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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希望能有这样一位父亲,即使他是个亡命徒

报大人 报大人乡村日记 2021-07-19



父亲应该呵护自己的孩子,在生命中尽情起舞



1

没有父亲的孩子,是悲惨的,在成长的路上,缺乏一个强有力的呵护者,和一个教育他成为男人的人。


有着渣一样父亲的孩子,也是悲惨的,他的人生可能会彻底沦为一个悲剧。


有一个悲伤的电影,多年来定格在我记忆深处。它的名字叫《完美世界》。


讲的是一个生活中父亲缺席的小男孩,和一个从小缺少父爱而走上犯罪道路的悍匪的故事。因为一次绑架,他们之间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命运交集。


故事里两个缺少父爱的角色,用他们动人的故事演绎,证明了父亲是多么不可缺位的一个角色。



2

菲律普就是那个没有父亲的孩子,8岁了,跟母亲和三个姐姐一起长大,他安静,秀美,腼腆。


由于宗教信仰原因,这个家庭几乎从不与邻居来往。美国少年成长中那些常见的人生乐趣,在这个家庭是禁止的:不准吃糖,不准过万圣节,不准过圣诞节,不准去游乐场所,不准衣不蔽体……


他安静得像个女孩子,纯洁如水,坏叔叔取笑他:你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个同性恋。



3

8岁那一年,平静生活突然被意外打破。两个陌生的叔叔闯入他们家。他们是越狱在逃的悍匪,流窜到他们家找吃的。


其中一个叔叔很坏,对菲律普的妈妈动手动脚,还狠狠打了菲律普一耳光。而另一个叔叔则冲过来把他搂在怀里,还狠揍了自己的同伙,并让小菲律普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把手枪,让他拿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教他说:举起手来!

一名悍匪叔叔,教小菲律普拿枪对着自己


当小菲律普将枪对准他,这个悍匪叔叔告诉他:男人必须这样保护自己!



4

同样是在逃的匪徒,一个像疯狗一样,一个却化身为保护神。


这个有着坚毅目光和强烈保护欲的匪徒叔叔,名叫布奇。


随后,小菲律普作为人质,被两个悍匪劫持,踏上逃亡之途。


对于任何人来讲,这都是一起可怕而凶险的悍匪劫持人质逃亡事件。


对菲律普来说,这却是他成长的真正起点。



5

布奇是一个逃亡的悍匪,却对菲律普表露出一颗仁慈的心。他对无助的小男孩有一种发自本能的保护欲望,并强烈地想教他学会男人的自我保护。


他是个逃犯,一路为摆脱追捕不断作恶,却对小菲律普有父爱一般的呵护之情,这是这个人身上令人困惑和迷人之处。

偷走农夫的车


逃亡之途上,为了逃脱警察的追堵,他撞坏警车,以求逃脱;为了换辆马力强劲的福特车,他在小菲律普的配合下,偷走农夫的车,并将追上来的农夫凶狠地甩下车去;他还在州边界附近,带着菲律普骗取了一对拖家带口旅游的中产夫妇的信任,冒充他们的家庭成员,坐在他们的车内,成功骗过州界上设岗盘查的警察,然后又将这个家庭赶下车,强行开走了他们刚买的新车。


令菲律普最心惊肉跳的举动是,布奇将与自己一同逃亡出来的伙伴,击毙于玉米地里。并在准备驾车离去之时,发现菲律普躲在一旁瑟瑟发抖,便问道:你要来吗?


面对如此穷凶极恶的歹徒,菲律普犹豫了一下,还是爬进了他的车。事实上,虽然认识不久,但这位危险的叔叔,自带父性光芒,让小男孩菲律普还是不由自主地选择了跟随。


而布奇之所以忍无可忍地射杀自己的越狱同伙,不过是因为对方不断对菲律普小朋友发出安全威胁。


上车后,小菲律普惊魂未定。


菲律普:你会杀我吗?


布奇:不会,你是我的朋友,如果要我只选一个兄弟的话,我永远会选择你,而不是他。



6

与悍匪在一起,弱小的菲律普开始学会男人的做事风格。虽然刚刚谋面不久,布奇就对这样一位小男孩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并像训导自己的儿子一样地训导他。


比如,一路上,在教训自己的同伴老实点时,布奇让8岁的菲律普帮自己扶一下车子的方向盘,自己则转身给后排座上的同伴一记老拳。


比如,布奇在离开车子去超市购物时,将枪交给菲律普,并教他怎么对准不老实的同伙,进行威慑。


这个与三个女人一起长大的小男孩,突然之间,从布奇这样的男人那里学习什么是男人的解决之道


布奇对菲律普天然地充满了信任,他委托小男孩做一些有风险的动作,似乎毫不担心他会做不好。


他给小男孩输出自信。当布奇给菲律普买了套新衣服要他换上时,小菲律普不好意思当面脱裤子。


布奇:怎么啦?


菲律普:鸡鸡太小。


布奇:来,让我看一看,我会很实诚地告诉你,到底小不小。


看了一下他裤裆里后,布奇说:『不,一点都不小!以你这个年纪来讲,大小正合适!』


害羞的菲律普露出了开怀的微笑。



7

布奇对菲律普从无指责。哪怕,在一家荒郊餐馆,布奇与寂寞的老板娘干柴烈火,在支开菲律普后准备爽一把,却被不懂事的小菲律普偷窥到了,好不容易的一场久旱甘霖落了空,布奇却没有恼怒,只是略微沮丧,还耐心满足菲律普对成年人世界的好奇心:


菲律普:你亲吻了她。为什么?


布奇:感觉很好。你没见你妈亲过别的男人吗?


菲律普:没有。你亲了她屁股。


布奇:呃,这很难解释。我知道看起来很奇怪。我不知道看起来怎么样。


菲律普:你爱她吗?


布奇:谁?


菲律普:为你做汉堡的女士。


布奇:对,我爱她。我不是亲了她屁股吗?


菲律普:哈哈哈,哈哈哈哈……(布奇诙谐的回答,为小菲律普带来了巨大的欢乐)


在菲律普面前,布奇就是这样一位有耐心的『父亲』。他还将菲律普从虚幻的童话世界里拉出来,教他什么是现实人生。


布奇:菲律普,我们有很多共同点,都是英俊小生,都喜欢喝荣冠汽水,老爸都是废物。


菲律普:我妈妈说了,等我长到10岁的时候,我爸爸会回来的。


布奇:你妈妈骗了你,他不会回来了。我们这样的人要学会一样,必须独立自主,才能寻求自己的命运。


布奇还以其独特的方式,教小菲律普领悟什么是现实人生。


当他们正开着车在公路上狂奔时,布奇问他:你坐过时光机器吗?


菲律普摇摇头。


布奇指着自己正在开的车说:


这是一部20世纪的时光机器,前面是未来,后面是过去,如果生活太过缓慢,你想要飞入未来,只需要猛油门,如果你要生活慢下来,踩刹车就行。而现在,就是『当下』,好好享受当下吧。


这种一语双关的话语,参透了布奇自己的人生经验。而且,菲律普真的通过这番话学会了怎么操作一辆汽车,后来他独自一人制止住了正在斜坡上迅速溜坡的危险汽车。



8

布奇对菲律普的教育,只有鼓励,没有教训。他也不是刻意说教,不知不觉中,男人的思维方式和做事风格,渐渐启发着8岁的菲律普。


这个以前在妈妈教导下循规中蹈矩的小孩,跟着悍匪放肆了一阵,学会了男人式的粗野,学会了在野地里撒尿,学会了通过男人的方式摆脱麻烦。


在一家商店,菲律普甚至给自己偷了一套万圣节戏服。当上车后,布奇发现了菲律普藏在身上的戏服。


布奇:你偷了一套戏服?


菲律普:你会生气吗?


布奇:偷窃是不对的,但如果你真正需要,又没有钱,可以借用一下,这叫例外。


通过这种方式,布奇还是告诉菲律普,偷窃是不对的。


布奇还带着菲律普体验生命中应有的欢乐。


布奇:菲律普,你坐过云宵飞车吗?


菲律普:没有。什么是云宵飞车?


于是,在美国西部空旷的公路上,一辆飞驰轿车的车顶上,坐着一个小孩,他的双腿被绳子安全地束缚在车顶上,车子疾驰,他迎风飞翔,他的头发激烈地向后飘摆,他口中忍不住兴奋地高声大叫:『快点,再开快点!』


这就是布奇制造的公路版『云宵飞车』。也许这是菲律普8岁生命里最刺激最巅峰体验的时刻。


那一刻,多浪漫呀。不拘一格,伴你成长,让你像个男人一样,开心,长大!如果我小时候,也有这样一位老爸,该多好。



9

布奇甚至还要带着菲律普去玩『不给吃的就捣蛋』的万圣节乞讨游戏,既帮助小男孩打破清教徒式教育造成的性格压抑,也给他们计划中的阿拉斯加之旅,筹集一点行军粮。


菲律普:可是,我妈妈不让我玩这个游戏,这违反我们的宗教信仰。


布奇:我现在是问你,不是问你妈,也不是问耶和华,要不要去玩『不给吃的就捣蛋』?


菲律普点点头。


于是,菲律普穿着偷来的万圣节戏服,头上戴着鬼马小精灵面具。他们敲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一位农妇走了出来。


菲律普按布奇教的方法说:『不给吃的就捣蛋!』


农妇笑着说:『你这可爱的小鬼,可是万圣节昨天已经过去了呀。』


农妇准备婉拒,但看到了布奇,他站在小鬼的身边,腰间别着把手枪。她突然转变态度,去屋里拿来了大兜的食物,还有钞票,战战兢兢地递给小鬼。


布奇提醒菲律普:『要说什么?』


菲律普说:『谢谢!』


『对了,千万不要低估陌生人的善心。』布奇不露声色地说。离开这家农户时,他不忘顺手扯断屋外的电话线。


布奇带给菲律普身心的欢乐,却从来不强制菲律普做什么。好几次,在犹豫要不要跟着这个悍匪继续往前走的时刻,布奇都是说:菲律普,你可以自己选择,是留下来,还是跟我一起走。他的爱是无私的给予,而不是强制。



10

虽然没有父亲,但菲律普还是幸运的。


与他相比,布奇有一位渣一样的父亲,这也铸就了他自毁性的人生。


布奇是妓女的儿子,父亲是个暴虐之徒,布奇小时候眼见着父亲一次次暴打母亲。


终于有一天,他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被送到了感化院。在那里他学会了一切坏的生活方式。


他走出感化院时,母亲因患梅毒自杀。于是犯罪成了他的生存手段,直到被判监禁,直到后来越狱。


虽然干过坏事无数,但他对菲律普说:『我这一生就杀过两个人,一个是欺负我母亲的人,一个是欺负你的人。』



11

这个被父亲毁了一生的老男孩,在自己的逃亡之路上,竟意外成为菲律普旅途上的『父亲』。而且当得那么出色。


他可以忍受任何邪恶,但只有一样邪恶他无法忍受——那就是欺负弱小儿童。


在逃亡的一路之上,被欺凌的儿童、不幸的童年,却处处可见。跨越边界时他们因搭顺风车而结识的那对中产夫妇,仅因为孩子洒了一点饮料到座位上,孩子的母亲便抓狂了:『这是新买的车!你弄脏了座椅,座椅的香味再也没有了!』家庭欢乐出游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



见此情景,布奇心中怒火上冲。他干脆将这家人赶出了车外,自己开走了他们的新车。


在一处农庄,农夫主人热情邀请他们上家里休息一夜。这本来是充满善意令人感到温馨的时刻。


但问题出在次日早上,黑人农夫极其粗鲁地对待自己的孩子,大耳刮子重重甩在孩子脸上,看起来他的这种动作是家常便饭。


这深深刺激了布奇,他对这位狂暴的父亲突然产生了巨大的愤怒,甚至仇恨情绪。


他们本来可以带着感激之情愉快地离开这个家庭,踏上旅途。布奇甚至在见到他们家里的老唱片播放机之后,一时动情,在悠扬的古典乐曲中,跳起舞来,还拉着农夫的妻子起舞,他让黑人小孩和菲律普也舞动起来。


『跳舞吧,孩子们!』他热烈地召唤着。


跳舞不仅是一时的娱乐,简直还是一种精神图腾,标志着他那逃离沉闷粗鄙生活的渴望。他希望天下的每一个孩子都能够徜徉在跳舞的欢乐里,不用忍受人间粗暴的对待。


但是,啪啪啪!多次甩在黑人小孩子脸上的响亮耳光让布奇神经受到强烈刺激!


他终于HOLD不住了!掏出枪来,对着没有文化的黑人农夫,逼他向自己的孩子表达爱意。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位临时的『父爱法官』。


黑人农夫在枪口下颤抖着对自己的孩子说出『我爱你』之后,布奇的心情仍未平复,或许是一时意乱,头脑失控,或许是准备进一步教训一下农夫,让他有个深刻记忆,布奇拿出绳索,捆住了农夫的手脚。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些举动,吓坏了这个家庭的所有成员,也吓坏了与他朝夕相处多日的小菲律普。


在布奇不加注意的时刻,菲律普偷拿了他放在地上的枪,枪口对着他,情绪激动。


一声枪响后,布奇腹部中弹。


随后菲律普扔掉枪,逃跑了。布奇拖着受伤的身子,出门追赶惊慌逃离的菲律普……



12

一片原野之上,他拖着越来越虚脱的身体,找到了菲律普藏身的附近,依然口气温和,跟菲律普进行一场『男人之间的谈话』。


他一点也不责怪菲律普。在菲律普面前,他也装作好像根本不会死。


最终,州警队将他们层层包围,警方带着菲律普的母亲,与『挟持人质』的布奇,隔着一定的距离,两相对峙,互相喊话。


布奇这位匪徒,身处重围之中,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喊出了自己『释放人质』的条件。


它们都是菲律普写在梦想清单上的那些心愿:


让菲律普可以吃棉花糖,

带他去玩云宵飞车,

让他过圣诞节,万圣节,以及其他一切节日,

要让他随他高兴地决定事情……


生养了菲律普的母亲,未必是一位合格的母亲。而匪徒布奇,人人眼中的危险罪犯,却成为最了解孩子内心渴望的人。


在生命最后时刻,他希望,大人们把小孩子的自由和快乐,还给小孩!



13

这部叫做《完美世界》(A perfect world)的电影,是对现实世界的莫大讽刺。


在这部电影里,那些标榜自己爱孩子、对孩子负责任的家庭,有意无意地苛求、虐待、漠视自己的孩子,无形中为孩子带上了沉重的心灵枷锁。


孩子的完美世界,大人其实不懂。


而拯救孩子的天使、孩子灵魂的真正导师,生活中的真正朋友,这样的角色,电影却交给一位危险的亡命徒去实现。


而最终,在种种成年人思维的误解和过分的恐惧、警觉中,他们还射杀了孩子生命中真正的『天使』——这位亡命徒,以对孩子生命安全负责任的名义。


这部由好莱坞两位老牌男神凯文·科斯特纳与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也是本片导演)合拍于1993年的电影,其实是对父母的警示钟和启示录!


当流着泪看着这个电影的结尾时,男主角布奇的声音始终回响在耳边:


跳舞吧,孩子们!


这就是父亲和母亲的职责。他们应该呵护自己的孩子,让他们在生命中尽情起舞。


一个叫Frank的男人决定干完这几件事就去死。

成长路上,最大的暴力词汇是『懂事』

生活充满哀伤,仍要追寻欢乐!


说明:文前卡片图片及文中图片均为电影《完美的世界》海报及剧照。文首歌曲为Shakira演唱的Pienso En 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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