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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周口鹿邑县公安局塌方式腐败县城政治生态恶化

2017-04-17 落魄书生 王中银

 

【民间观察】河南周口鹿邑县公安局塌方式腐败县城政治生态恶化


文/落魄书生-王中银

新华社:篡改档案吃空饷 河南鹿邑3名公职人员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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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拜新闻》 河南鹿邑县一干部子女十岁当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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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周口市 鹿邑县 漯项片 纪录片《道·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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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邑县是河南省管县,原先隶属周口,面积1238平方公里,人口118万人,GDP245亿。偶然关注鹿邑县,诱因乃鹿邑县公安局政治处主任邱海山让其女儿7岁上警校、10岁当公安、6个假户口被澎湃新闻曝光诱发舆论广泛关注。此信源来自河南公安系统内部网,4月6日发布的一份通报,通报显示河南省第六巡视组、鹿邑县纪委、驻公安厅纪检组调查鹿邑县公安局入警造假问题期间,邱海山为毁灭证据,将全局500余名民警人事档案拆分、转移、隐匿部分销毁,同时破坏公安局办公区域相关监控证据,将政治处3台储存大量重要人事信息的办公电脑硬板格式化后彻底砸碎,同时安排指使有关人员严密监视调查组工作动向。邱海山被河南省纪委定性为对抗组织调查、蔑视巡视组权威典型,媒体曝光后邱海山等人已经被移送司法机关。




邱海山为给女儿谋取公务员身份、政法编制和财政工资,处心积虑、用心良苦,县人社局股长张季梅也利益交换为儿子骗取公职人员,同时鹿邑县公安局还有130多名民警长期不上班、吃空饷在企业任职、领取企业报酬,骗取公务员和人民警察身份,涉及诸多环节、人事局、组织部、财政局、编办等诸多部门,邱海山可一路绿灯、畅通无阻,这种多部门、多系统、链条式造假,触目惊心。媒体认为鹿邑县政治生态严重恶化,在干部选拔、调动上公职人员结成非法利益群体共同造假,这出基层精彩腐败剧,把拼爹演绎的出神入化,舆论要求深入挖掘。该新闻客观上煽动了屌丝剩男的愤怒情绪,让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的青年们对县城政治生态愤怒怨恨。




鹿邑县这几年暴露丑闻不菲。河南省十二届人大代表、鹿邑县志元食品有限公司董事长罗志元包养情妇、抛弃私生女被开除党籍、免除人大代表。鹿邑县委宣传部部长袁玉峰买官包养情人被免职接受组织调查、鹿邑县原常务副县长陈涛插手工程项目、作为纪检官员,整天花天酒地、夜夜笙歌,飞扬跋扈、仗势欺人,勾结黑恶势力、因经济纠纷被网络举报,鹿邑县委书记朱良才也涉及贪腐丑闻、鹿邑县法院原院长高天峰和女儿被亲儿子60万雇佣地痞混混杀害。邱海山事件的发生并非偶然,不过是中国县域政治生态恶化的一个证据。内陆县城基本上都是官场腐败重灾区,十八大后乱世用重典才稍微遏制全面演化为一场场政治生态灾难,但反腐不力的县城基本上都集体“和ping演bian”,县城官员集体权力腐败是公开的秘密,县城熟人社会、家族政治,权力缺乏监督、党内民主和基层民主滞后。





鹿邑县在河南经济排名46位,想深入了解这种县城可参考北京大学郑也夫博士生冯军旗博士论文《中县干部》(https://wenku.baidu.com/view/985df8cc6137ee06eff91859.html)。新野地处南阳、距离鹿邑县越有800里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县城1000多位副科级以上干部、三四百名正科级、四五十位副县级,这些政治家族中通过婚姻或各种关系建立起同盟,一旦家族中有一人获得高位,慢慢就可以裙带提拔、甚至变相世袭、副县级干部的子女或女婿至少拥有副科级,无论从政还是经商都沦为县城最有面子的群体,普通平民子弟在县城想走仕途异常艰难,干部缺乏政治资源基本上和提拔无缘。县城不可轻言反腐败,否则官员们集体仇恨你,县城生存逻辑就是“适者生存、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官场逆向淘汰非常猖獗。





邱海山乃鹿邑县公安局实权正科级,在官场经营这么多年,伺候过多界县委领导,人脉圈子中副县级、正县级、副厅级、正厅级官员不菲,仁兄弟系统一二百,对县委核心领导再忠诚,身边再拉拢几十个政法系统副科级或股级小兄弟,上有领导恩惠、下有对自己忠诚派出所所长。在县城官场权力蜘蛛网中,一旦入网混这么多年,就是特权阶层、权力、地位、名誉、财富与声望、机会应有尽有,县公安局副局长如果处理好各种关系甚至可以达到为所欲为的地步,给闺女造个警编稍微运作就可以成功。权力是用来交换的,当官就是为企业老板打工和其他同僚进行利益交换,当官掌握资源多、人情面子大。邱海山这种级别的县城公安局领导,可以玩转整个地方司法系统,熟悉或恩惠的黑恶势力不菲,公安局不会真正摧毁黑恶势力、好比纪委不真反腐、宣传部压制新闻报道逻辑一样,任何人在县城官场都必须入网,否则就是官场另类,非但捞不到利益与好处还会被官场潜规则淘汰掉甚至遭遇打击沦为选择性反腐逻辑下的贪官。





鹿邑县是传统农耕文明、县城乡土熟人社会。按照费孝通的逻辑、差序格局、地方官僚做大做强沦为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官僚特权团伙。鹿邑县这些年暴露的腐败案例多是因为互联网,县城严重腐败,群众日益不满城乡反抗精神强的各类势力就上访告状、但在县城任何对官员的批评或反腐败都被认为与官员作对、在民不与官斗的逻辑下,他们会用各种权势阻止对他们的批评与揭露,甚至通过陷害诬陷,结果民众禁止参与公共事务,权力封闭运作,腐败发生概率越来越高。县城公安系统一旦溃烂起来就会是集体窝案串案,西南重镇调查发生警察系统有20%左右已经烂掉,纵览全国政法系统腐败掉的巨额巨大,地方官员在地方缺乏挑战者的情况下,为维护自身既得利益会越来越疯狂,只能指望外来势力才能遏制县城腐败。邱海山手中有其他官员的腐败证据不菲,但他落马后不会主动举报,会隐瞒这样可以恩惠家族甚至出狱后可以获得利益补偿。





腐败深重的地方必然黑恶势力泛滥。在县城权势人物除了几百个正科以上干部外,还有几十个大老板企业家,还有十来个有头有脸江湖大哥,就是民众常说的黑社会头目。黑社会和腐败官员是盟友,尤其是公安局领导往往通过当保护伞获得巨额利益,黑恶势力可以用来帮助奴役不服民众,一旦黑恶势力搞砸的事情,公安机关可以消极处理甚至在大领导斡旋下获得保护。县城问题丛生,基层民众不怕官员可以通过上访告状遏制反抗,但黑恶势力却可以伤害民众,黑恶势力惧怕官员,这形成一个循环,黑社会和腐败官员是共生关系,他们共同寄生在县城。地方司法系统控制在官员裙带中,结果官员违法后可以获得司法庇护,县城不正之风尤其恶劣,目前暴露的证据来看,并没夸大,实际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官员腐败后就是犯罪分子,他们坏起来什么手段都敢用。邱海山狗急跳墙,外地一些政法官员监听或暗杀都很平常。腐败发展到一定阶段就会为了保官或报复出现恶性杀人刑事案件。腐败官员私欲膨胀、为了达到目的、勾结黑恶势力致他人于死地、触目惊心。河南平顶山政法委书记李长河为报复举报其腐败行为的乡镇干部吕静一、预谋、指使他人持刀将吕静一砍成重伤,吕妻被杀身亡,李长河判处死刑;河南商丘原市委书记徐崇臣公子县土地管理局局长徐建设雇凶杀害自己市局长李文忠、山东德州信用社副主任夏志华雇凶杀害副主任苗建国、广东阳春市副市长杨启周雇凶杀害市长,费用几千万,腐败官员涉黑方式多样、制造车祸、毁容毁面、放火投毒、直接用刀砍,《人民的名义》中祈同伟为阻止其反腐雇凶制造车祸谋杀陈海,侯亮平强势反腐遭遇陷害甚至枪杀。





县城官员腐败深化后与黑恶势力猖獗是一枚硬币正反面。黑社会势力被官员利用,黑社会生存本能要求他们与公权力部门合作,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安全感,完成原始积累后就转型搞貌似合法企业,利用积累的人脉资源谋取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或工商联主席、副县长职位,捞取红帽子把自己的犯罪洗白,用官员庇护黑恶犯罪,腐败官员给黑社会当靠山,扩张自己的势力,同时避免被黑社会报复和伤害,腐败官员与黑社会同生统治县域社会。警方与黑社会关系更密切,甚至用一些灰黑势力卧底搞破案线索,互惠互利。在乡镇黑恶势力操纵选举谋取基层政权,以黑制黑,黑社会势力强大到挑衅执政安全后,会被下一任公安局或县委主要领导打击,但现任官员由于有一些把柄在黑恶势力手中,不愿意得罪黑恶势力,往往安抚或网开一面,大家相安无事,投桃报李。腐败官员得到黑恶势力的支持,在地方上就可以称霸一方、某些官员不敢干的事情,可以指使黑恶势力去做,为自己GDP或政绩扫清障碍。





鹿邑县并非个案,中国内陆大多数县城都差不多。县城群众都很听话、本身也封闭愚昧、落后,人穷志短、马瘦毛长。邱海山费尽心机让女儿当公务员进入体制内,民风胆小怕事,都利己,地方精英都爱当官,不当官想获得官场以外的稀缺资源非常困难,地方精英都挤在通往官场的独木桥上,尤其是官二代,一旦进入官场就进入升迁快车道,只有讨好领导也能获得稀缺资源,结果官员就代表政府、代表党,官员腐败慢慢就把党的形象和政府公信力搞的一地鸡毛,腐败官员啥事都敢干。邱海山这种人虽然担任县公安政治处主任不假,警察长期和社会阴暗面打交道,本质上就是个人精,骨子里有流氓地痞气质,会钻营,可以适应这种社会风气,只有投机取巧才可以获得生存发展机会。当官有权有钱社会地位高后,在县城才可以扬眉吐气,本身对游戏规则又精通,利用各种制度缺陷谋取私利,结成腐败利益共同体,手中也有不少上级领导的类似把柄,顺道给自己的子女办点就顺理成章,鹿邑县如果深挖起来,暴露的丑闻比这震惊的多。现在媒体与政府都不说真话,群众越来越不信任他们。在县城司法系统都是为主要领导保驾护航,司法权力隶属行政和组织系统,县公安局副局长级别腐败都需要省纪委处理,可见阻力之大,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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