年,毫无所得,于是在菩提树下独坐冥想,经过若干昼夜,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成就了无上正觉,即所谓成佛。佛的意思就是觉悟,觉悟了人生的究竟,解决了生死的问题。不管这种觉悟的内容是什么,归根只是唯心主义哲学的一种。因为是唯心主义,所以不要任何事实作依据,只要能想到什么,就说出什么,后来僧徒们诳话愈说愈大,愈说愈多,愈说愈奇,佛的神通也愈说愈广大无边,愈不可思议。任何一家宗教奉为最高之神的不过是天主、上帝之类,佛教说天有三十三,中央最尊的天名忉利天,忉利天主名帝释,只是佛的一个小徒弟,佛出行时,他得在前面开路。各宗教中说诳话技术最高胆最大的无过于佛教。唐时僧徒法琳作《破邪论》,说,将孔老二家比佛,那就差得远了。因为孔老说教,都是效法天,不敢违天,佛说教却是诸天奉行佛教,不敢违佛,显然孔老不可比佛。佛经里诳话连篇,任何一部佛经决不可用认真的态度对待它,只能当作一种戏论加以唾弃。如果堕入大骗局,主观上想作个虔诚守戒律的佛教徒,客观上却是宣扬戏论蠹国殃民的大害虫。
释迦牟尼在独坐冥想中所获得的无上正觉,就是所谓苦、集、灭、道的四圣谛,或简称四谛。婆罗门教一向坚信神不灭论,以为人的灵魂从无始以来就存在着,按照人一生行为的善恶,死后定要受各种报应。现在一生所受的祸福,即是前一生的业报。苦行外道想在现生种苦因,在来生受福报。释迦牟尼开始也修苦行,后来认为苦因并不能产生福报,别求解脱法,那就是所谓四圣谛。神不灭、因果报应是佛教与婆罗门教的共同基础,唐玄奘说"九十六(外)道,并欲超生,师承有滞,致沦诸有",这说明佛教与九十六外道目的都是想超脱生死,只是传授各有师承,修行法有些不同。佛教的根本教理是四圣谛,首先肯定人的一生沉溺在苦海中,没有丝毫乐处,即使有乐处,也是极暂时的。对不灭的神(灵魂)说来,由于无明(贪、瞋、痴总称为无明,也称为三毒,贪欲尤为诸苦之根本,称为苦本)的缘故,灵魂或出生为人或为畜生或为饿鬼或入地狱,从无始以来,在生死苦海中流转不息。与短促的一生同样,是没有丝毫乐处的。《中阿含经》说,佛告诸比丘:众生无始生死长夜轮转,不知苦之本际,无有一处不生不死者,亦无有一处无父母兄弟妻子眷属宗亲师长者(畜生饿鬼地狱中也有这种关系)。譬如大雨滴泡一生一灭。照这样说,灵魂本身,永远不会消灭,只要从因果报应中解脱出来,也就是从轮回里跳出来,那就长生永存了。佛教最怕神灭论,神灭论如占优势,持神不灭论的佛教就自然全部崩溃。因为它依靠神不灭论来威吓人也用来诱人信教。
佛教要人厌恶人世,把人生之苦说得无以复加,《正法念经》说人生有十六苦,《五王经》减了一半,还剩有八苦。佛为《五王经》说法云:"人生在世,常有无量众苦切身,今粗为汝等略说八苦。八苦中第一是生苦。何谓生苦?人死之时,不知精神趣向何道,未得生处,普受中阴之形(此生已完毕,后生未开始,中间阶段所受之形,称为中阴,俱舍宗认为有中阴,成实宗认为无中阴,大乘宗认为有无不定,极善极恶之人无中阴,死后立受果报,其余的人都有中阴。小大乘各说,全是凭空瞎揣,毫无根据,佛教说话,大体如此),到三七日父母和合,便来受胎,一七日如薄酪,二七日如稠酪,三七日如凝酥,四七日如肉团,五七日肉疱成就,巧风入腹吹其身体,六情(眼耳鼻舌身意)开张,在母腹中生藏之下熟藏之上,母啖一杯热食,灌其身体如入镬汤,母饮一杯冷水,亦如寒冰切身,母饱之时,迫迮身体痛不可言,母饥之时,腹中了了,亦如倒悬,受苦无量。至其满月欲生之时,头向产门,剧如两石峡山,欲生之时,母危父怖,生堕草上,身体细软,草触其身如履刀剑,忽然失声大呼。此是苦否?"诸人咸言,"此是大苦。"不管释迦牟尼是否说了这番话,谁也不能相信这是认真的说话,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回忆起处母胎时的苦乐,佛岂能独知,把母胎描写成地狱,无非想说明人生一开始就不离苦趣。佛为教人厌弃身世,《四分律》中记这样一段故事:说是佛在婆求园教诸比丘修不净观,诸比丘修习既久,极端厌恶生活,难受得像毒蛇缠在颈上,有些比丘发愿求死,或用刀自杀,或服毒药,或互相杀害,有一比丘向名叫鹿杖梵志的婆罗门外道请求说,"请你杀死我,我送给你衣钵,"外道即举刀杀死比丘。有人称赞外道说,"很好很好,你得大福了!既度脱沙门,又得到他们的财物。"外道接连杀死请求杀身的六十个比丘。半个月后,佛升座为众人讲戒律,不见了许多听众,问阿难,才知道修不净观发生流弊,改令诸比丘修特胜观。所谓特胜观,就是数息观,数呼吸次数,借以停止心想散乱。佛亲自任教师,由于教法错误,六七十人因此惨死,被称为无限神通的佛并不知道眼前已经发生的事情,阿难等大弟子熟视无睹,不看作流弊,佛不问就不说,如果几个月不升座,大概学生要死去大半,佛教设教的根本目的在于灭绝,特别强调苦谛,以便信徒们乐于接受灭谛。修不净观虽然发生流弊,但与教义并无乖背,只要改修个什么观,就算纠正错误,枉死的六七十人是受骗者,也是虔诚的宗教信仰者,凡是虔诚的信仰者,一定是受骗者,受骗的浅深与信仰的浅深是一致的。宗教信仰者受骗既深,为了妄想获得善报,可以死而无悔或至死不悟。
第二是集谛,所谓集,就是推究致苦的原因。以为业是苦的正因,烦恼是苦的助因。业有身业、语业、意业三种,烦恼有贪、瞋、痴、慢、疑、见六种,见又分己身见(有我见)、边执见(执一边)、邪见(否认因果)、见取见(自以为是)、戒禁取见(以戒禁为生死解脱之真因)、五见加贪瞋等共十种,都是烦恼之根本。由业与烦恼产生出无数苦果,如果断绝业与烦恼,苦果自然随而断绝,修行者也就无障无缚,从轮回中解脱出来,达到清凉安住之地位,这叫做灭谛。
佛教修行,以涅槃为终极目的。所谓涅槃,译义为灭、灭度、寂灭、圆寂、不生、无为、安乐、解脱等等,实际只是死的化名(化名多至六七十个)。佛教思想是最脆弱、最怯懦的人的思想,它把人生看作全部大苦,编造出生苦老苦病苦等所谓八苦,生苦全出于空想,病苦老苦正反映天竺文化的落后,它不敢从改进医术,与病、老作斗争方面着想(在这一点上,道教固然妖妄,但还企图和自然作斗争),却在自然现象前面,消极悲观,表示屈服,完全不敢有对抗的想法,专心在死字上做功夫,希望死后解脱轮回之苦,永远无为和安乐。爱无为的是懒情人,爱安乐的是贪私人,佛教基础建立在统治阶级的懒惰贪欲自私等卑劣心理上面,统治阶级始终不会改变这种心理,佛教也就总是有所依靠。人之所以是人,而不是寄生虫,因为能够进行生产斗争和阶级斗争,推动社会不断前进,佛教极端贱视劳动生产,并专替统治阶级消除民众的阶级斗争,大批僧众不耕而食,不织而衣,不营造而居大寺庙,实在是一群蠹国病民的寄生动物。《易经·系辞》说,"天地之大德曰生",佛教以涅槃为无上妙境,等于说"天地之大德曰死"(佛教认身体为"毒器",死是解脱)。天竺幼年僧人(沙弥)写信,署名处自称求寂某某,即求死人某某。这真是极端偏僻的怪思想。《系辞》又说"富有之谓大业,日新之谓盛德,生生之谓易(变化)",社会富有日新,并且生生不息,才是发展的气象,佛教提倡不事生产,等待涅槃,其后果正如唐傅奕所说"入家破家,入国破国",也可以说入族灭族,佛教思想与汉族人传统的文化思想正正相反。但是佛教从西汉末传入中国以后,影响一直在扩大,隋唐两朝发达到最高度。主要原因不外是它有一整套叫做因果报应的骗术,利用当时创造了巨大财富的被剥削阶级仍然贫苦无告,和统治阶级为了巩固其统治地位、需要麻痹人民的反抗意志,而他们自己又有懒惰、贪欲、自私等心理,骗术获得广泛的销路。
第四是道谛。所谓道,就是达到涅槃的道,佛说"心不着欲乐境,又不以不正思维苦身(例如修不净观发生流弊),离此苦乐两端而行中道乃得解脱"。中道的意思是教人不要爱死,也不要怕死,要死时就死,任其自然。佛学是研究死的学问,佛经中讲这种死道理的话多得很,全是空谈,全无事实根据,言语支离,措辞琐碎。反正没有人需要什么死道理,这一部分讲死道理的佛经被消灭,是毫不足惜的。
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忽然觉悟的所谓无上正觉,主要就是这个四谛。苦灭(苦灭二字可概括全部佛学)二谛,尤为重要,人生极苦,涅槃最乐,是佛教的中心思想,释迦在世时给徒众们讲的无非是这些道理。四谛的根本出发点是贪欲,认为一人已得的生命和享受,都是无常不能长保,已得的不能长保,固然是苦,未得的不能取得当然更苦。因为无论出家和在家人都有贪欲,都希望寿命能延长,享受能增进,脱离轮回,实际就是本人得永久保持自己的灵魂,不会因转生为别一人或转生为畜生而迷失本性,虽不如道教神仙仍有酒色之乐,但处在涅槃中的灵魂安静永生,据说,得个阿罗汉果,便不再受生死果报,并有受人天供养的权利,很多人出家做僧徒,目的就在贪得这个权利。富贵人在家纵情享受,只要分出一部分赃物施给佛寺,赃物就叫做净财,得极大的福报。佛经悬有赏格:《上品大戒经校量功德品》云"施佛塔庙,得千倍报;布施沙门,得百倍报"。至于赃物从迫害千百穷人得来,僧徒是不管的。《智慧本愿本戒上品经》悬出骇人的高价,可谓贪贪相骗,贪鄙已极。照这个经说"施散佛僧中食塔寺一钱以上,皆二万四千倍报。功多(施钱多)报多,世世贤明,玩好不绝,七祖(本身以前的七辈祖宗)皆得入无量佛国"。报酬如此优厚,未免骗得使人不敢置信,贪人却看到报酬高,不惜分出一部分赃物来交换。凡是佛教大行的结果,一定贪风大盛,政治极坏,民众极苦。统治阶级做尽坏事,只要向佛忏悔布施,都可以得到佛的保佑,精神上觉得有恃无恐,做坏事愈益肆无忌惮,佛教对被压迫阶级说来,确实是莫大的祸害。
四谛以外,还有几条重要训条:第一是忍辱无诤。第二是慈悲平等。佛经强调忍辱,教人忍受各种凌辱迫害,以及饥饿穷苦,心中不生怨恨,释迦自称前世曾作忍辱仙,修忍辱法,毫无怨恨地让国王支解自己的身体。这不是要被压迫阶级忍受任何苦痛像绵羊那样让统治阶级宰割吗?多么荒谬恶毒的说教!无诤与忍辱相似,也是要被压迫者忍辱,不与压迫者争斗。在具体行事中,如果有人妨碍佛教徒的寄生虫生活时,佛教徒以护法保教为名,完全不顾忍辱无诤的训条,争斗异常猛烈。举个例来看,唐初傅奕反对佛教,说"佛之经教,妄说罪福,军民逃役,剃发隐中,不事二亲,专行十恶。……请胡佛邪教,退还天竺,凡是沙门,放归桑梓,令逃课之党,普乐输租,避役之曹,恒忻效力。勿度小秃,长揖国家"(僧徒不拜帝王)。僧徒法琳出头力争,说傅奕叫佛为胡鬼,僧徒为秃丁,此辱不可忍。他怒骂傅奕说"邪见竖子,无角畜生,夙结豺心,又怀虿毒,无丝发之善,负山岳之差,长恶不悛,老而弥笃,乃以生盲之虑,忖度圣尊,何异尺■之笑大鹏,井蛙不信沧海,可谓阐提(下愚)逆种,地狱罪人"。傅奕的议论有益于国计民生,却触犯了寄生动物的利益,什么"无角畜生"、"阐提逆种"等凶恶语句,任情放出来,一丝一毫的忍辱无诤都忘掉了。可见佛教训条专为骗民众而设,并不约束佛教徒本身。所谓慈悲平等,同样是一套骗术。佛经叙述地狱中的各种暴虐刑罚,说明佛教思想极端凶残极端野蛮。如果思想不是那样惨毒,不可能设想出这许多惨刑来。天竺当时还大量保存着奴隶制度,地狱中种种惨刑,在天竺现实社会里是有事实根据的。慈悲往往表现为禁屠宰、禁渔猎、修放生池等,对动物表示慈悲,至于屠夫渔人猎户的生计,是不在意中的。因为这些人死后都得入地狱受罚。佛教所谓大慈大悲,实际只是让猛兽害虫生长无阻,自由害人。佛教看农民是地狱的候补人,一切被压迫被虐待的穷苦人,都是前生作业,现世受报的罪人,所以对劳苦群众不会发生丝毫同情心。举佛教对首陀罗的态度,可以看出佛教只有残忍并无慈悲。首陀罗是所谓贱种,专业农耕。耕地必伤虫蚁,因伤生过多,首陀罗死后必堕地狱受恶报。僧家田地租给首陀罗耕作,僧家六分抽一(粮食),或三分抽一(蔬菜),其余诸事一概不闻,如此,杀生之罪全由首陀罗负责,僧众吃租米,是依法食用,不生其罪(见唐僧义净《南海寄归内法传》)。让首陀罗入地狱,自己坐食租米,替首陀罗分一点罪过是决不可以的,这就是佛教的所谓慈悲。说到平等,承认首陀罗也有佛性,这似乎含有一些平等意义,但又说一切有情(动物)都有佛性,等于承认畜生与首陀罗平等,因为首陀罗杀生害命,死后当入地狱,变畜生还是较好的出路。佛教重商人,贱视劳动生产者,戒律禁止耕地和养蚕,以为未来生中,当受苦无极。又贱视妇女,肯定不得成佛,要成佛先得转男身。僧律二百五十条,尼律加倍有五百条,僧受戒时,律师叫他洗浴,暗中察看是否是黄门(无男根的人),黄门是不能和男人平等的。佛教如此贱视农人和女人,还有什么平等可说。
释迦牟尼在世时,以四谛、忍辱无诤、慈悲平等等训条宣扬佛教,收得不少徒众。他住在摩揭陀国首府王舍城的竹林精舍传道,王舍城中归佛出家的人渐多,寡妇孤儿渐增,从事生产的人渐少。由释迦牟尼领头,一群僧人按时向各家讨饭吃,王舍城出现一大批寄生动物,当地居民对佛大为不满。释迦的儿子和旧妻都出家学道,他的父亲净饭王在家修道,国家衰乱,为附近小国室罗伐悉底国的毘卢择迦王所灭。室罗伐悉底国太子名逝多,建祇园精舍,使释迦牟尼率徒众居住。灭国之仇,佛既出家,可以解释为不复留意,但《仁王护国经》说,"佛告波斯匿王,一切国土安立,万姓快乐,皆由般若波罗蜜"(信奉佛法)不论大小国土中,如有灾难,"一切国王为是难故,讲读般若,七难即灭,七福即生,万姓安乐,帝王欢喜。若未来世国王护持三宝(佛、法、僧)者,我使五大力菩萨往护其国,一名金刚吼菩萨,手持千宝相轮(轮是一种武器),二名龙王吼菩萨,手持金轮灯,三名无畏十力吼菩萨,手持金刚杵,四名雷电吼菩萨,五名无量力吼菩萨"。释迦牟尼对自己奉教的老父,亡国时毫无拯救的方法,反接受室罗伐悉底国太子的祇园精舍,受太子的保护,所谓未来世国王有难,他会使什么大力菩萨拿着武器去保护,这不是扯诳是什么!全部佛经都是诸如此类的扯诳,信奉它可以得亡国之祸,净饭王就是因信佛亡国的。室罗伐悉底国后来也是因信佛亡国的。
佛教强调因果报应,用以解释阶级的不平等、富贵贫贱相差悬殊的原因,对统治阶级非常有利,因而获得统治者的保护和推广。加以诳话连篇,无处不是诳话大话,胁人以地狱无穷尽之苦,诱人以富贵千万倍之报,被压迫人民不免受骗,而特别有贪心的人,更不免堕入术中,受骗至死而不能自拔,成为虔诚的不是存心骗人而实际是骗子的佛教徒。佛在世时,已有上千的信徒,因为佛所说诸法全是唯心主义的空谈,根本无事实可寻,佛死后,以大迦叶为首的五百徒众,诵出各人所闻,规定为佛说,以富娄耶为首的五百徒众,也定自己所闻诸法为佛说,佛徒开始有宗派分裂的趋势。在天竺割据盛行的社会里,佛教闹宗派分裂是很自然的事,因信徒中闹宗派,佛徒渐分为上座(流为小乘部)大众(流为大乘部)两部,所谓上座,指名位都高,固守旧说的一群人,所谓大众,指名位都低,想修改旧说的一群人。大约佛死后百余年,上座大众两部大决裂,大众部首领名大天,据《婆沙论》所记,大天是商人的儿子,商人远出经商,久不归来,大天长大,与母通奸。后来商人回家,大天设计杀父,与母同逃到波吒厘子,遇见曾经供养过的罗汉,恐被告发,又设计杀罗汉。后来母又与别人私通,大天发怒杀母。大天自知有罪,听说佛教有灭罪法,投鸡园寺出家受戒。照《出家功德经》说"度一人出家,胜起宝塔至于梵天"(极高的塔),大概大天的禽兽行为,一出家就算免罪了。《婆沙论》又写了大天对徒众所说若干新见解,其中一条是"但有智人能说诸法亦得造经,汝等若欲作者可随意作"。固执旧法的长老们听了这些大胆的创议,群起诃责,认为"汝言非佛教",双方进行一场大争论,大天得多数人拥护,终于获胜。佛教中所谓大乘派,很可能是经大天提倡,逐渐发展起来,压倒小乘派。实际上小乘经比较接近释迦牟尼说教的原意,大乘经多是外道思想与佛教思想融合而成,马鸣龙树等造大乘经论的佛学大师,原来都是著名的外道,他们托佛名义造大乘经,又造论作解释,既有能力造论,当然也能造经,作伪说诳本是天竺佛教徒的惯技,小乘派人说大乘经都是外道所造,这个说法是有一定理由的。
大天通母杀父,是不是真是那样的一个禽兽,未可全信,《婆沙论》出小乘人之手,据说在天竺,小乘人不同大乘人饮同一条河的水,双方有不共戴天之仇,造最恶毒的谣言来中伤大天,本是意中事。佛教徒不论天竺人或中国人,都爱造男女阴私事,企图使对方禽兽化,用心极为卑劣。例如傅奕反佛,《广弘明集》给傅奕造谣说,傅奕贫贱,先作道士,投僧借贷,僧不肯借,心怀愤恨。唐初来长安,投道士王岿。王岿怜其饥寒,留居私宅,待以上宾之礼。三几天内,傅奕便霸占王岿妻,公然不避人目。王岿兄子为僧,见到私情,告诉王岿。王岿不信,说,傅奕贫士,我收留在宅,敢做这等事吗?王岿回家一看,果然如此,忍气退归道观。傅奕霸占王妻,王岿为什么忍气相让,显然出于僧徒捏造。唐武宗灭佛,僧徒也造类似的谣言,日本僧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说,唐武宗毒死唐宪宗后郭氏,又唐穆宗后萧氏貌美,唐武宗想取为妃妾,萧氏不从,被唐武宗射死。郭萧二后死在唐宣宗时,《新唐书》、《旧唐书》都说唐武宗对郭萧二后敬重有礼。这些恶话圆仁未必自造,当是从唐僧徒中听来。僧徒只知道兴佛教,能使寄生动物生活舒适的人就是好人,施舍的钱,都称为"净财",任何暴君和民贼都加以赞扬,反之,一概造谣辱骂。这种造谣恶习,都从佛经里学得,因为佛经就是惯于造谣说诳。
诳话不可能有确实的是非,也不可能有统一的理解,传教僧徒又各闹宗派,企图独立称雄,一颂一偈解释不同,便分立门户。因之上座部逐渐分裂成二十部,大众部分裂成十部。上座部主要派别是说一切有部。此部承认客观实物的存在,认为三世实有,法体恒有,不过,我是空的,所以此部亦名我空法有宗。此宗持说知、断、修、证等四事,即应知世界存在全是苦恼,应断绝苦恼的业因与烦恼缘,应证得断绝诸苦因所显的涅槃,应修到达涅槃的道。这里所说知断修证,实即苦集灭道四谛的异名。公元前三世纪中,有阿育王信奉佛教,供养僧徒,外道穷乏,剃须发改服装,混入僧众,但仍各持原来的外道主张,佛教因而大乱,阿育王集名僧一千人结集,承认若干说法为佛说,大乘佛教由此渐兴。小乘教说一切有,大乘教徒造佛说《般若》等经,主张一切空来反对一切有。
小乘佛教还保持释迦牟尼的遗教,只要断绝苦因,入涅槃境,就算达到目的。大乘佛教是外道与佛教的混合体,大话诳话比小乘佛教增加无数倍,自称本身解脱是小事,要度尽一切有情(所有动物),使皆成佛,自己才由菩萨位进入佛位。比如所谓地藏菩萨,据《地藏本愿功德经》说,地藏菩萨是释迦既灭以后,弥勒未生以前(中间相隔五十七亿六百万年),众生赖以救苦的大悲菩萨,他自誓必尽度六道(地狱、饿鬼、畜生、阿修罗、人间、天上)众生,始愿成佛。他现身于人天地狱之中,以救苦难。这个大话真是说得可谓大矣。所有大乘教徒都说这样的大话,藐视小乘只求自利,最高不过得阿罗汉果。自己是以利他为宗旨的,可得菩萨果以至得佛果。所以大乘教对社会危害性更大,他们为了想做佛菩萨,诱骗尽量多的人出家当寄生动物,如果他们真得大行其道的话,那就不只是入家破家,入国破国,而且还要灭绝人类(要度脱一切众生)。略有头脑的人,是不会相信所谓大乘教的。当然,也不会相信所谓小乘教。
中国书籍自六经以至诸子百家,从来没有人敢说佛书那样的大话和诳话,庄子著书,号称谬悠荒唐,但比起佛书来,相差却远得不可以道里计。中国士人有信书的陋习,以为写在书上的话,都是不可不信的重要话。又从来不曾接触过佛经这种无边无际的大话,和毫无责任感的诳话。正当东汉政治黑暗,广大人民求生不得,而今文经学盛行,统治阶级精神界异常空虚的时候,佛教乘机传入,它那骇人听闻的大话和诳话,逐渐俘虏了许多人,特别是贪欲无厌的统治阶级中人。如东汉初年楚王刘英,信奉佛教,东汉末年汉桓帝在宫中立浮图祠,他们都是企图佞佛得福报,刘英为谋反夺帝位,佞佛的目的更是显然。
佛书描写佛的大威力,确是大到无比,据说,他行则金莲捧足,坐则宝座承躯,出则帝释居前,入则梵王(婆罗门所奉最高之神)在后,左有密迹(力士),右有金刚,声闻菩萨充侍臣,八部万神任■卫,讲《涅槃》(经名)则地震动,说《般若》(经名)则天雨花……如此等等大诳话,如果误信它万分之一,就会变成佛教的俘虏,精神昏迷,不敢有丝毫怀疑。东汉乞胡(西方来的僧徒)中,大概混有狗戒外道,当时道教徒攻击佛教徒,说他们食粪饮小便,一般总以为道教徒造谣诬攻,断不可信,事实却是佛教徒确实食粪饮小便,直到唐武则天时,经义净揭露,才证明东汉道教徒并非诬攻。义净《南海寄归内法传·除其弊药条》说"自有方处,鄙俗久行,病发即服大便小便,疾起便用猪粪猫粪,或堈盛瓮储,号曰龙汤,虽加美名,秽恶斯极。"用粪便当药的,自然是普通僧众,统治寺庙的大僧用秽物施给病僧,口头上对虫蚁也要慈悲,实际行为是不管病僧死活。所以义净又说:"呜呼!不肯施佳药,逐省用龙汤,虽复小利在心,宁知大亏圣教!"外表装出大慈大悲,内心实在残忍异常,这就是所谓"圣教"。中国僧徒接受天竺鄙俗,数百年来,相沿吃龙汤,无人敢怀疑,足见中国僧徒,精神上已成天竺僧徒的奴仆,只要天竺传来什么经论,一概坚信奉行,唯恐因怀疑佛法堕入地狱。例如《佛说盂兰(意为倒悬)盆经》,说弟子大目犍连用天眼通看到自己的亡母生在饿鬼中,目连悲哀,即以钵盛饭,往饷其母。母得钵饭,送饭到口边,化成火炭,不得入口。目连大叫,悲号涕泣,请佛指教。佛说,"你母罪根深结(据说,只是犯了不舍给游僧饭吃的所谓罪),谁也无法救她。只有依靠十方众僧威神之力,乃得解脱,我现在说出救济的方法:每年僧自恣日(七月十五日),人人都该尽力准备最好的饭和最好的果品盛盆器中,供养十方众僧。又施送香油、灯烛、床铺卧具,如是,父母六亲眷属,立即解脱诸苦。若父母现在者,福乐百年,前七世的父母,都可以升天往生安乐处。"目连照法施食,目连母即日得脱饿鬼之苦。造这一卷经的意思是明显的,所谓饿鬼,并不是目连的亡母,而是不劳而食的十方众僧。僧自恣日是众僧互相指责的一日,受指责的僧徒有一顿好饭好果吃,又得香油卧具等物,可以减少受指责的苦痛,僧徒谋自己的利益可称周到,佛经中很多是僧徒为自私自利而造作的,也有为宗派斗争而造作的,传到中国来,上面写明佛说,再没有人敢非议它,转展相欺,宗教气氛就靠相欺得以维持。
天竺佛教小乘大乘两大派和大小乘内部各派别斗争极为剧烈,按照惯例,辩论胜利者有权迫令失败者骑上驴背,用粪瓶浇头顶,在大众前公开声称完全降伏,这样才允许失败者永远当奴隶。双方辩论,往往以自杀为条件。所谓慈悲、平等,对失败者是丝毫不存在的。中国无此种恶习,无条件地尊重天竺僧徒,因之天竺僧徒(包括西域僧徒)带着本宗派的经典纷纷来中国传播。天竺所有宗派都转运到中国来。但因当时中国的社会条件和天竺不同,有的能流行,有的不能流行。
下面略述在中国的小乘大乘各宗派。
(一)小乘各宗派
姚秦时,鸠摩罗什译天竺人世亲所著属于小乘有宗的《俱舍论》,又译诃梨跋摩所著属于小乘空宗的《成实论》。《俱舍》、《成实》两论经罗什传授,在南朝一度颇为发达,各成为一个宗派。不过,小乘声名不及大乘显赫,修行者宁愿学大乘得菩萨果,不愿学小乘得阿罗汉果,两宗因此门徒冷落,到唐朝时归于消灭。
(二)大乘各宗派
1.三论宗
佛徒称混入大乘教的外道为方广道人。这种人谈空,把一切诸法谈成龟毛兔角,什么罪福报应都空无所有了。这对佛教是个根本危机,失去罪福报应这个骗人法宝,哪里还有人信奉佛教。天竺人龙树为挽救由于谈空太过(所谓空病)而造成的危机,著《中论》及《十二门论》。龙树弟子提婆著《百论》。依据三论讲说的宗派称为三论宗。中国三论宗开始于鸠摩罗什。罗什以后,师徒相传,历久不绝。三论宗以二谛、八不中道为教门。所谓二,一是俗谛(亦称世谛),二是真谛(亦称第一义谛),俗谛认为有因果君臣父子忠义之道,真谛认为一切法毕竟空寂。虽说俗"有"真"空",但"有"是假有,非实有,"空"是假空,非实空。远离"有""空"二边,折中二边称为中道。三论宗大师法朗教诲徒众,要"言以不住为端,心以无得为主"。无得即无所得,无所得即中道,破一切有所得见,以无所得为本宗宗旨。中论举八不为例来显中道,所谓八不,即不生不灭,不常不断,不一不异,不来不出。凡事物都有两个面,这种不这不那的公式,不能说明任何事物,只是一些诡辩或者说是作一些文字的游戏。八不有"五句""三中"作解释。譬如就生灭来说,第一句,实生实灭,此认生灭为实,谓之单俗。第二句,不生不灭,此执不生不灭为实,谓之单真。单俗单真都是偏见,不合中道。第三句,假生假灭,谓之世谛中道。第四句,假不生假不灭,谓之真谛中道。第五句,非生灭非不生灭,谓之二谛合明中道。照这些说法,生灭都是假现象,不可执于偏见。所谓三中道,都是含糊模棱的话头,目的是谈"空"而不废"有",以保存罪福报应的骗术。
隋时三论宗名僧吉藏著《三论玄义》二卷,讲三论一百余遍,临死时制《死不怖论》一篇,词云"略举十门,以为自慰。夫含齿带发,无不爱生而畏死者,不体之故也。夫死由生来,宜畏于生,吾若不生,何由有死。见其初生,即知终死,宜应泣生,不应怖死"。题目是不怖死,实际是十分怕死。
2.净土宗
释迦牟尼讲四谛,以灭谛为修道的归宿,灭即死,佛书称死为涅槃,有所谓小乘涅槃,大乘涅槃,有所谓有余涅槃、无余涅槃,异说纷纷,谁(包括释迦本人)也说不清楚涅槃究竟是什么境界。有一个叫做龙树的人,假托佛说,造《无量寿经》、《阿弥陀经》及《观无量寿经》等书,把净土境界说得很具体,谁肯念佛,便可往生净土享安养之"福"。
净土宗是讲成佛最容易的一个法门,也是骗人最多害人最重的一个宗派。早在东晋,庐山僧人慧远搜罗名士僧徒一百二十余人,在东林寺结社念佛,号白莲社。慧远劝诱陶潜入社,陶潜拒不受欺,饮酒诗云,"积善云有报,夷叔在西山,善恶苟不应,何事立空言"。拟古诗云:"不畏道里长,但畏人我欺,万一不合意,永为世笑嗤。"陶潜是儒家,兼有道家思想,临终时作挽歌诗和自祭文,从容自在,比畏死的佛徒,不知高超多少倍,万卷佛书,何曾抵得陶潜三首挽诗和一篇自祭文。慧远让步允许饮酒,还是骗不得陶潜入社,足见不受报应之类的欺骗,便有排斥佛教的勇气。周武帝看穿佛教的荒唐,说佛经"言多虚大,语好浮奢,罪则喜推过去,无福则指未来"。陶潜看出佛书都是些欺人的空言,在当时确是卓识之士。
净土宗很像保姆拿画饼哄一两岁婴儿,利用人们的愚昧和贪欲,进行最大胆的欺骗。天竺僧人世亲著《净土论》,北魏僧人昙鸾作注释,改书名为《往生论》。昙鸾再传弟子善导,唐太宗时人,提倡念佛,从此净土宗大发达。善导每天念佛,非力竭不停止,冬天严寒,也得念出汗来。他到处宣扬净土法门,前后三十余年,拥有大量信徒。信徒中有些人诵弥陀经多至十万或五十万卷,念佛一天念一万声或十万声,据说,很多人因得念佛三昧往生净土。善导弟子怀感问善导,"念佛是否真有效?"善导说,"你只要专心念佛,自然会有证明。"怀感问,"你见过佛吗?"善导答,"佛说的话,要绝对信奉,不可有疑。"中国僧徒对天竺佛书深信不疑,有如病僧服龙汤,受了害还至死不悟。
净土宗提出快速成佛法,说念阿弥陀佛一口,灭八十亿劫生死之罪,得八十亿微妙功德。照一般佛教说,从凡夫修到初地菩萨位,要经一大阿僧祇劫。一大阿僧祇劫据说是万万为亿,万亿为兆,一个阿僧祇是一千万万……(共八个万字)兆劫(世界成坏一次为一劫),修成菩萨可谓烦难之极。净土宗却说只要一念阿弥陀佛,迟则七日,快则一日,速生净土,即是八地以上菩萨,据说,大乘菩萨分十地(级),念佛一声,即成八级以上菩萨,可谓快速之极。足见速成是戏论,缓成也是戏论,归根说来,全部佛教都是戏论。
净土宗称人类世界为秽土,说阿弥陀佛世界,名为极乐,由彼界中,诸有情类,无有一切身心忧苦,唯有无量清净喜乐(佛说阿弥陀经)。《无量寿庄严清净平等觉经》描写极乐世界的情形说:"生在极乐世界的人,形貌端严,福德无量,智慧明了,神通自在;受用种种,一切丰足;宫殿、服饰、香花、幡盖、庄严之具,随意所需,悉皆如念。若欲食时,百味盈满,虽有此食,实无食者。但见色闻香,以意为食。身心柔软,无所味着,事已化去,时至复现。复有众宝妙衣、冠带、璎珞,无量光明,百千妙色,悉皆具足,自然在身。所居舍宅,称其形色……楼观栏楯,堂宇房阁,广狭方圆,或大或小,或在虚空,或在平地。清净安稳,微妙快乐。应念现前,无不具足。"这种说法,正迎合极端贪鄙懒惰的人的心愿。这种人丝毫没有劳动,懒到美食可免咀嚼之劳,美衣可无披戴之劳,无论衣食住宅,想到就有,假如在一块地上,一大堆扬扬得意的懒虫聚集在那里,这地方可憎厌之极,有什么乐值得欣慕。
净土宗害人最重的原因,在于提倡大修功德,营造塔庙,使剥削阶级加重对劳动人民的敲剥。《无量寿庄严清净平等觉经》说,愿生净土的人有三辈,一是上辈,凡出家沙门,一心专念阿弥陀佛,修诸功德,愿生彼国。这辈人临死时,阿弥陀佛率领大众亲来迎接,生彼国中,得不退转,乃至成佛。二是中辈,虽不能出家作沙门,但能大修功德,奉持斋戒,起立塔像,饭食沙门,悬缯燃灯,散花烧香,这辈人临死时,阿弥陀佛化身去迎接,与真身来接差不多。三是下辈,不能作诸功德(当然是穷苦人),但能一心专念阿弥陀佛,不生疑惑,临死时,梦中见佛,也得往生。
在人世上统治阶级享受优越生活,被压迫阶级遭受苦痛,净土宗经书证明这都是合理的。《无量寿经》说,"世间诸众生类,欲为众恶,不知为善,后受殃罚,故有穷乞、孤独、聋盲、喑哑、痴恶、尪狂,皆因前世不信道德,不肯为善。其有尊贵、豪富、贤明、长者(财主)、智勇、才达,皆由宿世慈孝修善积德所致。世间有此目前现事。寿终之后,入其幽冥,转生受身,改形易道,故有泥犁(地狱名)、禽兽、蛹飞蠕动之属,譬如世法牢狱,剧苦极刑,魂神命精,随罪趣向。所受寿命,或长或短,相从共生,更相报偿,殃恶未尽,终不得离,辗转其中,累劫难出,难得解脱,痛不可言。天地之间,自然有是,虽不即时暴应,善恶会当归之"。
净土与真言是佛教各宗派中最恶劣的两个。别的宗派都用支离烦琐、使人厌倦的道理宣扬佛教,对一般民众影响有限,因为谁也不耐烦去听那一套。净土宗提倡念佛,方法极为简便,地狱和极乐世界的对比又极明显,这一派僧徒专劝人信报应,修功德,佛教的毒害,因净土宗发达,才真正广泛传播到民间,凡是已经消失和现在还留存的巨大佛教遗迹,大致与净土宗有关系,那种耗损民财的罪恶,巨大遗迹就是物证。
净土宗的快速成佛法,和其他宗派在根本理论上有很大出入,怀感作《释净土群疑论》,很勉强地作了答辩。群疑之中有这样的一个疑问:《金刚般若经》言,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维摩经》言,我观如来,前际不来,后际不去,今即不住,……准此大乘诸圣教说,佛本不来,亦无有去,何以《观无量寿经》一说有化佛来迎,随化佛往,有来有去,与前经相违?怀感无法狡辩,只好承认实无有佛从彼西方而来至此授手迎接,亦无有佛引彼众生往生净土,但众生念佛,与佛有缘,自心变现阿弥陀佛来迎行者随佛往。诳话全部揭穿了,所谓自心变现原来就是中迷信毒甚深的人,临死时神经昏乱,似乎觉得有佛来迎,并非实有。净土宗最怕禅宗,因为禅宗主张自内求佛,不假外佛,反对建造塔庙等所谓功德,以为但令心净,此间即是,何处别有西方净土。禅宗揭穿净土宗的骗局,净土宗也揭穿禅宗的骗局,慧日(唐中宗时僧)著《略诸经论念佛法门往生净土集》攻击禅宗,说"不持斋戒,但养现身,讵修来报。口虽说空,行在有中,以法训人即言万事皆空,及至自身,一切皆有"。这些话颇能击中禅宗的要害,但禅宗也彻底暴露了净土宗的骗术,两个都出售快速成佛法,都是可笑的骗子。禅宗骂祖杀佛,否定天竺传来的各宗派相当勇猛。到后来自身也要被否定,禅宗恍然大悟,逐渐与律宗净土宗真言宗相结合。自此以后,各宗派不再独立存在,都归并入禅宗。禅宗成为汇合各宗派的中国式佛教。
净土教徒造了许多记载报应的书,这种书名是不值得一提的。从这些造书人的思想看来,佛教的罪恶主要是对恶人起助恶作用。譬如某书记唐僧雄俊,生时无恶不作,唐代宗大历年间,阎罗王判他入地狱。雄俊大声反对说,"我如果入地狱,三世诸佛都是说诳。"阎罗说,"佛不曾说诳。"雄俊说,"《观无量寿经》说,下品下生,犯五逆罪(杀父、杀母、杀罗汉、伤害佛身出血、挑拨僧众不和)的人,临死时念佛十声,还得往生,我虽犯了罪,并不犯五逆,说到念佛,不知有多少声。"说完,即乘台往生西方。这是鼓励人作任何罪恶事,有净土提供最安全的逋逃薮,这除了助恶还有什么别的意义!又如说隋洪法师一生修净土业,临死时,见兜率天(弥勒菩萨的净土)童男童女来迎,法师说,"我要西方,不愿生天上",拒绝兜率天使。令徒众帮着念佛,不久,告人说,"西方佛来迎了。"又如唐僧怀玉,每天念弥陀佛五万遍,诵经积至三百万卷,有一天忽见西方无数圣众来迎,中有一人手擎银台(中品),给怀玉看。怀玉说,"我本望金台(上品),为什么拿银台来?"说完,一切都消失了。后来,阿弥陀佛与观音、势至二菩萨果然用金台迎怀玉去西方。这种计较兜率与西方,金台与银台,虽然全是谣言,贪鄙思想却暴露得够恶心了。这些佛教徒焚修,思想本质不外乎以贪鄙之心计较利害。
极乐世界吸引力很大,不仅吸引了净土教人,而且也吸引其他宗派的人,如天台宗创始人智顗,法相宗创始人玄奘(愿生弥勒净土)以及禅宗中某些人都向往净土,希望死后得生西方,净土影响之广泛,即此可见。
有西方净土、有天上净土(弥勒净土),此外,还有东方净土,这个净土名叫净琉璃,佛号药师琉璃光如来。东方净土与西方条件相同,并无高低优劣之分。这好比掮客招揽生意,你要西就有西,你要东就有东,反正把买卖拉到手就算成功。佛教骗人如蜘蛛张网,西也张,东也张,上也张,只等你落网,这同蜘蛛要吃所有落网的虫一样贪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