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复仇德军角度出发、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辛德勒名单》。从写实角度呈现、罗伯特·贝尼尼的《美丽人生》。从寻常的犹太家庭入手、乔·赖特的《赎罪》。则是从小情小爱带到战场无情的宏观......本片改编自迈克尔·翁达杰的同名小说,《英国病人》在1992年出版后一直被认为是难以搬上大萤幕的文学作品之一,其原因不外乎是内容支线庞大导致挑战度极高,但编剧兼导演安东尼·明格拉却做到了。安东尼·明格拉把书中的美好浪漫具象化成功让全球观众惊艳,并在第 69届奥斯卡以12项入围、横扫9项大奖,包括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最佳女配角等,以傲人成绩在影史上留下光辉足迹。他也自此奠定电影大师地位,成为奥斯卡的常客。能够得此礼遇,电影也绝非浪得虚名,只要看过就会了解其中的魔力。汉娜是野战医院的一名护士,她的男友在战争中失联,又在一次伤兵转送时失去了同事挚友,她觉得自己是被恶运诅咒的人。一段爱情,在战火中燃烧,逾越了道德,改变了战局。考古学家艾马殊来到撒哈拉沙漠考察,结识了绘制地图的飞机师杰佛和他妻子凯瑟琳。凯瑟琳的才气和美丽让艾马殊深深着迷,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两人更加发现彼此志趣相投。道德最终战胜了激情,然而凯瑟琳深知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情。杰弗发现了妻子的外遇,伤心的他开着飞机企图与妻子和艾马殊同归于尽。艾马殊幸运躲过一劫,凯瑟琳却身受重伤、命悬一线。艾马殊把她安置到山洞里,承诺一定会找到援助回来救她,但事情却不像想象中容易。他为了救人,担当了卖国罪名,惹来了杀身之祸,最终他赶回沙漠,可凯瑟琳已在寒冷中永远地离开了他。回想起一切的艾马殊要求汉娜给他注射大量吗啡,在他赴死后,离开的汉娜回首再看荒废的修道院,景致倒退消逝,昨死今生。在那儿,她曾倾听英国病人垂死前一字一句讲诉刻骨铭心的爱情。所有美好与丑陋的人性都是因为我爱你对于《英国病人》这个故事,有人认为其中的爱情凄美有格调,有人则认为无道德毁三观;有人认为片中场景磅礴有诗意,有人则觉得画面庸长沉闷。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英国病人》是一部成功的电影,不管是在影像的美感意象处理亦或是人物刻画上,因此才能引发观众们的思考,并在上映后这25年间不断出现新的感悟与理解。二战时期到处烽火连绵,艾马殊与凯瑟琳远在非洲撒哈拉的禁忌恋情,看似与战火无关,然而当他们挣扎着要听从自己内在真正的心意或顺从道德规范时,这样人性的纠结似乎有如战时国与国之间的同盟与背叛。艾马殊深知与有夫之妇的爱恋影响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但他还是选择为爱拼尽所有,造成了一段三角关系的悲剧。然而这段不堪的出轨恋情该是谁的错误?就连原本为了杀害“通敌”的英国病人而追去修道院的间谍卡拉瓦乔最后都被艾马殊的深情所感动。凯瑟琳死后,全身烧伤、一息尚存的男主角,选择以生不如死的躯壳,亲身体验爱人在黑暗冷寂中等待救援,继之无望地走向死亡的痛苦。爱情因为不识地理,所以不懂边界。不可测绘的爱跨越了道德束缚,而他们只是忠于自己做出了爱情选择,当中的真诚甚至让人不忍苛责。电影其中一个片段,他和她在阁楼顶的浴池里相拥缠绵,远处是伊斯兰教堂的顶尖。艾马殊问凯瑟琳,“你最讨厌什么?”“谎言。那么你最讨厌什么?”“占有,被人占领。”讨厌说谎的人活在谎言中,厌恶被占有的人,想尽办法占有一切。强大的爱意让他们背叛他人的信任甚而背叛自己的心,开启了这段不伦之恋。正如德军在欧洲各国发动战争只为拥有更多土地更多财富更多权力,也如艾马殊恋上凯瑟琳为爱想要侵占她的身体与一切。“我喜欢你脖子中间凹陷下去的那一块位置,那是属于我的领地。”德军占领了领土,却毁掉了欧洲的和平;艾马殊占有的凯瑟琳,却毁掉了她美满的婚姻家庭与自己。凯瑟琳留在艾马殊札记上最后的话语,寄托的不单是对两人自由恋爱的渴望,更是对和平世界的美好希冀。“我们的国度是真实的,没有画在地图上的边界,也没有强者的命名。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把我抱出洞外,踏入那风的殿堂。这是我惟一的愿望:在一方没有地图的土地上,与你,还有一些朋友,于风中漫步……”“一方没有地图的乐土”――一个没有性别偏见、没有种族歧视、没有等级压迫、没有地域限制、没有国家之分的地方,一个人们可以像风一样自由无羁、亲密无间的地方。这样理想的地方,或许只存在于天国,存在于艺术形式的电影,存在于那遥远的乌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