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 王爷爷看瓜
王爷爷看瓜
王成
王爷爷出生于二十世纪初，要是在世，就是九十多岁以上的人了。他在全村德高望重。今天专门写写王爷爷看瓜的故事。他人生每一段都充满着可以大书特书的经历。
王爷爷年轻时就被称为“十二能”。因为他是方圆闻名的泥瓦匠人、大厨师、秋千高手、经济分析师、纸花行家、驯马师、纸牌神人。甚至年终岁末经常帮人杀猪宰羊。因为大生产队时一次赶着大马车出外拉着棉花籽给集体换油，不幸出了车祸，马车翻车压住了腰。随后在洛阳骨科治疗了。老是腰疼，生产队就安排看西瓜。在大荔方言中，“看”字读的很重。因为它和看门一样，不是光盯着门，而不管来往的人。要照料好瓜（让它们长好）、又要防止不被偷。因为生产队会把长熟的西瓜平均分给社员。公众利益高于一切，所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是传统。
王爷爷看瓜有三项著名经验：快到吃午饭时是外人偷瓜的高峰；天气炎热饥渴难耐是也是高峰；还有夏天的晚上，有人河里游泳完了就来“光顾”；那时养不起狗，再说也不真的伤人，把偷瓜的人吓走就可以了。
由于人手有限。看瓜没有人替换。所住的用废木料搭的房子被称为“庵子”。歇后语中有一句：“瓜地的庵子——搞料料”，就是一年西瓜成熟之际三四十天照看，搭建的木料和柴草房子只是使用几十天，所以是临时性将就能住。
王爷爷说，如果有时需用离开一阵，必须在庵子门口横柱上点燃一些早早都收集到的像头发辫子一样的干草结。烟雾弥漫，有过往的手脚不牢靠的会看到庵子里可能有人抽旱烟叶子，他们就不敢下手。遇到一些胆子大的，必须再布置一道障眼关口，就是把自己的一件旧衣服挂在显眼处。当然，“挖坑一日，用坑一时”，闲着在地里周围转悠时也悄悄挖几个陷阱。人群密集处放一些枣树刺或者槐树刺，别人也就很难进来破坏集体财产了。
像演电影一样，不要以为万事大吉，平安高跷腿了。有时，夏天的晚上，竟然有趁着渭河水枯，游泳或者淌水过来偷瓜的渭河另一边的人。这时，看瓜人实际只有一个，但却要露出智慧：大喊，二怪，从南边截住；老三，黑蛋，你们俩从西边挡住；小虎，给我撵，别磨蹭。这样一来，偷瓜的准从王爷爷指挥的“漏洞”的其它地方撒腿就跑走了。
有时，许多人以为很清闲，实际上西瓜是一批一批成熟的。所以，鉴瓜师也是王爷爷的高配。看生长处、听声音、看花纹都是些基本的。数瓜丝判断西瓜是否成熟，这是最高技巧。一般人不告诉，以免有人知道经验，偷吃集体财产。就像密码一样，他知道如果从开杈处数到第三个瓜丝要是都干了，西瓜就熟了。
王爷爷也疼孙子。有时全部劳力下地。王奶奶要在家做好多家务。孙子就放在西瓜地。几天不回家，呆在地里。人们几天不见，见到后总有个画满瓜汁的小圆肚子。不过，别以为他吃了最大的西瓜。那时谁都不敢胡吃。转完几十亩大的地，费好大神，找见一些角瓜：就是成熟最早在最偏方向的几个瓜，它们早于“大部队”成熟，不提前挑出就腐烂了。这种瓜都特别小，却分外甜。
时过境迁，如今西瓜在同州到处可见。许多地方都不需用在地里照看了。但是，看瓜的故事、独到的记忆、严密的设防、比鲁迅笔下闰土西瓜地里刺猹更复杂的斗智斗勇以及反间谍意识不断的在人们心中流传。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王成，男。中共党员。大荔县著名实力型英语教师。大荔世界名校龙舟赛特邀翻译嘉宾。陕西省外国专家局服务一带一路建设英语教师论坛英文演讲嘉宾。有多篇文章发表于国家级公众号、《教师报》《陕西教育》、同州网、微大荔等。有作品曾获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征文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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