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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抚慰”丨《中国医生》评述

曾宇衡 广电时评 2021-07-20

疫情之下讲述医者故事,更能让观众切实感受医者仁心的大爱。《中国医生》不仅聚焦建立良性的医患关系,更用特殊的方式讲述“逆行者”的故事:就在纪录片播出期间,片中多位“中国医生”已经驰援武汉,奋战在抗疫一线。



作者:曾宇衡


不计报酬、不谈生死,与疫情殊死搏斗……在全民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特殊时期, “中国医生”这个群体引发更多关注。

“没有从天而降的神兵,只有坚守岗位的凡人。”也正是在这段时间,一部以医护群体为主角的医疗纪录片《中国医生》上线播出。镜头游走在国内六家大型三甲医院的急诊科、肿瘤科、麻醉科、妇产科、ICU、手术室等不同科室中,讲述了几十位中国医生的故事。


“天使光环”之外,可敬、可爱也平凡
“悬壶济世”“杏林春暖”“白衣天使”……人们能用很多词语来表达过对医护工作者的赞美与敬意。

但在“天使”的光环之外,医生,不过是万千职业中的一种。在《中国医生》中,没有对医者的神圣化叙事,没有将医患拉扯到生死抉择的极端矛盾,朴实的镜头,描绘了可敬、可爱也平凡的中国医生。

夜深了,南京鼓楼医院心胸外科主治医师王东进刚下手术台。他单手扶着颈椎,不一会儿又用双手揉揉腰,以缓解肌肉的僵硬和“职业病”带来的不适。执刀行医三十余年,王东进救了许多人,自己也落下一身病痛:低头手术使他的颈椎格外不好,最严重时,需要戴着颈托上手术台;每次上手术台前,他必须得穿上弹力袜缓解双腿静脉曲张的问题。

南京鼓楼医院心胸外科主治医师王东进

“心脏外科必须得身体好,身体不好,站台站不住就会被淘汰。”这是感慨自己“这样都要残疾了”的王东进云淡风轻的一句调侃,但也折射着中国医生中普遍存在的高强度工作日常。

对于浙江省人民医院胃肠胰外科主任医师牟一平来说,一个平常的工作日从清晨到病房查看所有术后病人开始。查房后,他会到门诊看预约病人。为了节省时间,牟一平通常会选择步行从十五楼的病房走到四楼的手术室,这也是他平日唯一的健身方式。


而后的13个小时内,他进行了两台手术。手术十分漫长,耗费的时长超过了预计时间,家属们坐立难安。好在两台手术都很成功,但牟一平只能喘息片刻,另一场多学科讨论还在等着他。

在《中国医生》镜头中,沉甸甸的工作并不是医生们唯一承担的重担,来自精神与生活的压力也被他们背在肩上。

有时候是需要时时刻刻直面他人的生死。南京鼓楼医院最年轻的博士生导师、肿瘤科副主任魏嘉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特别是对肿瘤科医生来说,不要跟病人做朋友。你跟他投入感情,私人的感情越多,你后面会自责啊,会更难过。”

南京鼓楼医院博士生导师、肿瘤科副主任魏嘉

有时候是得不到家人的理解与支持。“我孩子他爸就说,医院这么大的,连一个教授一个医生想去做一件事都不容易,你一个小护士,还想做什么。”阮瑞霞从事伤口护理十四年,现从业于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换药中心,因为难以割舍工作,她和丈夫离了婚,“我也没想过做出来什么,我就觉得我能做这个事情”。

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换药中心护士阮瑞霞

但在镜头中,魏嘉和阮瑞霞表达出了同一个支撑她们的信念:别的医生说没有办法的病人,到我这儿来,我有一点办法,做医生就很值得。

仁心与人心,理性和偏见
“那个阿姨说,‘我想把你撕成碎片’。”

河南省人民医院卒中患者急救绿色通道负责人朱良付

沉默数秒之后,脸上说不出带着什么表情的朱良付继续说:“她说我把他家老爷子给害死了。”但朱良付心中明白,病人妻子心中不是不信他这个河南省人民医院卒中患者急救绿色通道负责人,因为下一秒老太太就扯着朱良付,要他看看自己的高血压。“他们知道你是个好大夫,但是不耽误她投诉你。”

在医院,医者、患者、家属三者常常以一种极微妙的关系存在着。《中国医生》的镜头里,没有刻意的对立和渲染,只有一个个真实的病例背后体现出的医患关系,同处一个战壕里的三方,既有可能是目的一致分工不同,也有可能出发相同而选择不一。

除了特殊时期引发的关注和热议以外,《中国医生》中,南京鼓楼医院整形烧伤科工作三年的医生徐晔也受到众多关注。25岁拿到中山大学医学博士学位,长相清爽帅气,被网友给予“现实版江直树”的爱称。头顶学霸光环、一腔热血,为了成长得更快,徐晔踏实从最基础的住院医师做起,时刻牢记学校墙上“救人救国救世,医病医人医心”的对联。

无奈,现实往往让理想主义者碰壁。因煤气爆炸导致全身95%烧伤的59岁老刘,本来打算四天后要进行植皮手术,家人却带着他偷偷转院了。徐晔双臂抱在胸前,望着空空的病床一言不发。

“有可能医术都还没有到达瓶颈的时候,就已经遇到人心的瓶颈了。”徐晔一脸怅然,最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还说,“人生就是一场修行”。或许对于老刘来说,一场意外灾难是他的修行,对于徐晔来说,学会接受与病人和家属做出不同选择的“无解”,是属于一名年轻医生的修行。


南京鼓楼医院整形烧伤科工作三年的医生徐晔

另一种“满是和气”的医患关系也在片中呈现。72岁的金志强患尿毒症18年,跟随何强医生的工作调动,他也从浙江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来到浙江省人民医院进行透析治疗。每周,他像上班一样到血液透析室,打卡、称体重、上透析机,每次四到五个小时,每周四次,风雨无阻,从不间断。

“头发梳一梳,对他们(医护人员)尊重。”言谈间,你会发现他像个老顽童。金志强是儿童文学作家,用他的话说,自己在把美的东西传递给小孩子,“我写的东西,什么都不给他死掉,都是很美的东西”。对待医生,他也抱着一颗感恩的心:“没有他们,我没18年好活的。有些人就不这样想。”


“一起携手对抗病魔十几年了,面对了大大小小的并发症。老金是个作家,他呢,非常阳光,他能把这些困难转化成自己的创作源泉。”何强这样评价他,还笑着向他讨要近期写的新作。

我们或许难以计算一家医院联系着多少个家庭,但透过纪录片《中国医生》的镜头,可以看到患者与家属对医生或理性或偏见的认知,医、患、家属三方之间的矛盾、无解、和乐,多种多样的关系在医院里上演。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中国医生”
新冠肺炎疫情在全国拉开了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医护工作者用血肉之躯在这个战场上筑起了一道道防线。在集体共情之下,人们看《中国医生》时有了更多的感触,也愈发能为陶勇医生醒后口述的“我把光明捧在手上,照亮每一个人的脸庞”动容。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纪录片人将话筒交给到了这群“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抚慰”的人手中。

纪录片《生门》通过妇产科这个窗口,用跌宕起伏的现实张力牵动了生育背后个人、家庭和社会的复杂纠葛;系列纪录片《人间世》第二季,向最忌讳谈论生死的国人展现了医患双方面临生死时的考验,站在生与死的边缘线上记录了人情冷暖;《急诊室故事》用九十八个摄像头全天候记录下每一个命悬一线的时刻;上海“流动的急诊室”中发生的各种悲欢离合被《生命时速·紧急救护120》用镜头捕捉……


医疗类纪录片是“高分收割机”不假,但被框进画面里的温情、矛盾、责任、祈祷、悲悯、揪心,却实实在在发生在我们身边。

在驰援湖北的医疗队里,《中国医生》中的多位医生也积极“参战”,有四川大学华西医院第一批驰援武汉的尹万红医生,有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院长施秉银医生,还有奋战在方舱医院的浙江省人民医院何强医生……跟随镜头的脚步,人们得以将目光离开白大褂、柳叶刀这些符号,多维度观看片中展现的医生的真实面貌,和在一线抗击疫情的医护人员一样,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中国医生”。


编辑 | 王海婷 袁鑫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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