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文韵 散文】李婷 | 难忘山东菜根香

                  难忘山东菜根香

                                    文|李婷

山东回来半月有余了，所感受到的齐鲁风情仍历历在目，挥之不去。且不言那厚重的文化，清丽的山水，淳朴的民风，单单文友处所享受到的野菜美味，就让我回味无尽。

一出正月，公司闲下来一些时间。应泉城文友阿娟之邀，我踏上了济南的班机。阿娟在济南郊区，至今还守望着让我羡慕的田园生活。好多年的朋友无须客气，理所当然的住在了别异于家乡的四合院内。

阿娟健谈，齐鲁文化了如指掌。她的家乡就流传着《孟姜女的故事》，她说，自己就是听着奶奶故事长大的。平日里，阿娟除了鼓捣些文字，侍弄点花草，别无他事可做，巴不得有个朋友和她作伴呢。我来了，她显得很兴奋，巴不得给我吃进全部的名肴佳馔。其实，我对那些九转大肠、德州扒鸡、春卷、葱油鲤鱼之类，并不感多大兴趣。     

大概是第一次到北方乡下的缘故，看着什么都新奇、新鲜。尤其是看到阿娟家门前的大片麦田，兴奋地有点儿忘乎所以。可以说，这次齐鲁之行，刷新了我的许多个第一。春天的大田里，生长着许多生机盎然的野菜。出于好奇，我总是问这问那，知道了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凭着我对野菜简单的一知半解，拿着个小铲子田间地头到处寻觅起能作为美味的野菜来。不多时，我便有了满满的收获。既有麦蒿、茵陈、荠荠菜，也有苦菜、古扎头、婆婆丁，足足能美美的饱餐一顿。听阿娟讲：这些野菜不仅仅是餐桌上的美味，还大数都有药用价值。由是，我从阿娟的嘴里知道了麦蒿可以泄肺定喘、祛痰止渴；苦菜可以杀菌消炎、防治肿瘤；婆婆丁可以清热解毒、消痈散结；荠荠菜可以凉血止血、明目和脾。古扎头……不用她说了，来山东之前就百度过。平时不注意养生的我，对那些药用价值并不怎么关注。倒是对这种生长在黄河中下游地区的野菜，引起了我的兴趣。虽然我不是美食家，但对于野蔬尝鲜之类的事，我还是偏爱的。这种学名叫做麦甁草的古扎头，可蒸、可煮、可烙、可炒，一菜多吃，各不相同。蘸酱吃、蘸调料吃又派生出别样的味道。这是先前我在了解这种野菜的身世时所获知的。今天在老友这里非得美味上一顿不可。

体味田园劳动的快乐，是我这个关进钢筋混凝土笼子里的人所向往的。今天我抱定一个决心，来他一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把挖来的混合野菜往门口的空闲地儿一倒，我不要阿娟和我一块分享这种乐趣，自己按照分类，掐头去尾，留下最新鲜的部分，作为中午餐桌上的美食。阿娟见我固执，也由着我爱咋着就咋着。等我洗净筛去水，可就猴子看戏一一傻了眼。咋了？我不会做呀，阿娟成了我的老师是理所当然的。在她的手把手调教下，我照着她说的样子，先把麦蒿切成细末堆在一旁，就算准备好了；第二个菜是古扎头，她要我放在小盆中，只馓上些干面用手拌匀；第三道菜是荠荠菜，做法也不复杂，放进用鸡蛋调好的面糊里，用筷子搅匀，最后一个菜的准备工作也完事大吉。接下来，阿娟指挥着我这口锅里放油，那口锅里放水，打开煤气灶。扎上围裙的我，像模像样的当起了厨师。

放水的锅里，蒸上了古扎头；放油的锅里等着油开炸丸子，这些事看似简单，却弄得我手忙脚乱。若不是阿娟站在一旁帮忙，还不知道搞成个啥样子呢。做菜的调料是阿娟放的，是咸是淡我可没有数。前前后后不过半小时，炸麦蒿丸子、烙荠荠菜饼、蒸古扎头便端上了餐桌。瞅着亲手做的野食美味，嗅着淡淡的幽香，口水不由得流淌了下来。阿娟见我这副馋相，赶紧斟满了两杯张裕干红葡萄酒，不到中午用餐时间，我们就享受起来。

呀，这炸麦蒿丸子味道咋怪怪的？哎，这蒸古扎头咋没有盐味呢？咦，烙荠荠菜咋有点糊味呢？伴随着我的疑问，大脑在梳理着每一个环节：炸丸子是麦蒿的原味；蒸古扎头是阿娟忘了放盐；烙荠菜饼怨我在阿娟捣蒜泥时忘记了翻烙所致。这样的菜，能吃吗？可别药着我啊？阿娟见我尝了一下迟疑起来，边端起酒杯对我说：“李婷，来，干一杯，尝尝你的手艺。”对于这个同住过一个房间的文友来说，我一点都不客气。我们一边吃着野菜，一边饮酒，一边聊天。她告诉我：“麦蒿的异味大，最好是搭配上别的菜，以减轻异味。不过有人也喜欢这个味道，用它来包水饺才好吃哩。”听她这么一说，放下心来，接连吃了几大口，咦？我怎么也喜欢上了这味道呢。就在我慢慢咀嚼品味之际，阿娟把一碟蒜泥往我面前一推说：“来，尝一尝这个蒸古扎头，这是当地人最爱吃的野菜。”学着阿娟的样子，用筷子夹起几块菜断，朝蒜泥中蘸了一蘸填进了嘴里。闭嘴一嚼，不错，不错，辣乎乎，清许许，味道好极了。没用阿娟客气，我自顾自的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最后的这道菜可以说最糟，糊味是免不了的。阿娟用叉子剥下烙糊的一面，又端来一碟海鲜酱，想不到的味道出现了：糊味没有了，一种别异的风味留存于齿唇之间。心中暗暗为阿娟的妙手回春而点赞。话题是轻松的，酒水是随意的，吃着、喝着、聊着，不知不觉中，我的肚子就鼓了起来。打着饱嗝来到家门口，阿娟对我说：“过几天青青菜、蓬毛苡、马扎菜就会生长出来。青青菜小豆腐、麻汁蓬毛苡、蒜拌马扎菜那才叫绝呢。”经她这么一说，我的哈喇子不由得淌了下来。

光阴是飞逝的，不知不觉间三天时间一划而过。回广东一段时间了，昨天阿娟和我微信聊天，问我这次山东之行有什么收获，我直言不讳地说：难忘山东菜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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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婷，广西北流人，毕业于广西某高校教育专业。从教后虽弃业经商，仍热衷于教育事业，独创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教育模式，深得世人所称頌，被多家新闻媒体所介绍。业余时间，喜好以文自娱，常有短文见诸报端，先后在《东方散文》《青年作家》《海河文学》等文学期刊，以及多家知名微信平台发表作品数十篇。现居广东东莞市，为多家公司、慈善机构和教育机构的负责人，东方散文杂志社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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