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文韵 散文】赵瑞丽 | 故乡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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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赵瑞丽，女，甘肃天水人，教师，有诗文散见于《天水文学》、《天水日报》等报刊。

故乡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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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伏天，树叶打着卷儿，小花低着头，大地仿佛在“噼噼啪啪”作响！

        我和玩伴在峁水河里捉鱼儿，那些小东西仿佛被阳光伤了鱼鳞，轻而易举就被我们收入了“宝瓶”。
        “好热啊……”津儿揩着额头的汗水嘟囔。
        “要是我们能像男娃娃一样打浇水就好了！”巧儿双手搓着湿透的衣襟。
        “反正是中午，没人……怕啥哩！”望望诱人的河水，再瞧瞧一望无际的河滩，我跑到河堤上，三下五除二脱掉外衣，学着男孩子的样儿扑到水里，伙伴们再也忍不住了……
        我们泼水、打闹，溅起的水花像一颗颗珍珠，晶莹透亮。之前的燥热，顷刻间被水冲走，那种爽劲儿，时隔多年，想起时仍有电流一般的麻酥感滑过我的每一寸肌肤。

        “快，来人了！”不知谁喊了一句。
        我们吓得全钻到了水里，可不到十秒钟，我们又探出头来，揉眼睛，擦鼻子，吐口里的河水……是的，我们不会闭气。
        “玉米地！”我们慌得像一群野兔，一溜烟钻到了河边的玉米地里。地里杂草丛生、昆虫横行，炎热和沉闷充斥其间。我们躲在这诡秘的“森林”里，有着不安的犹疑，却不敢出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似踏在了我们的心上，我的心如大年初一的抬鼓，咚咚直响。
        “娃娃娃娃精沟子，姥爷叫你吃秋子……”随着脚步声由近及远，撂下一串笑语……那一串笑语，羞得六七岁的我们，脸比当头的太阳还要炙热。
        从那以后，白天化日之下，我们再也不敢去打浇水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仍然会去河滩。月儿升起来，满滩满水洒下一片银色。夜里的峁水河，如婴儿在母亲的臂弯里呓语。星星眨着眼睛，调皮地望着我们。

       夜晚的水冰凉冰凉的，需要将肌肤一点一点往水里蹭，就算这样，寒气仍逼得我们忍不住直打颤……
       收麦、拉麦、碾场，夏天在麦香里轰轰烈烈滚过村子，峁水河便成了天然泳池。
       白天，男人们去河滩，洗掉一天的劳累。一到晚上，峁水河就是女人们的天下了。我们一起十多个姑娘，几乎每个晚上都泡在河里。
       那娇柔的嬉笑声，穿透深邃的夜，把多少后生的魂都勾走了……
       长大后，我到城里求学，继而又到异地工作，再也没有机会亲近故乡的山水。
       生活之余，常常想起那些耳边响着童谣的夜晚、还有那些可爱的小伙伴们！
       偶尔再回故乡，家乡的夏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鲜活与热闹，河滩里没有飞舞的蜻蜓，没有捉鱼的孩童，更不见打浇水的童趣……
       家乡建起了自来水蓄水池，以前的土坯房，渐渐被林立而起的砖混平房和楼房替代，几乎家家有澡堂，人们再也用不着在阳光下或星空下洗澡了。 
       如今我们的孩子，生活在舒适的小区里，再也看不到我们儿时打浇水的那种酣畅淋漓，我和故乡也渐行渐远……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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