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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只露半边脸:中朝领土与边境线的是是非非

2017-12-14 文史大联盟

金正恩登上长白山。金正恩突访朝中边界登上中国的长白山

2017年12月9日,朝中社公布照片显示,朝鲜领导人金正恩访问朝中边界地两江道。

两江道位于朝鲜北部边陲内陆地区,与中国大陆接壤,横卧在鸭绿江和图们江上游一带,因此得名。池渊郡是朝鲜两江道东北部的一个郡,北、西与中国吉林省接壤。

金正恩访问白头山。白头山是朝鲜对长白山的称呼,是位于中国东北和朝鲜边境的界山,是“朝鲜八景”之一。

广义的白头山指长白山脉,即中国黑龙江、吉林、辽宁三省的东部山地以及俄罗斯远东地区和朝鲜半岛诸多余脉的总称。白头山是松花江、图们江和鸭绿江的发源地。


白头山是朝鲜的叫法,其实历史上长白山就是属于中国的领土。1962年10月12日在朝鲜首都平壤和金日成签订中朝边境条约,将美丽的长白山天池一切为二,一半送给朝鲜,天池附近1200平方公里的中国领土也割让给了朝鲜。所以至今没有公布该条约。

出让长白山天池的内情

 长白山和天池自古为中国领土,中国元、明、清直至民国时期,天池完全在中国疆域之内,连朝鲜、日本都承认。这一点它们制定的古地图有明确标示。

朝鲜古地图《东国八域山川一览全图》(1869年),天池在中国境内(图中的“土门江源”实为今天的松花江源)

 

中朝签约的过程

中国自古疆域广大。1949年后我们一开始对领土纠纷采取“暂时维持现状”的方针。到上世纪50年代中期,中国边界冲突加剧,我们开始主导解决边界问题。

 我国分别与缅甸(1960年10月)、尼泊尔(1961年10月)、朝鲜(1962年10月)、蒙古(1962年12月)、巴基斯坦(1963年3月)、阿富汗(1963年11月)签订了边界条约或协定,无一例外的是我们主动让步,出让了大量领土。表面上宣传的是“和平对等”等五项原则,甚至宣称“寸土不让”,实际执行的却是用领土换取邻国的欢心。 

在处理中朝边界的问题上,如果依据国际法一般原则,尊重历史上已经签订的边界条约,那么中朝之间并不存在重大的边界问题。1909年的《间岛条约》已经确定了图们江源头和江源地区中朝国界线的划分,剩下的不过是因江流改道而形成的江中小岛、沙洲的归属问题而已。对此,中华民国政府和我国政府的立场是一致的。朝鲜建国时虽有不满但也基本承认。 

直到1960年初,我国关于解决中朝边界问题的立场是:中朝边界的划分并无重大问题,且因有《间岛条约》为据,故不以为会产生重大争议。

1959年朝鲜也表示边界问题“暂不宜于解决”,但1962年2月却突然提出能否通过内部协商(即不公开谈判、签约)解决中朝边界问题。

我们立即表示同意,4月双方开始谈判,10月签订中朝《边界条约》,确定了包括长白山在内的中朝边境地区1,334公里的分界线,以及鸭绿江和图们江中岛屿和沙洲的归属。

至今没公布的中朝条约

在目前我国公布的所有档案中,没有任何涉及这次边界谈判具体内容及结果的资料。2000年10月16日,韩国《中央日报》获得了机密文件,独家公开了中朝边界条约内容概要。一个月后,前韩国统一部长官李锺奭在他的专著中全文公布了于1962年10月12日签订的《中朝边界条约》和1964年3月20签订的《关于中朝边界的议定书》的韩文译本。

我国历史学家、华东师范大学教授沈志华,对韩国公布的文件进行反复考证,发现是可信的。

他的研究报告指出,中朝边界条约的结果是,我国将长白山天池一半以上以及长白山南麓大片领土让给了朝鲜。位于中国境内长白山主峰的9.8平方公里的天池,54.5%归属了朝鲜,而中国只占45.5%。关于两条界河,条约中没有使用国际条约通用的以主航道中心线划界的方法,而是规定双方共同拥有、共同管理,而处于中间的岛屿和沙洲,则由双方协商解决。最后,451个岛屿和沙洲,中国拥有187个,朝鲜拥有264个。鸭绿江口外两国海域的划分也有利于朝鲜。

至于图们江江源地区,从1909年的《间岛条约》到1962年的《中朝边界条约》,按照地图比例尺估算,我国出让的领土大约在1,200平方公里左右。

金日成以长白山是自己在日本殖民朝鲜时打游击的地方,希望中国能了解朝鲜人民对此地的革命感情,并宣称金日成出生在此,因而称这是”圣山”,要将长白山划给朝鲜。其实金日成是8岁随全家逃难到中国吉林,之后参加共产党和抗日游击队。当时 为了拉拢朝鲜加入反苏联盟,竟然把天池划了一半给它,连带割让了大片领土。朝方接收后的第二天,白头峰便被更名为“将军峰”。 

后来,朝方更得寸进尺,指示其驻华使馆向中国提出照会,“严正声明”说:黑龙江省一部分、吉林省大部分、辽宁省一部分历史上都是属于高丽帝国的版图,后为中国历代王朝所侵占,而今中国已是社会主义国家,理应归还这些领土。我国国务院还指示专家进行研究,发现历史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才作罢。

吉林省长白县和安图县的部分中国实控领土也根据该条约划给了朝鲜 

2014年,黑龙江作家关守中在〝白头山血统〞一文中讲到,1962年10月,居住在长白山天池南部村镇、岛屿上的居民以及四个林业局接到命令,放弃世世代代经营的田地、林场、渔场,把长白山天池的一多半,以及南坡几百平方公里的宝地割让给朝鲜。 

据《安图县志》(吉林文史出版社1993年版,第458页)记载,原安图县境内的神武城划归朝鲜,边防部队驻军〝神武城警卫连〞奉命立即撤出。 

当年参与中朝边界议定的延边朝鲜自治州州长朱德海受到红卫兵的残酷迫害,被骂〝卖国贼〞,〝连从鸭绿江中国一侧登上白头山山顶的公路都出卖给了朝鲜〞。文革后,朱德海获得公开平反,平反文件澄清了出让领土的责任不在朱德海。 

为什么要让出大片领土 

那么为什么要签订这样的领土出让条约呢?

首先,是当时我们没有多少国家、民族概念的,按当时世界革命的要求和战略目标,这些统统要消灭掉,有的就是“世界革命”。 

1963年6月28日,某领导曾对朝鲜科学院代表团说:“我们要替祖先向你们道歉,把你们的地方挤得太小了。”“不能歪曲历史,说图们江、鸭绿江以西历来就是中国的地方,甚至说从古以来,朝鲜就是中国的藩属,这就荒谬了。中国这个大国沙文主义,在封建时代是相当严重的。⋯⋯”“自称为天朝、上邦,这就是不平等的。都是历史学家笔底的错误。我们要把它更正过来。” 

这是什么话?为了所谓邻邦 50 34876 50 17613 0 0 8839 0 0:00:03 0:00:01 0:00:02 8837的友好,不惜批判中国的老祖宗,而与外邦搞什么“友谊至上”。这与在上世纪70年代在体育领域提出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如出一辙。

上世纪60年代初,我国与苏联交恶,经济也陷入困境,开始了实质上的“领土外交”,紧锣密鼓地和周边小国签订领土条约,以换取稳定环境。

第一个签约的是缅甸,我们做出了重大让步,在当时引起民主人士和云南少数民族上层人士的普遍不满,我们曾下了很大功夫做安抚工作,某领导亲自到云南去解释。 

显然,要把缅甸问题作为示范效应,向周边国家宣扬“友谊”,换取信任。如1957年某领导所说“我们社会主义国家当然不扩张,但人家不信,所以要用实际行动使它们慢慢相信,争取和平共处。在十年内要努力解决同邻国的边界问题,先从缅甸开始,解决后它们就放心了。” 

相对于缅甸、尼泊尔、阿富汗、巴基斯坦、蒙古、朝鲜等国来说,中国可算是庞然大物的强国。但作为实现外交政策的工具,在双方边界纠纷的交涉和谈判中,我们轻易地放弃了许多历史上中国一直坚持的领土要求,出让了大片领土。

从以下中国历史学家、华东师范大学教授沈志华整理的表格中可见一斑。 

1960年代外交谈判解决边界纠纷的结果

 

神圣的国家领土被拿去换取所谓的“友谊”后,结果如何呢?周边国家并没有因为我国割让领土而与中国友好。朝鲜1964年和我国签定协定,1965年下半年就和我国反脸了。中缅友谊也仅仅维持了六年,1967年缅甸出现排华潮,我国驻缅甸大使馆一位工作人员都被缅军无端枪杀。

所以,这种“历史只露半边脸”的现代史实,至今不大为常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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